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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司语一头雾水:“……干嘛跟我道歉？”陈檬表情似痛苦又似纠结，酝酿了很久，缓缓道:“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不应该让你一个人跑出去，不然的话……你就不会被车撞，也不会昏一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她深深鞠了个躬。

司语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她说的是一年前她们不愉快的那次谈话，恍惚片刻，语气平静地说:“你不说我都忘了。撞我的人又不是你，你其实不用跟我道歉。”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你也不会那样难过，过马路的时候说不定你就会很小心，就不会被撞到。说到底还是我的错。”见她脸愧疚沉痛，司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咳一声，说:“你说的那些话也没有很过分，你不喜我，拒绝我很正常，我真的没有怪你。”

“不……”陈檬猛地摇头，提了口气，说:“在你昏的这一年我全想明白了，我喜你，我一点也不想失去你。小语，你做我女朋友吧！”

“啊？”司语傻了。

陈檬上前一步，言辞恳切:“之前我以为我对你的喜只是出自友情，在你昏以后我才慢慢醒悟，我是真心喜你，超乎友情的那种喜，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想照顾你，和你一起孝顺。一年前你向我表白，我没有答应，那就重来一次。小语，我喜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司语慢了半拍地甩开她伸过来的手，退后一步，“别别别，我已经有老婆了，我不能做你女朋友。”

“老婆？”陈檬一副“不懂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你昏了一年，哪来的老婆？”

“她叫陆汐”——这几个字司语差一点口而出，又生生收住。

这个梦似乎过分长了。

从她醒来到现在，应该有几个小时了吧？

如果是梦，为什么她能闻到医院里消毒药水的味道，为什么她能闻到陈檬身上的香水味？太炙烤皮肤的灼热如此真实，光进眼睛的刺痛如此真实。

她低头看了看手背上的针孔，咬牙，用力按下去。

“嗷——”她痛呼出声。

所有的官都在，这真的只是在做梦吗？

她闭上眼睛。

回忆铺天盖地地涌进来:她和小天玩游戏输了；她和小天被蒙住眼睛；她和杨涛上了蹦极台；她被工作人员推下去……

她明明是在录节目，怎么可能做梦！

陈檬看到她手背被按出了血，大惊失，忙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往病房方向走。

“疼吗？”司语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慌之中，用意念喊出一个名字:“小b。”

“宿主。”悉的电子音在她脑子里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司语问它。

“这里是您原来生活的世界。”小b说:“您任务完成了，我们也得到了想要的能量，按照约定把您送回，让您重获新生。易到此结束，和您合作非常愉快，再见。”司语:“等等！”小b:“请问还有别的事吗？我即将被清除数据，不能逗留太久。”司语脑子转得飞快:“你不是说任务完成我可以自由选择的吗？我不要留在这里，你把我送回去。”小b:“这里有您唯一的亲人，还有您喜的人，你确定不留下吗？”司语:“我早就不喜她了，我喜的是陆汐。”小b:“那您的呢？”……

司语顿了顿。

小b:“您走了，她一定会很伤心吧。”司语心一下了。

她舍不得陆汐，可是她也舍不得。

“这么快就回来了？”悉的声音把她拉回到现实。

她们不知不觉走到了病房门口，看着守在病房的，司语心情十分复杂，茫又无助。

这里真的是她原来的世界吗？

早就去世多年，为什么现在又活了？

在她出事前，陈檬义正严辞拒绝了她的表白，为什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真的，可是又不全是。

小b:“还有一分钟，我就要被清除数据了。宿主，请您尽快做出选择。倒计时开始，60、59、58……”

“呀，怎么血了？”看到了她手背上血珠，心疼地握住她手腕。

司语反握住她，摸到了枯瘦如柴的手腕，心如麻。

“小语你怎么了？”注意到她脸上的异样。

“57、56、55……”机械的电子音扰她的心绪和判断，司语咬了咬舌尖，刺痛让她清醒了些。

看着眼前悉的老人，她艰难地说:“，我很喜一个人，她叫陆汐，我不想和她分开。”似乎一点也不好奇陆汐是谁，面容平和，温柔地摸着她的脸，问:“那她喜你吗？”司语忙不迭点头，说:“她也喜我。”

“她对你好吗？”司语又点头，边泪边说:“除了您，她对我最好了。”欣地笑了起来，拍拍她手心，说:“那你去找她吧，祝你们幸福。”

“3——”

“2——”

“1——”

“嘀——”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还是在病房。

司语心跳漏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