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變瘋的石頭
早上隨便到一家小診所買了點冒藥,我又開始了一天的尋找。
馬路邊擺著一排桌子,原來今天是星期天,各公司都在利用休息招人。
應聘的人愈來愈多,我下意識的走過去,在人群裡面穿梭,尋找那一道悉的身影,可惜,轉了大半個小時,我還是失望了。
「先生,你要應聘什麼職位?」
一道好聽的女聲傳來。我左右一看,原來自己已經被擠到一張招聘臺前。我本不是來應聘,可一想到口袋裡已經沒有多少錢,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一邊工作,一邊找貓貓倒也不失一個辦法。
「我……」
我掃了招聘廣告上的簡介一眼,順口說道:「我想應聘人事主管。」
「哦……」
女孩抬起頭,斜眼看了我一眼,問道:「有個人簡歷嗎?」
「我……我沒帶。」
「做過嗎?」
「做過幾年。」
「那請說一下你對新勞動法的看法?」
「新勞動法?」
我搔了一下腦袋。我才被放出來,哪裡會知道什麼是新勞動法!
我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不知道。」
女孩輕笑一聲,歪頭對我說:「先生,你連新勞動法都不知道,怎麼做人事?你說你做過,做過多久?之前在哪裡做的?」
面對女孩質疑的目光,我沒有一絲的惱怒,我鄭重的對她說:「我以前確實做過,不過是五年前了。這幾年我沒有接觸過這方面,所以不知道出了新勞動法。」
女孩瞪著我說:「那你這幾年做的是什麼行業?」
我說:「我什麼也沒有做。這五年,我在監獄服刑!」
面對女孩驚恐而又鄙夷的目光,還有旁邊眾人的竊竊私語。我知道,我出獄以來的第一次面試就這樣失敗了。我默默的轉身,在眾人的議論聲中黯然離去。人們自覺的為我閃出一條通道,好像我一接近他們,就會給他們帶來黴運。
走回公園,坐在石椅上,夕把我的身影拉得很長,孤零零的晾在草地上。身體的虛弱加上心情的鬱悶讓我一陣頭暈目眩,終於眼睛一黑,一頭倒在地上。
我睜開眼的時候,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上。看著頭頂的藥瓶,我一陣
糊,疑惑著是誰把我
到這裡來?我掙扎著爬起身,拔掉手上的針管,踉踉蹌蹌向外走去。我身上可沒有多少錢,住在這裡還不被他們連血都
光了?
一個小護士走進來,朝我喊道:「你要去哪裡?」
我著氣,有氣無力地對她說:「我不住院。我沒錢。」
小護士一把攔住我,道:「你發高燒四十度!哪裡也不能去!就在這裡給我待著!你妹妹已經把錢都付了,你就安心養病吧!」
我妹妹?我什麼時候跑出個妹妹?難道是……丫頭!
我進去以後,丫頭幾乎每年都去看我兩、三次。第一次在監獄見我的時候,丫頭竟然在探監房抓著我的手哭得岔氣。後兩年我說什麼也不讓她去了,花費太大!丫頭兩年前已經考上成都的一所大學,今年該大三了吧?正是用錢的時候,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但是聽醫生的描述,我卻否定自己的想法,不是丫頭。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吳言!雖然她現在已經嫁為人婦,但畢竟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孩子的父親,她一定還在關心著我。
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我想了很多。我不能再這樣盲目的活下去了,我要自力更生、從頭做起!因為在這座城市的某一處角落,還有一個我心的女孩等著我去尋找;在我的身後,還有一雙關切的眼睛在看著我!
在遭受一次又一次的白眼和失敗之後,我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間機械公司做倉庫搬運工,一個月休息兩天,每天十個小時的工作量。工作很簡單,就是把成品入庫,但是很辛苦,因為都是鐵傢伙,一件就可以達到上百斤,一個人把它放到手推車上都有些費力,我卻做得很愉快,我享受著汗水淌下來的充實
。
在公司,我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我話不多,只知道埋頭做事,但是並不代表我很受器重。我的眼神不好、記也不好,經常剛才吩咐的事情我轉頭就忘,明明是抱上來這個工序要入庫,我卻把半成品給拉回來。我老是被倉庫主管罵,他說我是他見過最蠢的人,要不是看我人還
實在,早把我踹走了!
我沒有怨言,我已經不是那個有事就猛衝的小子了,經歷過生死關頭,坐過五年的牢,還有什麼事情看不開呢?
我在這間公司一做就是半年。雖然每個月只有八百元的薪水,我卻把大部分都存進銀行。這些錢,我是用來和貓貓結婚的!雖然我還沒有找到她,可是我相信,總有一天,貓貓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大大的眼睛充濃濃
意,幽幽的對我說:「石頭,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又是一個休息。說實話,我現在很害怕休息,我不敢讓自己停下來、不敢一個人待在租住的房間,甚至不敢睡覺。我曾不只一次呼喊貓貓的名字,從夢中驚醒。
貓貓,你到底在哪裡?
在城市的巷道里穿行,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走到一個路口,我停下了腳步。旁邊一家理髮店看起來依然親切。這是丫頭姑姑的理髮店。如今敞開的玻璃門向我顯示它還在這座城市頑強地生存著。
推開門,裡面的擺設和我第一次來時一樣,我舒服得坐到中間的椅子上,朝樓上喊道:「老闆娘,理髮!」
「來了!」
樓上應了一聲,跑下來一個人。
我沒有回頭,憑這悉的腳步聲就知道這間店並沒有換人。
女人俐落的為我披上圍脖,在電推剪上擦了點油,問道:「老闆理什麼頭?平頭還是……」
我在鏡子裡看到她張大著嘴巴,直愣愣地看著我。我嘴巴一咧,嘿嘿的笑了。
老闆娘手中的電推剪掉在地上卻不去撿,雙手抓著我的肩膀,讓椅子轉了個圈,瞪大眼睛看著我喊道:「石頭!是你?真的是你!你出來了?」
我不停的點頭,心裡卻一陣唏噓。五年了,她還記得我,我卻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跟丫頭一起叫姑姑,還是叫她老闆娘呢?
「姑姑,你還好吧?」
最後我還是叫了她姑姑。因為我和丫頭的事情,她都知道,她也沒有反對,而且我看得出她並不討厭我。
姑姑擦了擦眼睛,彎拾起電推剪,道:「好著呢!一個人有什麼好不好的?就過過
子唄!」
我知道姑姑曾經離過一次婚,男人帶著她打拼多年的積蓄跑了,至今沒有再婚。其實她還不到四十歲,模樣也不錯,為什麼就不再嫁呢?但是我不想跟她談論這個問題,畢竟這屬於個人隱私。
「明年丫頭就可以過來了。她來陪你就不用這麼悶了!」
想起丫頭,我不由得浮出一絲笑容。兩年沒見她了,說實話,我真的很想她。我又想起丫頭的「收口香囊」,內心一陣燥熱。
「石頭……」
姑姑愣愣的看著我,臉蒼白,嘴
不停地哆嗦著。
我沒有注意她的表情,隨口應道:「嗯,怎麼?」
姑姑顫抖著說道:「你……你不知道丫頭……走了嗎?」
我呵呵一笑,道:「知道啊!我讓她走的啊,五年前讓她回去讀大學,你不是知道的嗎?」
我看著姑姑越發蒼白的臉龐,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湧上心頭,道:「你……你什麼意思?」
姑姑眼淚瞬間下來,抓著我的手,喊道:「丫頭走了!半年前死的!」
丫頭本來是在成都上學。那幾天家裡有事,丫頭便請了假,回家照顧媽媽。
那天,丫頭剛把她妹妹送去學校,轉身想走的時候,世界開始搖晃。
丫頭看著她妹妹所在的教學樓在劇烈搖晃,丫頭便瘋了似的衝進去。最後隨著一聲巨響,丫頭和一百三十多名師生一起埋在了廢墟里面!
時間定格在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下午兩點二十八分,一個讓世界震驚的
子、一個令全國哭泣的時刻!五天後,丫頭的遺體被挖掘出來,懷裡還抱著一個死去的小女孩,那是她的妹妹!
我的妹妹已經死了?丫頭已經沒了?坐在家裡的上,我拿出一個箱子,從裡面捧起一條白
的絲質內
,上面有一抹紅
。聞著內
上那
悉的味道,我把它緊緊包在臉上,眼淚無聲的
出來。
丫頭,她今年才二十二歲,說好畢業後要跟我在一起,如今卻悄無聲息的離我而去,丟下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茫的追求著幸福,丫頭,你怎麼忍心離開我?
房間裡是破碎的酒瓶,我的身上、手上、頭上也布
捶打、撞擊的傷痕。我把自己關了三天,不吃任何東西,就是喝酒、
煙,然後大聲呼喊著丫頭的名字,舉起拳頭用力砸著牆面、用頭死命地撞牆!
我真想去找丫頭,跟她到另外一個世界見面,實現我們廝守一生的誓言,可是,我放不下貓貓,她還在城市的某處角落等我,她還需要我的照顧。
我只能用酒來麻痺自己、用傷口來刺痛自己,我不肯原諒自己,如果不是我的堅持,丫頭也不會回去!
三天後,我從房間裡走出來,像幽靈似的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四處遊。我已經無心去上班了,只是憑著自己的記憶,重複著以前和丫頭走過的所有路。
小路還是以前的小路,丫頭就站在那棵大樹下面,仰著小臉有些害羞又有些期盼的對我說:「哥,你親親我吧……」
現在伊人已去,我孤零零地站在老樹下面,閉著眼睛努力回憶著丫頭殘留的身影,卻一無所獲。我用鑰匙在樹幹上使勁刻下丫頭的名字,然後抱著大樹嚎啕大哭。
我的腦子很、很疼。我用力地用頭撞著大樹,想借此減輕一下自己的疼痛,但沒有用,頭還是疼。
我覺世界在我的眼裡開始扭曲,大樹也變成一個巨大的怪物,張牙舞爪的向我撲來,我嚇壞了,開始沒命地逃跑。路上很多怪物接連出現,我嚇得哇哇大叫,那些行人的臉
更是恐怖,有些慘白,有些居然慘綠!他們的眼睛都在滴血,而且頭也變成各式各樣的形狀,好像是剛剛被汽車輾過的樣子,好恐怖!
我跑不動了,身體縮在一個牆角,顫抖著看著他們,嘴裡不停的喊著:「貓貓、丫頭!快來救我!」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我趕緊閉上嘴巴,小心翼翼地扭頭去看,眼睛一亮,叫道:「丫頭!我好想你!」
丫頭疑惑地看著我,上下打量著。我撥開糟糟的頭髮,對她說:「丫頭,我是哥哥啊!你看,我真的是石頭哥哥啊!」
丫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著我又是哭又是笑,我知道她和我一樣到欣喜。
我被丫頭帶回家。我衝了一下涼,穿好衣服後拿起丫頭用過的梳子,想梳理一下自己的頭髮,可一看到浴室的鏡子,我愣住了!我完全不認識鏡子裡面的人。這是我嗎?為什麼我的頭髮都是白的?難道我為了找丫頭的下落急得一夜白髮?眼前的人哪裡像三十出頭的樣子,分明是一個小老頭啊!我討厭這樣的自己!我拿起梳妝檯上的剪刀,剪去自己的頭髮,浴室的地板上一時間銀髮紛紛,有些落在我的腳上,被我厭惡地踢開。
丫頭走進來,看到我瘋狂的舉動,嚇了一跳,抓著我問:「石頭,你幹什麼?」
我一把抱住丫頭,哭喊著:「丫頭,我不要做老頭子!我不要現在這個樣子!」
丫頭冷冷地看著我說:「那好,我幫你剪!」
我愉快得答應了。
丫頭先是用剪刀,後來用刀片刮,雖然她很生疏,經常刮破我的頭皮,我還是很高興,因為是丫頭幫我刮的!我覺丫頭在刮我頭上的刀痕時停頓了一下,後來動作明顯輕柔許多,小手在我頭皮上輕輕摩擦,
覺很舒服,我想起身抱她的時候,卻覺得頭皮一涼,接著像是雨點落在上面的樣子。
我抬起頭,發現丫頭哭了。看著丫頭梨花帶雨的樣子,我很心疼,把她抱在懷裡,用手擦乾她的眼淚,哄她:「丫頭不哭,哥哥會一直保護你!永遠也不分開了!」
丫頭突然推開我,命令我說:「把頭洗洗!」
然後走出去了。
洗完了頭,我走出浴室。覺身體很疲憊。旁邊的房間裡有張
,很舒服的樣子,我逕自走過去,睡在上面。這一覺睡得好香,
覺丫頭一直在旁邊看著我,我想睜眼,卻睜不開,眼皮似有千斤重。
又有人開門了,是誰呢?丫頭走了出去,在客廳和進來的人說話。
「小柔,他是誰?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是從馬路上撿的。」
「你瘋了!你忘了你還有個癱瘓的姐姐嗎?」
「桃子,不用管我。這個人我一定要帶他回來!」
小柔?桃子?那是誰啊?丫頭你在跟誰說話啊?我想起來,卻睜不開眼睛,只好繼續睡。等我從上爬起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全黑。
肚子很餓,我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吃。
丫頭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冷冷說道:「冰箱裡有剩菜,要吃自己熱!」
說完又回到另外一間臥室,重重地關上門。
反正是夏天,也不用那麼麻煩,我乾脆就吃冷的。吃完後,我洗了一下碗,想去找丫頭,可又怕她生氣,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間。
丫頭和那個女孩每天都是白天在家,晚上出去。我不知道她們在上什麼班,只知道她們很有錢,用的化妝品都很高級,打扮得也很漂亮。
我心裡覺不是很舒服,丫頭只能漂亮給我一個人看,現在卻讓世界都看到她的美麗,我有點吃醋,不過我不敢表現出來。
丫頭現在好像很生我的氣,跟我說話幾乎不帶一點情。我知道,她一定怪我這幾年沒有去找她。所以,無論她對我態度如何,我還是像以前
著她,她始終是我的丫頭。
現在行人已經恢復正常,不過我還是不太敢自己出門,我怕他們再變成之前的模樣!我每天都躲在家裡,丫頭在的時候,我就像個孩子似的圍在她身邊打轉,為她倒水端茶,可是她每次一回來就想睡覺,我跟她總說不上幾句話。倒是那個跟她同住的女孩子對我很興趣,有事沒事就逗我說話,但我不想理她,丫頭不喜
我和別的女孩子講話!
丫頭不在的時候,我就一動也不動的坐在房間的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我試圖回憶這幾年的點滴,但是腦子卻愈想愈,我的記憶只停留在那幢爛尾樓,我曾經在那裡最後一次看過貓貓,以後的事情,就算我想破了頭,也記不起來!好像我和別人打過架、坐過牢,但是我跟誰打架呢?貓貓又去了哪裡?我不知道。
丫頭和那個叫桃子的女孩回來了。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為什麼丫頭總在這個時間回來呢?我跑出房門,走到丫頭面前問她:「丫頭,你去哪裡了?以後不要出去好嗎?我很擔心你!」
丫頭看起來喝了酒,抬起紅撲撲的小臉,目光離,語氣卻是冰冷:「你擔心我?擔心我什麼?桃子,你聽見沒?這個傢伙說他擔心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有些害怕,嘴裡嘟囔著:「你是丫頭啊,我妹妹啊。」
丫頭哈哈大笑,使勁一推把我推倒在沙發上,指著我的頭說:「不用你假惺惺!你給我好好在家待著!我去哪裡不用你管!我不出去怎麼賺錢?怎麼養活你?怎麼治你的病?怎麼報仇?」
治我的病?我沒病啊!我跳起來,拿著丫頭的手放在我臉上,著急的對她說:「丫頭,我沒病啊!我好得很!你看看我,一點事都沒有!」
丫頭想掙開我的手,卻被我緊握著沒有成功,杏眼一瞪,我嚇得一哆嗦,連忙鬆開手,「啪」的一下,丫頭一個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丫頭呆住了,我也呆住了。丫頭會打我?我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我覺世界又開始扭曲起來,我最心
的妹妹居然這麼恨我!我不能原諒自己!
「嗷!」
一聲怪叫,我捂著臉衝出了家門!隱約聽到桃子在埋怨丫頭:「小柔,你怎麼了?他是個傻子啊,你幹嘛打他啊!」
不,我不是傻子!我不是傻子!我在夜中狂奔,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想躲得遠遠,不讓丫頭看到我,否則她會生氣!
太出來的時候,丫頭和桃子在一家銀行的櫃員機前找到瑟瑟發抖的我。我的手裡握著一大把錢,我把卡里所有的錢都領出來。我高興得把它們全
到丫頭的懷裡,道:「丫頭,你看,我有好多錢!你以後不要再出去了,好嗎?」
躺在溫暖的被窩裡,我卻一絲睡意都沒有。我很興奮,因為剛才丫頭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她哭了,趴在我的懷裡大哭。我知道她心裡還是有我,她已經原諒我了。
客廳裡傳來丫頭和桃子的說話聲。
「小柔,你是不是以前就認識他?他是不是你一直在找的那個人?要不為什麼你把他帶回家卻又不好好對待他?」
「桃子,別問那麼多,我不想說。」
「那你對他有什麼打算?我看得出,他一直把你當成另外一個女孩,你總不能瞞著他一輩子吧?」
「下午我想帶他去醫院看看。也許,他的病好了,就知道我是誰了。」
「如果好不了呢?你就一輩子這樣養著他?你還有一個姐姐,她現在是個植物人,已經夠你頭疼了,現在又跑出來一個傻子,你才十七歲啊!你吃得消嗎?」
「這是我的命!姐姐我不會放棄!他?我還沒有報仇!怎麼會輕易讓他離開?」
「那你想怎麼報仇?你有打算嗎?」
「我不知道。我現在腦子的很。」
「唉,小柔,你別看他痴痴傻傻,模樣卻是個上品啊!那眉、那鼻子,嘖嘖,不如……」
「不如什麼?」
「不如讓他去我們上班的地方,可以賺錢養活自己,又達到你的目的……」
「這樣也行?」
「為什麼不行?這模樣天天待在家,豈不是費?這叫廢物利用,一舉兩得!」
她們是在說我嗎?丫頭不是知道我沒有病了嗎?什麼仇人、人的?我腦子裡一片混
,乾脆不去想了,我只要記得丫頭是我的妹妹就行了,她現在需要錢,我給她的錢肯定不夠用,那她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其他一概不管了。
第六章做鴨子
下午睡得糊糊的就被丫頭叫起來,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把我帶到一家醫院。
坐在專家診室,面前的醫生翻了翻我的眼睛,又讓我張嘴,然後做腦電波檢查,還問七問八的囉嗦半天,搞得我不勝其擾,幾次想離座,但看到丫頭嚴厲的眼神又不敢造次,只好難受的坐在那裡。
終於,醫生對著丫頭點點頭,丫頭對我說:「石頭,你去外面等我,不許跑!」
我如獲大赦,拼命點頭一溜煙跑出去,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面等著。
丫頭坐在我剛才的位置上,對醫生問道:「醫生,您看他的病……」
醫生放下手中的筆,對丫頭說道:「初步診斷是強迫失憶症,並帶有輕微
神分裂症狀,可能是受了某種刺
所致。」
「那應該怎麼治?治得好嗎?」
丫頭又問。
醫生想了一會兒,才說:「這種病很難有藥物能徹底治癒,因為藉助藥物治療,對他來說只是治標不治本。他可能會自動痊癒,但是要在特定的條件下,比如……」
「比如什麼?」
丫頭趕緊追問。
「比如再讓他遭受一次同等效果的刺!但是,治癒的危險
也不小,他很有可能往兩個方面發展,一是
神徹底崩潰,變成一個白痴;另外就是痊癒。他現在屬於自我封鎖,腦子裡自動封鎖一些對自己不好的記憶,如果你強行把它打開,就像打開潘朵拉的盒子,後果是什麼,我也無法預料!」
「那就只能任他天天痴呆?」
丫頭低著頭說。
醫生嘆了口氣,道:「儘量別去刺他。等時間久了,或許他能恢復。」
從醫院裡出來,我拉著丫頭的衣服跟在她的後面。
丫頭叫了一輛車把我推進去,說:「石頭,你自己回家。我要去看姐姐。」
我說我也要去,但丫頭瞪大眼睛不讓我去,我只好鬱悶的自己回家。
打開房門,我向自己的臥室走去,剛躺下一會兒,門就被推開了。
桃子穿著一件粉紅的睡衣站在門口,朝我喊道:「石頭,小柔……丫頭呢?」
我懊惱的說:「她要去看姐姐,不帶我去!」
桃子眼睛一亮,笑嘻嘻的把門關上,爬上我的。
我嚇了一跳,連忙往旁邊靠了靠,說:「你……你要幹什麼?」
桃子眼睛要滴出水來了,潔白的小手從我的衣服內伸進去,撫摸著我的膛說:「石頭,我問你啊,給你一份工作,做起來很舒服,錢賺的又多,你幹不幹?」
我被她摸得渾身哆嗦,舒服得連舌頭都打結了,道:「當然幹了。這麼好的事情不做才是傻子呢!」
桃子的手愈來愈往下,都快碰到我的兄弟了。
我的莖已經被桃子的小手
撥得
大,大有衝鋒陷陣的勢頭。
桃子的嘴貼在我的耳邊,
息著說:「那姐姐就要檢查一下,看你夠不夠格做那份工作。」
我著氣,顫抖著問她:「怎麼……怎麼檢查?」
桃子的小嘴若即若離地親吻著我的雙,然後翻身
在我的身上,把我的衣服慢慢解開,並且一把按住我要掙扎的雙手,嫵媚地笑道:「你不要動!不然就不給你做那份工作了,讓你天天在家白吃白喝,這樣丫頭很快就會討厭你,把你趕走!」
我嚇得連忙擺正身體,緊緊閉上眼睛,帶著哭腔道:「那我不動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千萬別讓丫頭趕我走啊!」
此時全身已被她得一絲不掛。
桃子的小嘴從我的膛上一路
,來到
莖旁邊的時候,她停了下來,用手握著我堅
的
莖,叫道:「哇!看不出你傢伙這麼大!」
我不知道她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只好閉著眼睛不說話。覺桃子的手在我的
莖上套
了兩下,然後
頭一溫,就進入到一個溫暖的空間。
我睜開眼,發現桃子正把我的莖含進嘴裡,不時還吐出來,用舌頭
著
頭上的馬眼。那種
覺太舒服了!我只覺得頭皮發麻,「哎喲」一聲大叫,濃濃的
出來,桃子還沒來得及閃躲,被我
的一臉都是。
「他媽的,中看不中用的傢伙!」
桃子拿起我的衣服在臉上胡得抹著,嘴裡悻悻的罵道。我
覺做錯了事,嚇得縮在
頭,不敢看她。
「過來!」
桃子瞪著眼睛叫我。我以為她要打我,嚇得趕緊搖頭。
桃子一把拉住我,起自己的睡衣,把我使勁按在她的
部上,道:「這麼快就完了,害得老孃不上不下的!給我好好
!」
我被一團軟緊緊包圍,桃子豐
的
房把我的鼻子捂了個嚴嚴實實,我都快
不過氣,又不敢得罪她,只好照她說的,含住那兩顆褐
的
頭,奮力
。
過一會兒,桃子的呼就急促起來,嘴裡呻
著,身體也開始發軟,向後一倒,躺了下去,把我也拉到她的身上。剛開始以為她是被我咬疼了,偷瞄她卻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才放下心來,一心一意地
著她的
頭。
桃子的呻聲愈來愈大,她一隻手摟住我的脖子,另一隻手伸到下面把睡
下來,撥開內
的一邊,用手指輕輕地
撥著那看來還算是嬌
的
。
隨著我的,桃子的手指也愈來愈大力,後來我聽到「滋滋」的水聲傳來,看來她已經把手指
進去了。
就在我覺嘴巴有些發酸的時候,桃子不讓我親她的
頭了,我頓時大
輕鬆,剛想爬起來卻又被她死死按住,然後她用力的把我的頭向下推。
她想幹什麼?就在我到莫名其妙的時候,我的嘴巴停留在一個散發著熱氣和臊氣的地方,這是她的
部。頭上推的力道消失了,變成往下
的力量。
我可不幹!那裡怎麼能用嘴巴啊?多髒啊!我想抬頭,她就用力
,就在兩個人較勁的時候,我的
莖碰到她的腿上。
「石頭,什麼東西碰到我?」
桃子鬆開手,一下子坐起來。
我大口大口的著氣,臉卻
得通紅。剛才在親她
頭的時候,我剛發
過的
莖又不老實的站起來,真是丟人!
桃子眼睛看著我的下身,驚喜地喊道:「啊!這麼快就起來了!得快恢復得也快!別告訴我,你是處男哦!」
我剛想說我不是,桃子已一把將我推倒,雙腿一分跨到我的身上,道:「不管那麼多了!既然起來了,也該讓老孃舒服舒服!」
「滋」的一聲,莖像衝入一隻灌
熱水的暖袋裡面,只見
白
的黏
從我的
上傾瀉而下,還沒等我有所
覺,桃子已坐在我的身上快速地起伏著。
看著身上的桃子瘋狂的動作,白的大
部隨著身體的晃動如跳躍的兔子般上下
竄,看得我一陣眼暈。
我覺
莖快被她坐斷了,抓著她的
喊道:「你慢點啊!不要這麼急啊!」
桃子飛舞的頭髮遮住她的臉,我看不到她現在的表情,只能聽到她嘴裡大聲的嘶喊。我沒有見過這種叫的,外人聽到了還以為她被打了呢!
「我!石頭你好
!用力頂!」
桃子已經語無倫次,可是小小的嘴巴還是不斷髮出的叫喊聲。
我覺得莖在她的叫喊中變得更為堅硬與
,愈來愈密集的快
讓我有種肆
的衝動,我坐了起來,一把將她推倒在
上,
莖從她的下身
離,那裡已經變得狼藉不堪。我
本不給她
息的機會,讓她趴下,抓著她的
讓她的
股高高翹起,然後沒有任何前兆的使勁一
下身,把
莖重重地貫入她的體內!
你不說是老子沒用嗎?現在讓你看看到底誰沒用!
男人重的
息和女人興奮的吶喊充斥著整間房間。
我機械般的聳動著下身,把依舊暴的
莖不斷
入桃子的身體最深處,不知道她這是第幾次高
了,叫過一聲後又在我的撞擊下變得癱軟如泥。
「石頭,真……真的不要了!我受不了了!」
桃子眼神已經渙散,臉上布高
時的紅暈,連
前的那一對大
房都被我抓得紅腫不堪。
我沒有理她,繼續著自己的
莖。
桃子道里已經沒水,乾乾的颳得我下身發痛,我把
莖
出來,吐了點口水抹在上面,然後把她拉到
沿,讓她趴在
邊,我站在地上從後面一貫而入!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覺得好像有無窮的力,一連幹了三、四個小時,都沒有要
的
望,我都已經有些厭倦了,偏偏又不能停下,唯有拼命地聳動下身,毫不憐惜的蹂躪著身下的桃子。
終於,在兩人的大喊聲中,我一如注。桃子癱軟在我的身邊,高聳的
脯劇烈起伏著,人已經疲憊得說不出話了。我也是累到不行,蜷縮在被單裡沉沉睡去。
過了好久,我覺丫頭回來了,可我很累不想睜開眼。
桃子在客廳和丫頭說著話。
「你姐姐怎麼樣了?」
「唉!還是那樣!我把石頭給我的錢都了醫藥費,她還是沒醒!」
「小柔,別難過,你姐姐會醒過來的!」
「桃子,你上次說要把石頭帶去我們那裡,真的行的通嗎?」
「我……我現在又捨不得他去了……」
「啊!桃子,你不會跟石頭……」
「他好厲害啊!」
「桃子,你怎麼能這樣!」
「小柔,你怎麼了?你生什麼氣啊?他是你仇人啊!你不會是喜他吧?」
「我……唉!隨便你們了!讓他去,晚上就去!」
想不到丫頭上班的地方竟然這麼氣派。看著霓虹燈照耀下的「豪天帝國」四個大字招牌,羨慕的直吐舌頭,可是,為什麼我會覺有點
悉呢?難道我來過這裡?我沒有刻意去想,一想就腦子疼,我才不做那傻事。
丫頭和桃子把我帶到一個喧鬧的大廳裡面。我坐在一張沙發上,震耳聾的音樂聲把我吵得心煩。我用力地捂住耳朵,把帽子
的低低。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出門前,丫頭非要我戴帽子了,原來是遮光用的,丫頭真聰明。
丫頭和桃子叫我不要動,她們自己卻走了。
我捂著耳朵,縮著身子趴在茶几上,一動也不敢動,直到有人拍我的肩,我抬起頭一看,丫頭回來了,身後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著煙斜眼看著我。
丫頭朝著我光張嘴不出聲,樣子很好笑,我就看著她嘿嘿的笑了。
丫頭臉一變,一把拉掉我捂著耳朵的雙手,對我喊道:「小寶,叫老闆!」
我半天沒反應過來,只是看著她笑。
男人皺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丫頭,叫道:「就給我帶這麼一個傻子?」
丫頭哀求道:「老闆,他雖然腦子不太好,可模樣還過得去吧?身體也壯啊!而且老闆放心,他不會對您耍心眼啊!老闆您先試用他幾天嘛!」
男人似乎動了心,笑著對丫頭說:「看你的面子,我先試用他兩天。不過今晚下班你……」
丫頭眼睛一瞪,拉我的手說:「小寶,我們走!」
我應了一聲,跟著丫頭往外走。
「站住!」
男人在身後叫道。
丫頭停了下來,男人走過來對她說:「小柔啊,你老是這個臭脾氣。好吧,就看你的意思,把他留下,你去上班吧!」
丫頭笑了,對男人鞠了一躬,道:「謝謝老闆!」
我也趕緊鞠躬。
丫頭對我喊道:「老闆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然後附到我的耳邊,低聲說道:「以後在這裡,你就叫小寶,聽見了嗎?」
我點點頭。我不知道丫頭為什麼要我叫這個名字,但既然是她給我的取的名字,叫我狗剩子我也答應。
男人看著丫頭擠到後臺,「呸」了一聲吐了口口水,道:「臭婊子!又不是沒被老子玩過,裝什麼純潔!」
轉頭看我還對丫頭的背影笑,男人狠狠罵道:「傻子!你這幾天要是做不到生意,老子連你皮都扒下來!」
他的樣子很兇,我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趕緊把帽子拉低,不敢看他。
來之前丫頭給我買一盒煙,卻不讓我,照桃子的指示,我把煙盒放在茶几上,然後把打火機墊在煙盒的下面,有幾次還放不穩,經過我不懈的努力,終於放上去。
我不知道為什麼丫頭和桃子要我這麼做,她們說會有大姐姐來找我,而且人家要我幹什麼,我就得幹什麼,一定要讓人家高興,這樣才能賺錢。真的會有姐姐來找我嗎?
隔壁桌有個女人在說話,吵雜的音樂讓我聽不清楚她們在說什麼,反正坐在這裡也是無聊,我就把身子往後一靠,偷聽她們講話。
「然然,聽我說,沒錯的!女人就是要趁年輕出來走走,有得玩就玩,幹嘛非要委屈自己?那個死B峰這麼對不起你,活該他現在得病,不能出去鬼混,你幹嘛還傻傻的給我立牌坊!你有追求幸福快樂的權利!你——」
「芳姐,別說了!我真的做不來!」
「沒有什麼做得來、做不來,男人能嫖,我們女人也能!放心吧,這個場我來過,姐姐給你找個英俊的,是騎是打隨你便!」
「芳姐你別說了!丟人!」
「這有什麼丟人的?我花錢讓我開心,天經地義!男人可以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們女人就得在家裡洗衣、做飯,出來玩就是不守婦道嗎?去他媽的吧!沒有天理啊!」
「芳姐,我……」
「別我啊你的了!這次聽姐的!我馬上幫你找一個!這裡面多的是,看到前面的人了嗎?他就是!」
「你怎麼知道?」
「沒見他煙盒的打火機是怎麼放的嗎?這是暗語。先看看他模樣怎麼樣?」
有人拍我的肩,我轉頭一看,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長得很高大,模樣中等,一看就有股剽悍的氣勢。那女人也不客氣,從煙盒裡出一
煙,用打火機點燃,深
了一口,向我緩緩吐來,我的臉立即被煙霧包圍了,不
咳嗽了幾下。
女人笑了,問我:「弟弟,你是新來的吧?」
我有點不知所措,點頭說道:「我……丫頭剛才帶我來的,現在我找不到她了。」
女人眼睛亮了一下,轉頭對她身後的朋友說道:「然然,你賺到了,這是個雛!」
我不明白她在講什麼,不過她一個勁的對我煙,嗆得我很難受,我乾脆把帽簷
下來,不再講話。
女人翹起二郎腿坐在我的面前,超短裙下面光滑的大腿和時隱時見的白內
,讓我看得一陣心跳,令我趕緊閉上眼睛。
「弟弟,把帽子摘了吧,讓姐姐看看。」
女人站到我身邊問道。
我看見她碩大的房從衣服裡
出一大截,嘴裡的煙臭
在我的耳邊,心裡更是緊張,連忙往後縮了一下身子,把帽簷往後一撥,對她說:「丫頭不讓我摘帽子!這樣就可以了!」
女人打量了我一眼,對朋友說道:「行!這個可以!雖然不是特英俊,但是很有男人味!比那些油小生強多了!然然,姐幫你訂了,就這個人!」
她身後一個女人一步跨到我身邊,抓著高個子女人的胳膊央求道:「芳姐,不要……我真的不行……」
坐著的女人哈哈一笑,道:「有什麼行不行?不就是一個坎,邁過去路就順了!房間我已經訂好了,一五零三,鑰匙給你!這個小弟有意思,要不是今天為你忙活,我自己都想要了!小弟,你跟這個姐姐走吧,我會跟你們老闆說的。」
我「嗯」了一聲。丫頭說過如果有姐姐要帶我走,一定不能反抗,不管去哪裡,伺候完人家後都要回來這裡找她。丫頭還給了我一個盒子,囑咐我:「如果姐姐要你上,就戴上這個,別染上病!」
不知道盒子裡是什麼東西,但只要是丫頭吩咐的事,我都照做。
我想我不用被那男人扒皮了,因為我已經有生意。
我高興的對那個女人說:「姐姐,走吧!我跟你去,你帶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不過我還要回來找丫頭,所以得趕快。」
「哈哈!」
高個女人放肆地大笑,我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有點緊張地看著她。
那女人站起來,拉著旁邊朋友的手說:「就憑他這個憨憨的傻勁,我就喜!然然,你再不決定,我可不給你喲!」
旁邊的女人罵道:「你要你要!我才不要哩!」
高個女人哈哈笑著,說:「你可別後悔!看小弟的樣子,應該很厲害!老姐可真要了啊!」
旁邊的女人打了她一拳,道:「你好啊!趕緊去吧!你自己慢慢享用,我走了!」
說著掃了我一眼,轉身想走,可又停住身子不動,慢慢轉了回來。
「怎麼,捨不得走了?回心轉意了?」
高個女人媚笑著看著她。
她也不答話,只是緊緊盯著我。高個女人撇嘴說道:「剛才正眼也不看人家,現在就盯著人家不放,你啊,就是一個小悶!」
那女人還是不理她,慢慢地走到我的跟前,伸手摸摸我的臉,在我的眼角上找到那道蜿蜒的傷疤,突然縮回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巴,道:「你、你是石頭?」
我搖搖頭。丫頭說,在這裡我叫小寶,於是我很認真的對她說:「我叫小寶。」
高個女人詫異地望著我們兩個,問道:「你們認識嗎?然然,別告訴我你以前來過這裡啊!」
那女人還是沒理她,手卻拉住我的胳膊,道:「石頭,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怎麼會來這裡?你什麼時候出來的?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安然啊!」
安然?這個名字有點悉。我低著頭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一段段記憶的片段如爆發般一起湧上心頭,我大叫一聲,雙手抱住頭。好痛!不要想!不要想!我放鬆著自己,努力使心情平靜下來。
「小寶,你怎麼了?」
丫頭的聲音傳來。
我一把抱住丫頭的身體,把腦袋靠在她的前,哭泣著說道:「丫頭,我頭好痛啊!我不要在這裡,我想回家!」
丫頭撫摸著我的頭髮,讓我安靜下來,然後抬頭對面前的兩個女人,說道:「不好意思,他受過刺,不能太
動。不然我再為兩位推薦幾個吧?」
「不!」
那個自稱安然的女人堅決地搖頭說道:「我就要他!你放心,我不會再刺他,讓他跟我走吧!」
高個女人也說道:「既然我妹子開了口,那我就要他,放心,錢我給雙倍!」
丫頭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兩個表情堅決的女人,又看看渾身哆嗦的我,咬了咬嘴,狠心說道:「好!小寶,你跟姐姐走!你們千萬別再刺
他了,好嗎?」
安然點點頭,看到我一副痛苦的樣子,眼眶一紅,拉過我的手說:「跟我來。」
她的手心很溫暖、很舒服,於是我低頭默默的被她拉著,離開這個喧鬧的地方。
豪天帝國一五零三房。我拘謹地坐在邊,不安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她已經盯著我十幾分鍾,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要不是丫頭
代我一定要伺候好客人,我早跑了!
「石頭……哦,不!小寶,你做這個工作多久了?」
安然小聲問我。
我見她開口了,心裡就不那麼怕了,說道:「今天才來的,以前丫頭不讓我出來,可是還有姐姐需要照顧,我是男人,也要賺錢的!」
安然眼眶一紅,道:「你知道你做的是什麼工作嗎?」
我茫然地搖頭道:「丫頭說,很舒服又能賺很多錢。其實就算不舒服,我也會做的,只要能幫丫頭賺錢就可以了!」
安然一下子就出眼淚,抓著我的手,說道:「石頭,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我被她的樣子嚇壞了,如果讓丫頭知道我把客人哭了,她會生氣的!
我拉著她的手說:「姐姐你不要哭,好嗎?我錯了,你要怎麼樣都可以,只要你高興!」
不說還好,一說安然哭得更厲害,抱著我的肩膀,說道:「石頭,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在作自己!你做什麼不好,非要做這份工作!」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跟我說這些,但是我看得出來她是好人,那梨花帶雨的樣子讓我很心疼。
我伸出手,抹乾她臉上的淚痕,道:「姐姐,丫頭說,我們需要很多的錢,要給丫頭的姐姐治病。所以不論丫頭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
安然的小臉上有一絲紅暈,卻沒有躲開我的手,我看著她,忽然發現她很像一個人,但是又想不起是誰,總之跟我關係很親密。
我晃晃腦袋,盡力屏除腦海中不斷想湧現的各個記憶片段,我不敢去想,那滋味令我痛不生。我只是貪婪地摩挲著安然的臉龐,那種滑膩的觸
令我著
。
「姐姐。」
我了一口口水,目光
離地看著她:「丫頭說,我要讓姐姐舒服才能賺到錢,我讓你舒服吧!」
安然一下子羞紅了臉,捶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道:「死石頭,就算變傻了,也改不了你的風本
!你是不是也上過我妹妹?」
「你妹妹?」
我納悶的看著她。
安然白了我一眼,道:「安靜啊!你忘了她?要不是有天晚上她說夢話,我還不知道你居然跟那個死丫頭搞上了!不過她現在結婚了,嫁給一個香港人,你想見也見不到了!」
安靜?我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著這個既悉又陌生的名字,腦袋一下子又疼起來。我抱著腦袋,痛苦得呻
了一聲。安然嚇壞了,連忙把我摟在懷裡,道:「石頭,對不起!我不該讓你想這些!你別想了,別想了!」
她的懷抱很舒服,高聳的房包圍著我的臉龐,我能聞到散發出來的陣陣
香,令我我沉醉其中,使勁地往她的懷裡蹭,像個依偎在母親懷裡的嬰兒,尋找著自己最甘美的東西。
「姐姐,我要吃。」
安然拍了一下我的後背,然後嘆了口氣,自顧自的說道:「石頭,你知道嗎?我以前好喜你!那時候你成
、淵博、倜儻,要不是我已經結了婚,肯定會勾引你!可是你現在變得像個孩子!以前的石頭呢?啊!你……」
我才不管她在講什麼,等她回過神來,我已經解開她上衣的扣子,掏出一隻豐雪白的
房,把暗
的
頭
進嘴裡。
安然驚慌地想推開我,卻被我死死抱住。我貪婪地著她的
頭,在她的一陣陣發軟中把她按到
上,
在她的身上。
「石頭,不要!」
安然在我身下無力地掙扎著。
我不理會她的掙扎,將她的上衣釦子全部解開,用手抓著她另外一隻房,慢慢
起來。
「啊!」
安然呻一聲,呼
也變得急促起來,道:「石頭,快起來!你這樣子,我、我會受不了的!」
我停止,用顫抖的語氣問她:「姐姐,你會打我嗎?」
安然愣了,突然又咯咯笑起來,道:「我怎麼會打你?再說我也捨不得啊!」
我放下心來,嘴巴又含住她的房。既然不打我,你再受不了也不關我的事!
安然被我親吻得又顫抖起來,在我小腹下面的腿間,就算隔著衣服也能
覺到
意。我聽她嘆了一口氣,道:「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安家上輩子欠你的!以前是妹妹,現在又換成我——」
說著,安然用力推開我,坐了起來。
我看著她一件件掉自己的衣服,疊好後整整齊齊地放在
頭,渾身的肌膚如白
綢緞般閃耀在眼前,我竟然看得出神,一動都不敢動了。
安然拉過被單蓋在自己身上,嬌羞的對我說:「你還傻坐著幹什麼?過來啊!」
我挪到她的身邊,安然把被單掀起來,蓋在兩人身上。
我看著被子裡安然那凹凸有致的身體,高聳的房、深紅的
頭、平坦的小腹、雙腿間黝黑的叢林,不由得「咕嚕」一聲嚥了一下口水。
我任安然把我的衣服光,摟著我的脖子,把我按在她的
前,道:「來吧,石頭!以前我想做沒有做的事情,今天我們來完成它!」
我不知道她以前有什麼事情沒有去做,只是暢快的著她的
房,肆意
著這一對高
的美物。
安然在我身下逐漸扭動起來,仰起脖子,小嘴發出陣陣呻:「慢點……石頭,輕點……別咬……對,好舒服……」
我把兩顆頭擠在一起輪
,她的
房可真大,估計一手托起來,自己也能吃得到!
安然扭動愈來愈大,雙手抓著我的肩使勁往上拉,道:「石頭,你上來啊,別光親啊……」
我搖搖頭,道:「姐姐,上去做什麼?我只想吃。」
安然被我得哭笑不得,使勁拍了一下我的
股,道:「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把我
成這樣就只想親那裡啊!你說上來幹什麼!」
我最不喜別人叫我傻子,別看她給我咪咪吃,我聽了也很不舒服。
看我一臉不高興,安然愧疚的抱著我說:「對不起,石頭,姐姐不罵你了,你上來吧!」
我這才原諒她,趴在她的身上,輕聲對她說:「姐姐,我這樣趴在你身上,我覺很難受!」
安然知道我在難受什麼,因為她已經覺到我下身的堅
。
安然紅著臉,白了我一眼,道:「你石頭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貌?還會詢問人一聲?人家都這樣了,還不是任你所為?」
這句話我聽懂了。我高興的撫摸著她的房,道:「姐姐,我能放進去,是嗎?」
安然白了我一眼,道:「快進來!我有點想要了!」
我卻一個起身,從衣服裡拿出那個小盒子,舉在手裡對安然說道:「姐姐,丫頭說,工作的時候要戴這個!」
安然臉變了一下,良久才嘆氣道:「石頭,你從來沒有接過客人嗎?」
我點頭道:「姐姐是第一個!」
安然把我手裡的盒子拿過去,又回我的衣服口袋,道:「那就不用!姐姐沒病,你也是乾淨的,知道嗎?」
我點點頭,重新趴回她的身上,分開她的雙腿,把已經到極限的
莖,在她的雙腿間蹭了幾下,找到那
柔軟的地方,用力一沉
股。
「啊!」
在安然的一聲慘叫中,頭已經深入到她的身體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