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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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教授走過來，卻是先和旁邊的袁誠君打了招呼。

“小袁怎麼在這？誰生病了嗎？”在醫生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起身的袁誠君搖了搖頭説:“趙老！我剛才是送你的病人過來的。”趙教授看了看穆青蕊:“你就是穆青蕊？你媽媽還在搶救室嗎？”之前趙教授和袁誠君説話，穆青蕊不好嘴，現在見他看了過來，連忙朝他鞠了一躬，回答説:“我是穆青蕊。趙教授，我媽媽還沒出來呢，您能幫她仔細檢查一下嗎？”説到病人，趙教授的表情嚴肅了一些:“別急，我先去看看。”説完，朝旁邊的袁誠君點了點頭，就帶着一幫醫生走進了搶救室。

趙教授進去了很久還沒出來，穆青蕊等得有些心焦，在搶救室門口開始轉悠起來。

好不容易搶救室的門開了，穆青蕊急忙了上去。

趙教授摘下臉上的口罩，對急巴巴望着他的穆青蕊説:“現在暫時沒事了，一會會送她去加護病房，你先去辦好住院手續。具體的情況，我已經開好了檢查單，等檢查結果出來了，我才能據情況，制訂合適的治療方案。”這時，趙教授身後的一個醫生在他耳邊説了句什麼，趙教授點了點頭，然後又對穆青蕊説:“我還有其他病人要看，先走了。這裏你放心，我會盡力替你媽媽醫治的。”然後，帶着他那一羣白大褂，又急匆匆地走了。

穆青蕊無奈地看着趙教授的背影從視線裏消失，將心思轉回了急救室，等着媽媽出來。

穆清瑜沒出來，先出來的是一名護士，手上拿着一大疊單子。看到等在門口的穆青蕊便問:“你是穆清瑜的家屬？”

“是，她是我媽媽。”護士拿出一張單子，對她説:“你先拿這張單子去辦理住院手續，等到了住院部，再把這些單子給主治醫生。住院部會據情況，來安排你媽媽做相關檢查。”説完，便匆匆離開了。

穆青蕊看着手上一大疊單子，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這種大醫院，穆青蕊從沒來過，哪裏會知道要怎麼辦這些手續？大概因為袁誠君是她到帝京來，第一個伸出援手的人，穆青蕊從心底裏對他有份信任。此刻身邊又沒有其他人，穆青蕊也唯有向他求助。

袁誠君心裏嘆了口氣，伸手接過她手上的單子説:“走吧，我帶你去辦手續。”袁誠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一直待在這沒走，他並不是一個濫好人。大概是因為看這小姑娘可憐，也可能是對她小小年紀，就敢獨自帶媽媽上帝京看病的敬佩。

袁誠君簡單的講了一下醫院辦事的程，然後帶她到住院窗口又填了份表，了住院費，又回到了急診室門口。卻被告知穆清瑜已經被轉到住院部去了。

等袁誠君帶着穆青蕊找到穆清瑜時，穆青蕊早已經暈頭轉向。

穆青蕊將手裏的繳費單給護士看過後，又將那一疊檢驗單給她們。因為是剛送進來的，穆青蕊被允許去看了一眼穆清瑜。

穆清瑜此刻還沒有醒過來，身上掛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儀器。穆青蕊不懂這些，只是覺得很難受。眼眶紅紅的被護士勸離了病房。

從加護病房出來，穆青蕊心裏空空的。她沒想過一來，穆清瑜就發病住院，而且她還不能守在她身邊，每天只允許在固定的時間來看上一眼。

袁誠君跟在穆青蕊身後，看着小姑娘一臉難過的樣子，垂頭喪氣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心裏不有些擔心。

“你一會去哪？有住的地方嗎？”袁誠君坐到穆青蕊旁邊，語氣雖然依然有些生硬，但不難聽出其中的關切。

穆青蕊有些茫然的抬起頭:“我就守在這不行嗎？要是媽媽醒了，我去求求護士姐姐，也許她會讓我去看一眼，説幾句話。媽媽看不到我，也會擔心的。”袁誠君可沒忘記穆青蕊本身也有心臟病，現在雖然已經沒事了，但連軸轉了半天，臉上早就寫滿了疲憊。再加上她剛從小鎮出來，對這裏人生地不，很多生活常識都不懂，只怕在住院樓都可能路。待在這裏不僅身體會吃不消，而且她知道上哪吃飯嗎？

袁誠君想着這些也有些頭痛。可他也不能放着這個小白一樣的小姑娘不管。

了眉心，袁誠君説道:“你媽媽有護士照顧，不會有事。你得好好休息，不然你也病了的話，你媽媽才會真的擔心。”穆青蕊不笨，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只是到底年紀小，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多少還是有些驚慌沒底。

她想了想，想到周建平的叮囑，便問袁誠君:“你知道這附近哪有酒店嗎？”

“酒店？”袁誠君皺了皺眉，“你在帝京沒認識的人嗎？”穆青蕊絞了絞手指:“我和媽媽第一次來這，家裏也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也不認識其他人。”袁誠君有些難以相信:“你們這樣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到帝京來？”穆青蕊臉一紅:“本來是打算找房子的，我高中的班主任給了我幾個中介的電話。可是剛下火車，媽媽就病了。”袁誠君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了。便起身拉上穆青蕊的行李箱:“走吧，我先帶你去吃飯，然後給你找家酒店住下。租房的事，明天再説。”穆青蕊站起來有些躊躇地看着病房大門:“可是媽媽…”最後，穆青蕊寫了一封信，簡單地説明了一下情況，然後給護士，讓等穆清瑜醒了以後給她看。

這才戀戀不捨地跟着袁誠君離開了醫院。

鑑於穆青蕊剛才在醫院路痴的表現，袁誠君不敢帶她走遠了，就在醫院附近找了家酒店。只要橫過馬路，再走個五百來米就到了。

袁誠君似乎對這家酒店很，他直接找了經理，替穆青蕊安排了一個房間，並待經理多看着穆青蕊。實在是因為袁誠君覺得，以這小姑娘現在的狀態，實在很容易被人誘拐，或者自己走丟。

然後又細心地教了一遍，房間各種設施的使用方法。這才帶着飢腸轆轆的穆青蕊到二樓的餐廳就餐。

拘謹的坐在寬敞明亮的餐廳裏，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單獨吃飯，穆青蕊很不自在。看着美的菜單，手有桌布的掩護下，輕輕掐了一下有些發抖的大腿，臉上卻一本正經的裝作鎮定。

袁誠君早就發現穆青蕊有些坐立不安，猜想大概是小姑娘從沒在這樣的酒店用過餐，還不習慣。看她故作鎮定的樣子，眼中不知不覺染上了一絲笑意。

兩人點好了菜，穆青蕊鼓起勇氣説:“這頓我請你，謝你今天幫了我這麼多忙。”袁誠君不贊同地看着穆青蕊説:“你媽媽的病，恐怕要不少錢，你還要上學，你有經濟來源嗎？”

“媽媽早就準備好了我的學費，治病的錢也有。我會刺繡，可以靠這個賺錢。”袁誠君很訝異地看了她一眼:“你還會刺繡？以前繡過什麼？”

“繡過很多。”穆青蕊四處看了看，餐廳進門剛好有個大地屏，便指着那個説:“那個也會繡。”袁誠君回頭看了一眼，再看穆青蕊的眼光就變了，好奇心也更大。

菜上來了，袁誠君看着穆青蕊安靜而優雅的進餐禮儀，心裏再次震驚了。他在穆青蕊身上看到了太多矛盾的地方。已經不知道要如何形容這個剛認識的小女孩。

這頓飯最後還是袁誠君籤的單。臨走的時候，袁誠君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又記下穆青蕊的電話號碼。叮囑不要急着去醫院，等他明天過來再説。

送走袁誠君，穆青蕊按他教的，將門鎖好，這才去衞生間洗漱。

躺在柔軟的牀上，房間裏温度宜人，不冷不熱，穆青蕊疲累了一天的身體這才得到紓解。

帝京的氣候與徽水差很多。習慣了安靜、清寧的生活，猛然間踏入這般喧囂、熱烈的城市，太過突然的轉變，恐怕也穆清瑜身體承受不住的原因之一。連她自己不也是差點倒下了。

穆青蕊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雖然現在時間還早，但她今天太累了。還來不及多擔心了一下，還在醫院的穆清瑜，便一夜安眠到天亮。

袁誠君回到家裏，剛好家裏剛吃過晚，都坐在客廳裏聊天。

紀雲看到兒子平安的回來，心裏眼裏都透着喜悦，將他拉到身邊問長問短。

袁靖東不耐煩子把兒子當成個瓷人，生怕磕着碰着，便出言打斷她的問話:“行了，你兒子是軍人，就算受點傷也沒什麼，哪這麼多話？”轉頭又問袁誠君:“火車一點二十五到站，加上路上的時間，你應該在二點半之前到家，現在已經七點四十五了，中間這五個小時給我待清楚。不知道你每次出任務，家裏人擔心啊？”紀雲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別把你部隊的那套給我整家裏來。任務都出完了，還不能有個私人的放鬆時間啊？再説，這不是回來了嗎？”袁誠君看到父母為自己鬥嘴，心裏温暖，一向堅毅的線條也放柔了幾分。

“是我不對，應該先打個電話回來，告訴家裏一聲。”然後，便把遇到穆青蕊的事，簡單的説了一遍。

袁靖東一個電話打了出去，不過二十分鐘，穆青蕊的生平便擺到了袁家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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