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裴廓德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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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为什么要来捕鲸?清了这一点我才能雇你!”

“这个,先生,我只是想见见世面、开开眼界,想清楚捕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噢,想知道捕鲸是怎么回事儿!那么,你见过亚哈船长吗?”

“谁?亚哈船长?”

“对,这条船的船长。”

“嗨,我还以为你就是船长呢!”

“噢,现在跟你说话的是法勒船长,我跟比勒达船长都是这船的股东,负责船上设备和人手的配备。”

“你刚才说你想见识一下捕鲸,那你必须去见一见亚哈船长,一条腿的亚哈船长。”

“什么?鲸鱼吃了他的另一条腿?”

“是的,抹香鲸把他的一条腿吃了!”他的声音中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悲凉,我几乎受了动。我定了定神,又说:“不错,从这事儿可以推断出些东西来,但是,没有亲睹终归还是将信将疑啊!”

“小伙子,你尽管还,但毕竟没冒充内行。你说你出过海…”

“先生,我出过四趟海了…”

“住嘴,别提你那让人讨厌的商船,我可不听!你还想干这可能丢了腿丢了命的捕鲸吗?”

“想,先生。”

“好。你有胆量用一杆标向鲸鱼的喉咙刺下去,然后穷追不舍地追杀它直到刺死它吗?回答我,快!”

“有,先生。如果必须如此,我肯定会这么干。我的意思是,这种情况不会出现。”

“好啊,看样子你不仅是想见识见识还要亲自参与参与捕鲸,是吧?

没错,你是这么说的。那好,请你向前走,在船头那儿站一会儿,然后回来告诉我,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我听到这儿,有点糊涂了,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真想让我按他的命令去办?看到他脸上的怒容,我不再犹豫,转身向船头走去。

船泊在一片涛之中,有规律地摇晃着,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海洋,辽阔而单调,神秘而恐怖。

“说吧,看见什么?”我刚回过身来,他便这样问我。

“大海,辽阔的大海,仅此而已。似乎要起大风了。”

“好了,你现在关于那种见见世面的想法还依旧吗?你刚才看见的不是一种世面吗?”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了。但是我内心中去捕鲸、去随着“裴廓德号”一起去捕鲸的观念依然十分坚定。

法勒船长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点了点头。

“那好吧,跟我来签约。”我跟着他离开甲板,走下了船舱。这时候,我看见了船尾的横木上坐着一个人,他就是比勒达。

直身子坐在横木上,不歪不斜,大概是怕着了他的衣角;他身边放着一顶帽子,两腿直叠着,淡棕的上衣,扣子一直系到下巴底下,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他在看一本厚重的大书。

比勒达船长,这位与法勒船长一样是本船的大股东的人,确实有一种非凡的气质。使人一见之下,便会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象。

“裴廓德号”的大股东是他们两位船长,其余的股份属于港口里一大群人,有领退休金的老人,有孤儿寡妇,还有些受保护、被照顾的未成年人。

这些人的股份,形象地说可能只是一船骨、一英尺船板、甚至是一两枚船钉。南塔开特人手里的钱都投到了船上,就像别的地方的人把钱投入股票易中一样。

比勒达和法勒以及岛上的大多数居民一样,也是个桂克教民。即使在今天,你如果有机会到岛上转一转,也还可以看到许多岛民身上的桂克特征,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特征有所减弱罢了。

这些桂克中,残忍的捕鲸者、报复心极重的水手、好斗的不法之徒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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