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公卷二十八起十一年尽十四年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葬许元公。

九月，众。（先是用田赋，又有会吴之费。o之费，芳味反，下同。）[疏]注“先是用田赋”o解云:在十二年。

冬，十有一月，有星孛于东方。孛者何？彗星也。其言于东方何？（据北斗言星名。o孛，音佩。彗星，囚岁反，又息遂反。）[疏]“孛者何”o解云:言是星，星名未有；言非星，录为星称，故执不知问。o注“据北”至“星名”o解云:即文十四年“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是也。然则彼入于北斗，言其所孛之星名，今言于东方，故难之。

见于旦也。（旦者，方出。时宿不复见，故言东方，知为旦。）[疏]“见于旦也”o解云:于字亦有作“平”字者，误也。o注“旦者”至“为旦”o解云:旦者，方出地，未相去离之辞，故曰旦者，方出。当尔之时，宿皆不见，故曰时宿不复见也。星孛仍见，馀宿已没，是以不复指其孛之星，漫道其方而已，故言东方，知为旦也。

何以书？记异也。（周十一月，夏九月，在房心。房心，天子明堂布政之庭，于此旦见，与争明者，诸侯代王治，典法灭绝之象，是后周室遂微，诸侯相兼，为秦所灭，燔书道绝。o治，直吏反。燔，扶元反。）[疏]注“周十一月，夏九月，在房心”o解云:《堪舆》云“九月体在大火”故曰在房心也。云房心，天子明堂布政之庭，出《堪舆》，《星经》亦云也。o注“是后”至“道绝”o解云:《秋说》云“趋作法，孔圣没，周姬亡，彗东出，秦正起，胡破术，书记散，孔子不绝也”既言周姬亡，彗东出，故知由此孛星周室遂微也。言秦正起，亦由此孛星。《秦本纪》云“始皇名正，以二十六年灭周，而并天下”故云诸侯相兼，为秦所灭也。始皇、胡亥，并悉焚书，圣人之道，于斯绝矣，故曰燔书道绝。

盗杀陈夏区夫。（o陈夏，户雅反，一本作“廉”区夫，苦侯反，又古侯反，一本作“妪”音同，二传作“夏区夫”）十有二月，众。（黄池之会，费重烦之所致。）十有四年，，西狩获麟。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非中国之兽也。然则孰狩之？（称西言狩，尊卑未分，据无王名。o狩，手又反。麟，力人反。）[疏]“何以书？记异也”o解云:麟者仁兽，大平之嘉瑞。而言记异者，当尔之时，周室大衰，为天下所厌，汉高方起，尧祚将复。兴者谓之瑞，亡者谓之异，然则何吉凶不并，瑞灾不兼之有乎？义亦通于此。o“非中国之兽也”o解云:谓有圣帝明王，然后乃来，则知不应华夏无矣。然则以其非中国之常物，故曰非中国之兽，不谓中国不合有，若似昭二十五年“有鹳鹆来巢”之下，传云“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非中国之禽也”之类是也。若然，皆非中国之物，鹳鹆言有来，而麟不言有来者，正以麟是善物，《秋》慕之，其常于中国，非今始有，非今始来之义，是以《梁传》云“其不言来，不外麟于中国也；其不言有，不使麟不恒于中国也”是也。o注“称西”至“未分”o解云:西者，四时之叔，是为卑称。狩者，天子诸侯之事，乃是尊名，故曰称西言狩，尊卑未分也。必知狩是天子诸侯之事者，正以僖二十八年冬“天王狩于河”桓四年“公狩于郎”之属故也。

薪采者也。（西者，据狩言方地，类人象也。金主芟艾，而正以尽，木火当燃之际，举此为文，知庶人采樵薪者。o薪，音新。芟，所衔反。艾，鱼废反。樵，在焦反。）[疏]“薪采者也”o解云:薪采，犹言采薪也。言是庶人采薪者矣。o注“西者”至“方地”o解云:谓据其处，道其方地，曰西狩也。o注“类人象也”o解云:正以西方为兑，少女之位，女子之卑，草木衰落，亦非可贵之义，故曰类人象也。o注“金主”至“薪者”o解云:经言西者，人象。金主芟艾，持斧之义，而文正以尽，是火当绝木之时，今乃举此为文，即知庶人持斧，破木燃火之意，故曰知庶人采樵薪者，似若汉高祖起于布衣之内，持三尺之剑而以火应之，君临四海，从东乡西，以应周家木德之象也。

薪采者，则微者也。曷为以狩言之？（据天子诸侯乃言狩，天王狩于河，公狩于郎是也。河冬言狩，获麟言狩者，盖据鲁变周之以为冬，去周之正而行夏之时。o去周，起吕反。行夏，户雅反，下“于夏”同。）[疏]注“天王狩于河”o解云:在僖二十八年云“公狩于郎者，在桓四年。o注“河”至“之时。o解云:若使周之正月，乃夏之仲冬，得冬猎田狩之时，即《大司马》职云“仲冬教大阅，遂以狩田”是也，但孔子作《秋》，改周公之旧礼，正朔三而反，当行夏之时，取夏之孟冬以为狩时，夏之仲冬，不是田狩之月，是以桓四年正月“公狩于郎”何氏云“狩例时，此月者，讥不时。周之正月，夏十一月也，气始施，鸟兽怀任，草木萌牙，非所以养微者”是也。然则河言狩者，周之季冬，当夏之十月，故得言狩矣。案僖二十八年冬“天王狩于河”之时，乃冬言狩。今获麟之经言狩者，盖据鲁为王而改正朔，方改周之以为冬，去其周之正月而行夏之时，由此之故而言狩矣。

大之也。（使若天子诸侯。）曷为大之？（据略微。）[疏]注“据略微”o解云:隐元年“九月，及宋人盟于宿”传云“孰及之？内之微者也”注云“内者，谓鲁也。微者，谓士也。不名者，略微也”是。然则《秋》之道略于微者，今而大之，故以为难矣。

为获麟大之也。曷为为获麟大之？（据鹳鹆俱非中国之禽，无加文。o为获，于伪反，下“为获”、“孰为”注“为谁”、“知为”皆同。鹳，音权。鹆，音。）[疏]注“据鹳”至“加文”o解云:即昭二十五年夏“有鹳鹆来巢”是也。

麟者，仁兽也。（状如，一角而戴，设武备而不为害，所以为仁也。《诗》云“麟之角，振振公族”是也。o振，之人反。）[疏]“麟者，仁兽也”o解云:《五行传》云“东方谓之仁”又云“视明礼而麟至”言人君但当其视能明，其礼又，而麟至也，是以《秋说》云“麟生于火，游于中土，轩辕大角之兽”然则麟为土蓄而言仁兽者，正以设武备而不害物，所以为仁。而《异义》“《公羊》说”云“麟者，木，一角，赤目，为火候”下注亦云“麟者，木”者，正以设武备而不害物，有仁之物，属东方，赤目为火候火，乃木之子，谓之木亦何伤。又《冠子》云“麟者，北方玄枵之兽，之”者，正以五行相配言之，水为土妃，水土构而生麟，得土气者似父，得水气者似母，盖以麟得水气，故云玄枵之兽，之也。o注“状如”至“是也”o解云:《释兽》云“麟，身牛尾，一角”郭氏曰“角头有”故此云状如一角也。《广雅》云“麟，狼额角”故此注云而戴。云设武备而不为害，所以为仁也者，道中央之畜，而传得谓之仁兽之义，云《诗》云“麟之角，振振公族”是也者，在《麟趾》之篇也。引之者，道麟角末有，示有武而不用，故得谓之仁，当时公族，皆振振然而信厚，亦为仁之义，故得并引之。

有王者则至，（上有圣帝明王，天下大平，然后乃至。《尚书》曰:“箫韶九成，凤皇来仪。击石拊石，百兽率舞。”《援神契》曰:“德至鸟兽，则凤皇翔，麒麟臻。”o大平，音泰，下“大平”皆同。拊，芳甫反。援，音袁。麒，音其。）[疏]注“上有”至“乃至”o解云:若今未大平而麟至者，非直为圣汉将兴之瑞，亦为孔子制作之象，故先至。故《孝经说》云“丘以匹夫徒步，以制正法”是其者获麟，兼为庶人作法之义也。o注“尚书”至“率舞”o解云:《咎繇谟》之文也，彼郑注云“箫韶，舜所制乐”宋均注《乐说》云“箫之言肃，舜时民乐其肃敬，而纪尧道，故谓之箫韶。或云韶，舜乐名。舜乐者，其秉箫乎”郑氏又云“乐备作谓之成，箫韶作，九备而凤皇乃来仪，止巢乘匹。击石拊石，百兽，率舞者，石，磬也。百兽，服不氏所养者，谓音声之道与政通焉”引之者，道上有圣帝明王，天下大平，瑞物乃来之义。o注“援神”至“麟臻”o解云:《释兽》云“，如马一角，不角者骐”舍人云“如马而有一角，不有角者名骐”然则麒麟非直雄雌之异，其体亦别。

无王者则不至。（辟害远也。当秋时，天下散，不当至而至，故为异。）[疏]注“辟害远也”o解云:谓无道之世，刳胎杀夭，是以瑞物亦不来游也，即《家语》云“孔子曰:刳胎杀夭，则麒麟不至:レ巢毁卵，则凤皇不翔”是也，故云辟害远也。

有以告者曰:“有而角者。”孔子曰:“孰为来哉！孰为来哉！”（见时无圣帝明王，怪为谁来。o有の，本又作“麇”亦作“”皆九伦反，獐也。）[疏]“有以”至“角者”o解云:即《孔丛》云“叔孙氏之车子曰商，樵于野而获麟焉，众莫之识，以为不祥，弃之五父之衢。冉有告孔子曰:‘有の角，岂天下之妖乎？’夫子曰:‘今何在？吾将观焉。’遂往。谓其御高柴曰:‘若求之言，其必麟乎？’到，视之曰:‘今宗周将灭，无主，孰为来哉！兹麟出而死，吾道穷矣。’乃作歌曰‘唐虞之世麟凤游，今非其时来何由？麟兮麟兮我心忧’”是也。然则此告者，其冉求也。若以《孔丛》合之此传，则乡云薪采者，还是商也。而《秋》不言之者，略微故也。不言为汉获之者，微辞也。故《秋说》云“不言姓名为虚主”宋氏云“刘帝未至，故云虚主。若书姓名，时王恶之”是其义也。o注“见时”至“谁来”o解云:下注云“夫子素案图录，知庶姓刘季当代周，见采薪获麟，知为其出”然则夫子素知此事，而云“孰为来哉”以怪之者，盖畏时远害，假为微辞，非其本心，注解其语，故见时无圣帝明王，怪为谁来矣。或者素案图录，知刘季当代周，但初见之时，未知薪采获麟为之出，仍自未明，故作此言也，乃后详审，方知为薪采者所获，于是焕然而寤，是以泣之亦何伤乎？

反袂拭面，涕沾袍。（袍，衣前襟也。夫子素案图录，知庶姓刘季当代周，见薪采者获麟，知为其出，何者？麟者，木。薪采者，庶人燃火之意，此赤帝将代周居其位，故麟为薪采者所执。西狩获之者，从东方王于西也，东卯西金象也；言获者，兵戈文也:言汉姓卯金刀，以兵得天下。不地者，天下异也。又先是众冬踊，彗金扫旦置新之象。夫子知其将有六国争︹，从横相灭之败，秦项驱除，积骨血之，然后刘氏乃帝，深闵民之离害甚久，故豫泣也。o袂，弥世反，衣袖也。涕，他礼反。袍，步刀反，又步报反，衣前襟也。襟，音金。王于，于况反。下“火王”、“而王”、“之王”同。从横，子容反。驱除，并如字，又上丘具反；下直据反。）[疏]“反袂拭目”o解云:目亦有作“面”字者。云涕沾袍者，袍亦有作“衿”字者，以衣前襟言之，袍似得之。o注“夫子”至“代周”o解云:盖见《中候》云:卯金刀帝出，复尧之常，是其案图录，从亭长之任而为天子，故谓之庶姓矣。o注“何者”至“之意”o解云:《秋说》云“麟生于火，游于中土，轩辕大角之兽”然则麟为土畜而言木者，正以《公羊说》云“麟者，木，一角赤目，为火候”既为火候，是木之子，谓之木亦何伤？旧云木生火，火生土，麟为土畜，亦受气于祖，合人仁，故为木也。庶人采薪，本供庖爨，意燃之，故曰采薪，庶人燃火之意也。木虽生火，火复烧木，即汉以火德承周之后而能灭之，故曰此赤帝将代周居其位也。云故麟为薪采者所执，其若不然，麟为异物，体形不小，薪采只夫，宁能轻获之乎？o注“西狩”至“天下”o解云:言西狩获之者，即是从东方而王于西方之象，卯在东方，金在西方，故曰东卯西金象也。言获者，兵戈之文，是其有刀之义也，故曰言姓卯金刀，以兵得天下，言刘季起于丰沛之间，提三尺之剑而入秦，是其卯金刀从东王于西，以兵得天下之事也。o注“不地”至“异也”o解云:所以不言西狩于某获麟者，正以讥见于鲁，乃为周王将亡之异，是以不举小地之名，亦得为王鲁之义，故曰不地者，天下异也。云又先是螽冬踊者，即上十二年“冬，十有二月，螽”十三年冬“十有一月，螽”是也。云彗金归旦置新之象者，即上十三年“冬，十有二月，有星孛于东方”传云“孛者何？彗星也”者是；孛从西方乡东，故曰金；彗者，埽除之象，乡晨而见，故曰埽旦也。然则螽冬踊者，乃是天不能杀，地不能理，故为六国争强，天下大之象也。金埽旦，乃是秦项驱除，刘氏乃帝之义，故何氏云焉。o注“夫子”至“之败”o解云:六国者，即燕、齐、楚、韩、魏、赵也。当尔之时，齐据东蕃，燕、楚强于南北，韩、魏、赵居于晋洛之间，各自保险，迭相征伐，故曰六国争强也。《战国策》云“秦横有周，故谓之横；燕、楚南北而远，故谓之从。苏秦在东而相六国，谓之合从；张仪在西而相秦以成，谓之连横”故彼下文“从成则楚王，横成则秦帝。苏公居赵，秦兵不敢东伐；张仪在秦，楚兵绝于西”是也。苏公既死，张仪以横灭从，是从横相灭之败也。o“秦项驱除”o解云:始皇据秦，藉灭周之资而殄六国，项羽因胡亥之而笼括天下，皆非受命之帝，但为刘氏驱其狐，除其狼而已，故曰秦项驱除。o注“积骨”至“泣也”o解云:亦有作“害”者。尔时天下土崩，英雄鹊起，秦项之君，视人如芥，ゾ函之处，积骨成山；平原之地，血如海，故曰积骨血之也。自此以后，高祖乃兴，故曰然后刘氏乃帝。

颜渊死，子曰:“噫！（噫，咄嗟貌。o噫，于其反。咄，丁忽反。）[疏]注“噫，咄嗟貌”o解云:咄嗟，犹叹息，即里语曰咄嗟之间也。《弟子传》云“颜渊少孔子三十岁，三十二而卒。”以此言之，则颜渊之生，昭十九年矣；及其卒时，当哀三年，而至此乃言之者，传家追言之。亦何伤？

天丧予！”（予，我。o丧，息反。予，羊汝反，我也。）[疏]“天丧予”o解云:圣人之道，当须辅佐而成，是以《家语》及《殷传》云“自予得回也，门人加亲也”今而遭命，故曰天丧予；而《论语》云“非助我者”谓非师徒弟子共相发起之义，盖显聪，非是不助也。

子路死，子曰:“噫！天祝予！”（祝，断也。天生颜渊、子路，为夫子辅佐，皆死者，天将亡夫子之证。o断，丁管反。）[疏]“子路死”至“祝予”o解云:若依《左氏》，则获麟之后，当哀十五年，卫大子蒯聩入国之时，子路乃死，卫人醢之。孔子闻之，为之覆醢。今已言死者，公羊子于后言之，未足为妨也。

“自予得由也，恶言不至于耳”是其为辅佐之义也。注“祝，断也”者。言天祝恶已之道德，亦是断绝之义也。o注“天生”至“之证”o解云:若以理言之，则四科十人，游、夏之徒，皆为夫子之辅佐，故《孝经说》云“《秋》属商，《孝经》属参”是也。今特言二人者，以其先卒故也。良辅之内，二人先死，亦非助之义，故曰将亡夫子之证。

西狩获麟，孔子曰:“吾道穷矣。”（加姓者，重终也。麟者，大平之符，圣人之类，时得麟而死，此亦天告夫子将没之徵，故云尔。）[疏]“西狩”至“穷矣”o解云:麟之来也，应于三义:一为周亡之徵，即上传云“何以书？记异也”是也；二为汉兴之瑞，即上传云“孰为来哉！孰为来哉”虽在指斥，意在于汉也；三则见孔子将没之徵，故此孔子曰“吾道穷矣”是也。o注“加姓”至“云尔”o解云:正以上文再发子曰，皆不加姓故也。云麟者，大平之符，圣人之类者，以皆有圣帝明王，然后乃见，故谓之类也。注又云时得麟而死者，即《孔丛子》云“麟出而死，言道穷矣”是也。

《秋》何以始乎隐？（据得麟乃作。）[疏]注“据得麟乃作”o解云:正以《演孔图》云“获麟而作《秋》，九月书成”是也。而《揆命》篇云“孔子年七十岁，知图书，作《秋》”者，何氏以为年七十岁者，大判言之，不妨尔时七十二矣，犹如卜世三十，卜年七百之类也。

祖之所逮闻也。（记高祖以来事，可及问闻知者，犹曰我但记先人所闻，辟制作之害。）[疏]“祖之所逮闻也”o解云:何氏以为公取十二，则天之数，故隐元年“益师卒”之下，注云“所以二百四十二年者，取法十二公，天数备足”是也。今此传云“祖之所逮闻”者，谓兼有天数之义，亦问闻而知，亦取制服三等之义，故隐元年注云“所以三世者，礼，为父母斩衰三年，为祖父母期，为曾祖高祖父母齐衰三月”是也。o注“记”至“之害”o解云:假云道，我记高祖以来事者，谓因已问父得闻昭、定、哀之事，因父问祖得闻文、宣、成、襄之事，因祖问高祖得闻隐、桓、庄、闵、僖之事，故曰记高祖以来事，可及问闻知者。以此言之，则无制作之义，故曰我但记先人所闻，辟制作之害也。

所见异辞，所闻异辞，所传闻异辞。（所以复发传者，益师以臣见恩，此以君见恩，嫌义异:于所见之世，臣子恩其君父尤厚，故多微辞也；所闻之世，恩王父少杀，故立炀不，武是也；所传闻之世，恩高祖曾祖又杀，故子赤卒不，子般卒是也。o传，直专反，注“传闻”同。复，扶又反。臣见，贤遍反，下“见”同。少杀，所戒反，下同。般，音班。）[疏]注“所以复发”至“义异”o解云:隐元年“冬，十有二月”

“公子益师卒”传云“何以不？远也。所见异辞，所闻异辞，所传闻异辞”然则彼已有传，今复发之者，正以益师之卒所以不者，以其恩远，孔子所不见，道当时之君无恩于其臣，是以大夫之卒，不问有罪与不，例皆不以见之，是以须发三代异辞之言。今此西狩获麟当所见之世，已与父时之事，道当时之臣有恩于其君，故为微辞，不忍正言其恶，是以复须发传，道其三代异辞之意。然则言益师以臣见恩者，言益师之经，以臣之故见君恩之薄厚也。云此以君见恩者，今此获麟之经以君之故，见臣恩之厚薄，其义实异，故重发。案桓二年“成宋”之下，传云“内大恶讳，此其自言之何？远也。所见异辞，所闻异辞，所传闻异辞”何氏云“所以复发传者，益师以臣见恩，此以君见恩，嫌义异也”然则桓公之时，已发见君恩之传，今复发之者，正以桓公之时，见其臣无恩于其君，是以不为之讳大恶；今时有恩于其君，为之讳而作微辞也。彼注云“嫌义异也”此复注云“义异”是其一隅，何氏不决之者，从可知省文也。云故多微辞也者，即定元年传云“定、哀多微辞”注云“定公有王无正月，不务公室，丧失国宝；哀公有黄池之会，获麟，故总言多”是也。云故立炀不者，即定元年秋九月“立炀”是也。云武者，即成六年“二月，辛巳，立武”是也。正以《公羊》之义，失礼鬼神例，故如此解之也。云子赤卒不者，即文十八年“冬，十月，子赤卒”是也。云子般卒是也者，即庄三十二年“冬，十月，乙未，子般卒”是也；文十八年“子卒”之下，传云“子卒者孰谓？谓子赤也。何以不？隐之也。何隐尔？弑也。弑则何以不？不忍言也”注云“所闻世，臣子恩痛王父深厚，故不忍言其，与子般异”是也。

何以终乎哀十四年？（据哀公未终也。）[疏]注“据哀公未终也”o解云:正以未见公薨之文故也，且以《左氏》言之，即哀二十七年，公逊于越而因卒，则知今未终。

曰:“备矣！”（人道浃，王道备，必止于麟者，见拨功成于麟，犹尧、舜之隆，凤皇来仪，故麟于周为异，《秋》记以为瑞，明大平以瑞应为效也。绝笔于，不书下三时者，起木绝火王，制作道备，当授汉也。又者岁之始，能常法其始则无不终竟。o道浃，子协反，一本作“币”拨，卜末反，理也。应，应对之应。）[疏]注“人道”至“效也”o解云:浃亦有作“币”字者，正以三代异辞，因父以亲祖，以亲曾祖，以曾祖亲高祖，骨相亲极于此，故云人之道浃也。云王道备者，正以拨于隐公，功成于获麟，懔懔治之，至于大平，故曰王道备也。云必止至于麟者，正以获麟之后，得端门之命，乃作《秋》，但孔子道从隐拨，功成于麟，是以终于获麟以示义，似若尧、舜之隆，制礼作乐之后，箫韶九成，凤皇乃来止，巢而乘匹之类也。云故麟于周为异者，即上传云“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非中国之兽也”是也。云《秋》记以为瑞者，记亦有作“”者，今解彼记也。云明大平以瑞应为效也者，言若不致瑞，即大平无验，故《秋》记麟为大平之效也。o注“绝笔”至“汉也”o解云:四时具，然后为年，此乃《秋》之常，今不书下三时者，起木应之君将亡，别起为王，是以此处不得记之。且获麟既记，制作之道已备，当以之授于汉帝，使为治国之法，是以不得录于三时矣。o注“又”至“终竟”o解云:所以然者，始正则僖十六年传云“朔有事则书，晦有事不书也”者，义亦通此。

君子曷为为《秋》？（据以定作五经。）[疏]“君子曷为为《秋》”o解云:君子，谓孔子。曷为今始为《秋》乎？嫌其大晚于诸典之后。o注“据以定作五经”o解云:何氏以为孔子领缘五经，皆在获麟之前故，故言此。何氏知然者，正以《论语》云“孔子曰: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案孔子自卫反鲁，在哀十一年冬，则知料理旧经，不待天命者，皆在获麟之前明矣。而《论语》直言乐正《雅》、《颂》，文不备矣。言料理五经在获麟之前，何故作《秋》独在获麟之后乎？故据五经以难之。

拨世，（拨，犹治也。）反诸正，莫近诸《秋》，（得麟之后，天下血书鲁端门曰:“作法，孔圣没，周姬亡，彗东出，秦政起，胡破术，书记散，孔不绝。子夏明往视之，血书飞为赤乌，化为白书，署曰《演孔图》，中有作图制法之状。孔子仰推天命，俯察时变，却观未来，豫解无穷，知汉当继大之后，故作拨之法以授之。o近，附近之近，又如字。演，以善反。）[疏]“拨”至“《秋》”o解云:孔子未得天命之时，未有制作之意，故但领缘旧经，以济当时而已。既获麟之后，见端门之书，知天命已制作，以俟后王，于是选理典籍，为拨之道，以为《秋》者，赏善罚恶之书，若治世，反归于正，道莫近于《秋》之义，是以得天命之后，乃作《秋》矣，即上云治世之要务，义亦通于此。o注“得麟”至“之状”o解云:《演孔图》文也。疾作王者之法，孔氏圣人将没矣，周王姬氏将亡，是以十三年冬彗星出于东方矣。秦始皇名正，方起为天子，其子胡亥破先王之术，当尔之时，书契纪纲尽皆散，唯有孔氏《秋》口相传者，独存而不绝。孔子闻之，使子夏往视其血书，其血乃飞为赤乌，其书乃化为白书，署之曰:此是《演孔图》中义理，乃有训作之象，制法之形状矣。案《秦本纪》云“秦皇为无道，周人以旧典非之，乃用李斯之谋，以愚黔首，于是燔《诗》、《书》”云。然则始皇燔《诗》、《书》，而言胡破术者，谓始皇燔之不尽，胡亥亦燔之，科举之亦何伤？云孔子仰推天命者，谓仰推寻天命，即端门之命是也。云俯察时变者，即螽冬踊，彗星埽旦之象是也，尊天命，故以俯仰言之。云却观未来，豫解无穷，知汉当继大之后，故作拨之法以授之者，谓知其承大之后，天下未醇，故作治之法以授之矣。若之《秋》，即所传闻之世是也，故桓三年“夏，齐侯、卫侯胥命于蒲”传云“胥命者何？相命也。何言乎相命？近正也。此其为近正奈何？古者不盟，结言而退”彼注云“善其近正，似于古而不相背，故书以拨也”是也。

则未知其为是与？其诸君子乐道尧、舜之道与？（作传者谦不敢斥夫子所为作意也。尧、舜当古历象月星辰，百兽率舞，凤皇来仪，《秋》亦以王次，上法天文，四时具然后为年，以敬授民时，崇德致麟，乃得称大平，道同者相称，德合者相友，故曰乐道尧、舜之道。o其为，于伪反，注“所为”同。是与，音馀，下及注同。）[疏]“则未”至“是与”o解云:为音于伪反。公羊子谦不敢斥言孔子作《秋》，故依违云，则未知其为此《秋》，可以拨世而作之与？o其诸”至“道与”o解云:其诸，辞也，即桓六年“子公羊子曰‘其诸以病桓与’”注云“其诸，辞也”是也。君子，谓孔子。不知为是孔子而乐尧、舜之道，是以述而道之与？o注“尧舜”至“之道”o解云:言尧舜当古历象月星辰者，《尧典》文也。云“百兽率舞者，《舜典》、《咎繇谟》皆有其文也。云凤皇来仪者，《咎繇谟》文也。云《秋》亦以王次，上法天文，四时具然后为年，以敬授人时者，似尧、舜当古历象月星辰以敬授人时也。云崇德致麟，乃得称大平者，似尧、舜百兽率舞凤皇来仪是也。云道同者相称者，谓孔子之道同于尧、舜，故作《秋》以称述尧、舜是也。云德合者相友者，友者，同志之名。言孔子之德合于尧、舜，是以而慕之，乃作《秋》，与其志相似也。

末不亦乐乎尧、舜之知君子也？（末不亦乐后有圣汉，受命而王，德如尧、舜之知孔子为制作。）[疏]“末不”至“子也”o解云:孔子之道，既与尧、舜雅合，故得与尧、舜相对为首末，然则指孔子言不亦也。尧、舜之时，预知有己而制道术，预知有己而为君子而慕之，巳亦预制《秋》授刘帝，是孔子亦慕尧、舜之知君子而效之。

制《秋》之义以俟后圣，（待圣汉之王以为法。）[疏]“制”至“后圣”o解云:制作《秋》之义，谓制《秋》之中赏善罚恶之义也。

以君子之为，亦有乐乎此也。（乐其贯于百王而不灭，名与月并行而不息。）[疏]“以君”至“此也”解云:君子，谓孔子。所以作《秋》者，亦乐此《秋》之道，可以永法故也。o注“乐”至“不息”o解云:《秋》者，赏善罚恶之书，有国家者最所急务，是以贯通于百王而不灭绝矣，故孔子为后王作之。云名与月并行而不息者，谓名之曰《秋》，其合于天地之利，生成万物之义，凡为君者不得不尔，故曰名与月并行而不息也。利，生成万物之义，凡为君者不得不尔，故曰名与月并行而不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