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袁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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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的列車終於抵達了它的終點。穆青蕊看着車窗外,刺眼的烈彷彿隨時能將人灼傷。車站內擁擠的人摩肩接踵,順着一個個出口湧向站外。

穆青蕊和穆清瑜坐在軟包廂內,並不急着下車。直到人開始稀疏,這才拖上行李箱,開始往外走。

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坐下來,即使有穆青蕊替自己按摩,穆清瑜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穆青蕊一邊要拖行李,一邊還要攙扶着穆清瑜,一時急得滿頭大汗。

穆清瑜勉強撐着身體走了一小段路,白的太陽照得她腦子裏一片炫白,跟着眼前一黑,身體便軟了下來。

“媽!”穆青蕊這時也顧不上其它,將手中的行李箱一扔,使出全身的力氣,託着穆清瑜的身體,不讓她倒到地上。眼睛焦急地看向四周,想找個人來幫幫她。

“怎麼回事?”一個低沉穩重的聲音從旁邊響起。緊接着,穆青蕊手裏一輕,一個綠的身影將穆清瑜的身體半托了起來。

穆青蕊的眼睛不知道是被汗遮住了,還是陽光太刺眼,只覺得一片朦朧,本看不清楚來人。

“請…幫幫我!媽媽…心臟病…發作…”然後氣,雙手哆哆嗦嗦在口袋裏翻出藥瓶,氣息不穩地説道:“要…吃藥。”然後試圖將藥倒到穆清瑜嘴裏。可是連續灑了幾顆到地上,也沒能將藥順利地倒入穆清瑜嘴裏。

“給我!”穿着綠軍裝的軍人小心地將穆清瑜靠在自己臂彎裏,從穆青蕊手裏將藥瓶拿走,一手掰開穆清瑜的嘴,一手快速地將藥倒了進去。

這時,車站的工作人員也發現了情況,已經通過話機,聯繫了站內的醫務人員。

“這是心臟病犯了,得送醫院才行。小妹妹,你家是哪的?家裏還有大人嗎?趕緊打電話,和家裏聯繫,一會去醫院碰頭。”醫生抬着擔架趕了過來,簡單地檢查了一番後,對穆青蕊説。

穆青蕊此刻臉上沒一絲血,醫生剛開始沒注意,只當是她着急。再看時,才發現不對勁。

“你是不是也有心臟病?現在覺怎麼樣?”醫生用聽診器簡單檢查了一下,見她心跳過速,便果斷地也讓她服下了藥丸。

穆青蕊有氣無力地趴行李箱的拉桿上,用它支撐着身體,斷斷續續地説道:“家裏…沒人了,能…送我們…去京大…附醫嗎?”

“行,我們送你們去京大附醫。趕緊走吧!這位同志,還要麻煩你再搭打手,扶上這位小姑娘。”因為只帶來了一個擔架,穆青蕊只能讓人扶着走了。

醫生替穆清瑜戴上氧氣罩,和兩名站台的工作人員一起,將穆清瑜抬了起來。

軍人沒有説話,只是一手將穆青蕊攙了起來。另一隻手則拖着她的行李箱。

穆青蕊本就比正常人瘦小,站在身材高大的健壯軍人旁邊,弱得跟小雞似的。

軍人走了兩步,見穆青蕊腳下發軟,完全跟不上自己。乾脆一把將穆青蕊給打橫抱了起來。行李箱拉桿也收起來,直接提在手裏。然後面不改地追上前面的擔架。輕鬆得好像手裏只是拿了件衣服一樣。

穆青蕊在被突然抱起來的那一刻,腦子已經懵掉了。她兩輩子都沒和男人這麼親密接觸過好嗎?如果不是現在實在沒力氣,她肯定會不顧一切地跳下去。

等穆青蕊被送上了救護車,原本蒼白的臉上已經紅得要滴出血來。但人家是幫她,她也沒辦法跟人計較名節的問題。

醫生見她好點了,便開始向她詢問情況。知道她們母女都是先天心臟病,也不由得咋舌。看向她們的眼光也多了幾分同情。

穆青蕊身體還有些乏力,但還是不忘禮貌地朝一起跟上車的軍人道謝。

“不用謝,扶危救困是軍人的職責。”軍人冷厲的目光看過來,在觸到穆青蕊清亮純淨的目光時,不自覺地也柔和了一點。

穆青蕊還是第一次接觸軍人,便好奇地打量了一番。

古銅的皮膚,硬朗的臉部線條,濃密的眉下,冷厲的目光有如實質,讓人不敢直視。筆的綠軍裝包裹着健碩頎長的身體。如果不是現在時機不對,穆青蕊也要讚歎一聲這人的好相貌。

只是與他一身人的氣勢相比,帥氣的長相反而容易被人忽略。若非第一次見面,他就主動幫助了自己,放在平時,穆青蕊恐怕也不敢去接近這樣的人,氣勢太盛,壓力很大。

穆青蕊恢復了一些體力,便拉過穆清瑜的手,開始替她按摩。

醫生在旁邊好奇地看着她的動作,問道:“小妹妹學過按摩?”穆青蕊點點頭,一邊按一邊回答:“從小跟一位老中醫學的。經常按,對心臟有好處。”

“你這麼小,怎麼會一個人帶媽媽來帝京?你不怕路上出事嗎?”穆青蕊的手一頓,抿了抿,怎麼會不怕,可是她們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來這裏讀書,然後帶媽媽來治病。”醫生有些不解:“你不是帝京本地的吧?怎麼跑這麼遠來上學?家裏其他人…”説到這,醫生驀然想到,穆青蕊説過“家裏沒人了”的話,便連忙轉換了話題。

“這位同志怎麼稱呼?今天還多虧有你幫忙。”軍人看着穆青蕊給媽媽按摩,只是回話的時候瞟了那個醫生一眼:“袁誠君。應該的。”大概是袁誠君太過冷淡,醫生摸摸鼻子,又轉了穆青蕊身上。

“小妹妹幾歲了?讀幾年級?在哪裏上學啊?”因為是幫助了自己的醫生,穆青蕊便少了幾分防備,一五一十地回答了醫生的問題。

“十五了,剛考上京大,九月份開學。”聽到穆青蕊的話,袁誠君也忍不住側目多看了穆青蕊一眼。

醫生聽了頓時驚呼起來:“你有十五了?真看不出來。不過你也真厲害,這麼小就能考上京大,你是不是從小就是學霸?”穆青蕊眨了下眼,説:“這次是運氣好。”可不是運氣好嗎?誰讓她撿了個過目不忘的好本事。

接下來的路,便一直聽醫生在耳邊碎碎叨叨地念着。穆青蕊忍不住想,這個醫生肯定不是帝京人,這麼嘮叨的子,倒是象申市的人。

車站在救護車出發的時候,就已經聯繫好了京大附醫。因此,救護車剛一停穩,便有等在急診室門口的醫生護士擁了上來。

穆青蕊在袁誠君的幫助下下了車,然後跟着急救牀,看穆清瑜被推進了急救室。

一名護士將穆青蕊叫到護士站,讓她填了一份表格。

穆青蕊將填好的表格給護士,然後想起一件一直疏忽的事,便問道:“趙教授在醫院嗎?我想請他替我媽媽治病。”護士略有訝異地看着穆青蕊:“你説的趙教授是心血管的趙教授嗎?他平時很忙,你必須先進行預約,才能找他看病。”穆青蕊有些失望,但還是很禮貌地謝過了護士,然後坐到一邊拿出手機,猶豫着要不要現在打電話給趙教授。雖然之前通過一次電話,但她不知道現在打電話過去,會不會打擾他。萬一人家正有事呢?

“你認識趙教授?”穆青蕊聽到略微悉的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當時就被嚇了一跳。急忙轉過頭一看,原來袁誠君沒走。

看着放在他腳邊的行李,穆青蕊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袁誠君的存在很強,急診室來來往往的人,不少都在偷偷注視着他。偏偏自己一時心急,把這些事都給忘到腦後了。

穆青蕊抓抓頭,有些臉紅地説道:“真是對不起,剛才一忙,沒顧得上向你道謝。今天真是麻煩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袁誠君搖了搖頭:“沒有我,車站的人也會把你送過來的。”穆青蕊除了哥哥,沒有跟男人獨處的經驗,不知道要説什麼好。偏偏對方也不是多話的人,一時間就這樣冷了場。

最後,還是袁誠君提醒她:“你不是要給趙教授打電話?”

“啊?哦,是啊。”穆青蕊有些尷尬地晃了晃手上的手機,最後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

“趙教授,您好!我是上次和你通過電話的穆青蕊。”

“是,我們現在已經在京大附醫了。我媽媽剛下火車就昏過去了,現在正在搶救。”

“好,我知道了,我在這等您,太謝您了!”掛了電話,穆青蕊高興地對袁誠君説:“趙教授馬上就會過來,讓我在這等他。”説完又意識到什麼:“我會不會太耽誤你時間了?如果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在這陪我。對了,能留下你的聯繫方式嗎?等我媽媽好點了,我和媽媽再向你道謝。”袁誠君張開嘴正要説什麼,就被一陣急匆匆的腳步打斷了。

穆青蕊抬頭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一看,一名身穿醫生袍,頭髮有些灰白,戴着一幅黑邊眼鏡的老人,身後跟着幾個年輕醫生,往這邊走來。

穆青蕊站起來,她沒見過趙教授,但她直覺認為走有最前面的這個醫生,就是剛和她通過話的趙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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