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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失去了什么，终有一天，你会为你的高傲自大而后悔不迭。”顾景淮知道三年前的告别闹得很难看，他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做了很多过分的事。等婚礼结束后母亲的健康状况稳定下来，顾笙放权给他，顾景淮才隐约接触到关于当年真相的冰山一角，这里面牵扯了太多的东西，如果深究势必会影响到一部分人的权利。

他一边着手整理顾家所有的关系网，一边悄无声息地了结了一些当年涉事进来的人。

时间似乎在这些纠葛中很快就逝掉，他并不准备去解释什么，在这段关系中，他自诩清醒，因此太清楚知晏所有的心和难过都是自己给的，尽管他从来没有主动回应过，但偶尔出一点温存便足够让少年开心许久。

所以当顾景淮查到知晏现在生活的地方后，他毫不犹豫地用了一些手段加入到当地驻军里。他觉得自己失手丢了一件宝贝，现在他要去将这件宝贝带回自己身边，他有少年的作为依凭，甚至这回可以不必吝啬自己的情，如果得到回应，想必知晏会很开心。

来之前他有多十拿九稳，现在他就觉得自己有多狂妄可笑。在市集上看见知晏时就一直如影随形的不可控现在终于落实了，猝不及防扇得他头脑晕眩——这三年里，他到底干了什么？

他在知道被顾笙扭曲后的真相时没有一点愧疚，甚至觉得还可以追回。他翻过那个落在公寓里的书包，亲眼看到了写了一个本子的存钱计划，那些少年说过要对他的好，用方正的字体记录在纸上，买玫瑰，买戒指，准备什么可笑的‘聘礼’都是真的，就是这些真心被他一句‘廉价’践踏得体无完肤。他不断回忆在最后一场施暴时，少年的哀求到底意味着什么，尽管心里有个猜测，却懦弱的从来没去证实过。

直到现在，一切一切摆在他面前，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鲜活得令他难以呼。

很久以前卷发少年说过的话终于一字不落地应验了，顾景淮在早的傍晚，终于体验到迟来的痛彻心扉——原来使他觉得遥远的不是时间长，而是两三件不可挽回的事。

他真的被少年抛在了身后，连同那些愉慕，和那张机票一起，被扔在了三年前a市的冬天。

他曾经得到过一份纯粹且坦诚的，纵使少年心单纯幼稚，可那些说出口的和没说出口却藏在眼里的东西的确是‘’。这些都是知晏给的，是即使厨艺一塌糊涂也会穿着牛围裙给他做饭的人，是带上戒指后许诺真切誓言的人，是怀孕后被他侵犯了却一声不吭躲起来再也不想和他有纠的人。

顾景淮这时才清楚，他给予伤害和自以为放低姿态的挽回不过都是依凭着少年的，如果这没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剩些什么。

每天都觉得自己写得超烂，谢大家如此包容[抱拳.jpg]第15章那晚顾景淮站在街对面，怔怔望着小阁楼处亮起的昏黄暖光。

他手里攥着一枚素戒，是当时知晏送的那枚。他再也无法拿戒指当作筹码，或者说他已经不确定自己手里还有什么能够拿出手的底牌。重逢后少年发红的眼眶和冷漠疏离的言辞，顾景淮试着接近他，可最终被了一把零钱，知晏原来已经过得如此拮据，他白皙的手上长了冻疮，下巴瘦得尖削，看向他的眼中再没有渴慕。

他甚至一个人躲起来生了个小男孩。

那一定是他们的孩子，顾景淮在看见那小孩的第一眼就如此笃定。

在与a市相隔数十万英里的北半球上，顾景淮在初的夜里独自站到凌晨，早的夜里很寒，他找不到去处，只能随便找了家还在营业的酒吧。在过量又劣质的酒刺下，他不可控制地想起了很多事。

“……先生，这样你喜吗…可是我想要你高兴呀……”——少年的情不加修饰，纯粹热烈，原来早就在他心里掀起波澜。情绪无用论是自私功利者的挡箭牌，他从来都是个吝啬给出真心的小气鬼。

“顾景淮，我喜你！”——他说出这些的时候有多真挚诚恳，一腔真心被否认时就该有多伤心绝。

“顾景淮……你是最好的，不要不开心了。”——笨拙又小心翼翼的讨好，纵容而盲目大胆的接纳，只有他恃行凶，在情里做了不折不扣的混蛋。

“我马上做好菜了……还有一条鱼我不会，嘿嘿，这个，可能是蛋壳吧……”——少年明明已经给他描绘出了一个模糊的家的轮廓，用他那糟烂的厨艺和牛围裙，他到底是怎么将这些亲手推远的？

“对不起，你别难过了，我会对你很好的……虽然我现在还买不起钻戒，但我以后会努力赚钱，每一年都会在戒指上镶一颗钻石，好不好？”

“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我保证……”

“我也想带你去见我妈妈……在冬天，下雪的时候，她一定也很喜你……”——为什么明明都答应他了，最后又失约了？

“……戒指就扔掉吧……新婚快乐。”——说把戒指扔掉的意思，是不是也要把他一起扔掉了？

顾景淮重重闭上眼，可眼前还是会出现重影。少年乌黑的眉眼浸润在水光中，是被他施暴时的绝望和心碎，顾景淮想伸手拉他，可少年退后了一步，眼里坠下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