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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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霓虹燈閃耀的立橋時,我問他:“如果你的東雷哥現在回來找你,你還會這樣跟著我嗎?”

“我的東雷哥已經回來了,只不過他換了衣服,換了自己的記憶,他回來找我了,他告訴我,他在天堂不快樂,他又變成一個人回來愛我,只不過,他現在叫李良。”路過正放著香港電影的劇場門口時,我問他:“男人應該去對女人說愛,如果不這樣,死了會下地獄的,說不定你的東雷哥現在就在閻王殿門口等你呢!天堂裡怎麼會有你們這種人?”

“無所謂,如果在活著的時候的不到自己想要的愛情,那麼人間和地獄又有什麼分別?”走到垃圾桶翻倒,腐爛蔬菜的氣味刺鼻的小巷口時,我問他:“你才二十一歲,有心理問題要矯正還來得及,不要年紀輕輕鑽牛角尖,自己把自己給毀了!”

“你又沒有象我一樣,真真切切地愛過,付出過,你怎知道別人是在鑽牛角尖,自己不是在假道學?”我在不知道那裡的一個地方站住,回頭,氣急敗壞地說:“駱海庭,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告訴過你,我是一個身心正常的人,我不會同你鬼混的,你的那個冬雷哥千好萬好可那是他,而且他已經死了,我不是那個死人,我是李良,一個被你無緣無故糾纏的陌生人,你,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對他咬牙切齒地說,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擺脫什麼,在懼怕什麼。我隱隱約約覺到如果自己不對他聲俱厲,把這個沉於幻想和回憶的人從我的世界裡驅逐出去,那麼,反過來被視為可憐的人很快就是我,我的世界就會被他一點點蠶食,一步步摧毀。

我突然想要抱他了,因為我好象看見過去的自己,在現實中為夢想而掙扎,為了自己的真實的人生而在乞求施捨。不同的是駱海庭沒有出賣自己,而我,卻早就在命運的小恩小惠前跪拜了。

他在自己的生命裡愛上了一個原本不屬於他的人,而我,連原本不屬於我的都沒有!

“我知道。”他意外平靜地說。

“我也知道你是你,冬雷哥是冬雷哥。但人不過是一種動物,無法在誘惑面前不為所動。我一看到你,就好想我的冬雷哥,就以為他又回來了。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對不起…”駱海庭的衣領在夜風中飄了起來,我發現他其實是一個俊俏的男孩。尤其是他有一副薄薄的略微翹起的嘴,可愛得不得了。

“你覺得我是個好人嗎?”我問他。

“嗯。”他一口肯定。

“你憑什麼這麼認為?”我嘲笑地反駁。

“因為你下巴寬啊,我媽說寬下巴的人都是好人。”

“那你媽一定被不少人騙過。”我冷冷地告訴他。

“但我媽沒被寬下巴的人騙過,真的。”

“哼!我就愛騙人,我連我媽都騙,我媽就是因為我才死的。誰跟我在一起我就騙誰,我不是你的那個什麼哥哥,我心眼壞著呢!”我一副人莫予毒的樣子。

“不,你不會騙我的。”駱海庭看著我說,一臉的不以為然。

“我本沒有必要騙你,我騙你幹嘛呀?”

“我是說,如果你願意象東雷哥那樣對我的話,你就不會騙我。你會是一個真心實意的人,比誰都好。”

“哈…哈!”我仰頭大笑起來,笑得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怕,我笑完之後,惡狠狠地對他說:“小子,你別以為你是同戀我就怕你,想用將法?好啊,你想泡我是不是?好,很好,是你自己自願的,我可沒說我是真的和你好。

不信你就試試,我還有兩個月就要到外地實習,在我走之前,我就當當你的冬雷哥,我不讓你小子吃到苦頭,我就不姓李!”駱海庭猶豫了一會兒,淡淡地說:“你想清楚了,別後悔。”

“媽的,你還的呢!”我已經瘋了,我的惡毒的靈魂已經出殼,一切都不聽理智的指揮,話也下,人更下

“走啊!”我過去拉他的肩膀。

“上哪?”他不解地說。

“去你的家啊,兩個人做事方便。”他愣在那,臉紅了,我又說:“裝什麼蒜!我主動送上你還不樂意?”他盯著我,微笑,出潔白的牙齒,不屑地說:“你不會的,而且,這樣不好。”

“我不會?我什麼不會?”我拉著他向一輛出租車走去。耳邊又想起那纏綿的歌聲,縈繞在腦中卻更多一分妖冶詭異。***我,又來到了駱海庭的屋子裡。

我看見牆上的鐘指向九點過一刻,好象我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生的。駱海庭拘謹地在我身後走著,剛才他用鑰匙開門時手都在抖。我獰笑著大步進了他的房間,一股坐在沙發上,挑釁地說:“小帥哥,我就在你面前,你想怎麼樣?”他疑惑地看著我,著手,不知所措。

“你想清楚,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也別假正經了,你哥哥我什麼沒見過?”我掏出一枝煙,點上。我其實煙癮不大,但我今天就想菸,也許煙霧中我會好過一些。

“什麼怎麼樣?”駱海庭離我很遠,他好象不大敢靠近我。

“哦!你不好意思,你和你的那個冬雷哥不也做過的嗎。”駱海庭低下了頭,手中的鑰匙無力地掉在地面上。我當時一定是中了魔,我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我下意識裡有一個聲音在悄悄地對我講:李良,沒什麼的,不就是玩玩他嗎…這小子蠻不錯嗎,男人活一輩子,不就是圖個痛快,玩一玩,見識見識,有什麼大不了?

“我脫掉了外衣,扔在一旁,吐出菸圈,肆無忌憚地又說:”你想怎麼樣都行,真的。

““噢?怎麼樣都行,你自己說的。”他抬頭,用異樣的眼光盯住我,看的我好不自在。我不耐煩地說:“對,我說話算數。”

“那你脫衣服吧。”他高傲地吩咐道。哼,我心裡暗想,果然不出所料,憋不住了吧。我問他:“就在這裡?”

“你什麼沒見識過?你怕啊?”他的一抹笑意在臉上一閃既過。

“好啊。”我陰沉沉地答道,我想一會兒你就不用得意了,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我腦海裡的對駱海庭的計劃的話,那就是凌。我無論在身高體重還是力氣上都佔絕對優勢,我要是對他動他絕無還手之勝算。

“那你慢慢脫…我一會兒就回來。”他說完轉身進了他的畫室。我愣在沙發上。他從裡面搬出一個架子,又進去了,接著是畫板,然後是紙。我納悶地問:“你幹什麼?”

“你不是想和我上嗎?那你脫啊?”他忙碌地收拾著東西,看都不看我。

“那你拿這些東西幹什麼?”

“李良,你是不是男人?說話算不算數?”他在模仿我的腔調說。

“當然。”我無奈地回答。

“你說我想怎麼樣都行,那你脫衣服啊!快脫!”他在命令我。

“…”我脫掉了上衣,赤著上身站在他面前。他滿意說:“不錯,你不要動啊!”他做在畫板前拿出鉛筆,開始在紙上筆劃起來。我差點昏過去,他竟然又要我當景物!我憤怒地喊起來:“喂!你…你…”

“說話算數啊!”他調皮地說,眼裡全是得意的微笑。我不做聲了,一個比較另類的想法在我心裡誕生,我也笑了,盡我所能惡地笑著,我慢慢扯掉了自己的褲子,接著是內褲。他抬頭看見我的舉動,慌亂地說:“你幹什麼?”臉刷地就紅了起來。

“脫衣服啊。怎麼?”我笑盈盈地告訴他。我直到後來很久也沒想清楚我那天為什麼會那麼做,我失去了正常,無恥地做了一回狂,大概是在挑釁吧,反正我對自己的惡作劇既滿意又惑,但駱海庭的確是呆在他的畫板前,雖然只有短暫的幾秒鐘,可他那時的動和震驚卻是掩飾不了的。

一瞬間裡他眼中有一絲火焰在閃動,但很快被他平靜的海水般深邃的眼神淹沒,他只是故意驕傲地說:“你那麼喜歡光著嗎?那你就光著吧。”我一絲不掛地站在他面前,到有一點點冷。在他房間裡的燈光散發出淺淺的橙中,我冷酷地盯著他看,我看到他練地在紙上勞作著,很小心地用眼角餘光在我身上掃來掃去,我看過一本小說,那裡說男人在認真工作時的表情是最人的,我終於明白了上帝在造人時的確考慮到了這一點,他把人們成的、專注的魅力掩藏在最不容易被發現的時刻,而只把那些粉飾包裝後愚蠢的表相放在眉飛舞容易衝動的場和,於是在大家意亂情之後都埋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世無常,情短暫。

其實我們都沒有去仔細尋找身邊的美麗,因為它是躲藏的如此小心翼翼,如此默默無聞。那畫畫的男孩子,在他的身後是城市夜空永不改變的燦爛燈火。我第一次見到有人會這樣用心地看著我,沒有羨慕,沒有嫉妒,沒有輕蔑,也沒有冰冷。

我不看得入了,靜靜望著他,覺著這如夢似幻的一切。忘了自己的無恥,也忘了自己的存在。駱海庭發現了我的沉默,但好像害怕失去這次機會吧,他輕輕咬著自己的嘴,眼睛眨也不眨地一會兒看我,一會兒看畫紙。

我不想說話,他沒空說話,我們在寂靜的夜晚中凝視著對方,在空氣中伸出無形的觸角,試探著彼此陌生的世界。他畫了有一個鐘頭,最後他撂下了筆,吐了一口氣,但他不敢看我,低著頭。

“大畫家,畫完了?”我也有一點累,但我好象還意尤未盡,不願讓他畫完。他點點頭,疲倦地對我說:“要看看嗎?”

“不必了,我知道自己什麼樣子。”我謙虛地微笑著。我現在有一些失落,我突然間不知要幹什麼才好。

“你穿上衣服吧。很冷的。”他輕聲說。

“好啊,洗漱間在那裡?”我問他。他好象想起了什麼,匆匆轉到身後的一間屋子裡,拿出一條浴巾遠遠扔到我身上,說:“我燒了水,你洗個澡吧。”我撓撓頭,大咧咧地走進了洗手間裡。我想這裡一定是他花不少錢租來的房子,洗手間裡面還有半片是浴室,他已經在浴缸裡放開了水,那水還冒著熱氣呢。

我站了很久,加上天氣的確有點冷,我毫不猶豫就鑽進了進去,一股股暖在我麻木的身體周圍環繞,我舒服地睜大了眼睛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燈突然間滅了。眼前一片漆黑。耳中只是靜寂的世界。

我剛想喊這是怎麼回事,可是黑暗中一雙顫抖的手輕輕貼在了我的雙上。我聽見一個人膛裡壓抑呼的聲音,是那麼急促,那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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