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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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他故意得罪六器好了,他有没有为飞帘想想?这是帝国要攻打海道,可不是什么戏班子在演大戏,他居然还带飞帘来看?”眼睁睁的看着敌人攻打自己的家乡,平常人哪能接受?破近来不是待飞帘很好吗?怎么突然之间又卯起
子,对她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力士沉思地抚着下颔“我想,他今八成就是为了那个飞帘才会跑来这凑热闹,而非六器。”
“啊?”
“到了。”不等金刚回过神,力士扬手示意后头的马车停下,再扯过马缰“我去通知王爷。”天方破晓,呼啸的风声中,夹杂着震耳的鼓声,自马车中被破强行拉至山崖顶端观战的飞帘,从没想过,再次重回海道,竟会是在这种景况下。
远望着眼前从未看过的景象,纷飞的大雪中,一艘艘在船头雕有海神造形的船舰,遍布蓝的海面上,船帆顶端所
的旗帜,分属都灵岛与玄武岛,琉璃岛岛主并未出战,但浩
的船队,仍是占
了海面。而在已毁的海岸边,重新召集武力的帝国之军,此刻正在岸上严阵以待,原本打算拂晓出击的玉珩,并没想到海道提前了战争的时间,夜半就已开出大批船队先发制人,眼看海道的战船就要靠岸,来不及派船出战的玉珩,只好等在岸上准备
接两军
锋。
海道开始抢滩了。
聆听着愈来愈紧密的鼓声,飞帘瑟缩着肩头,忍不住紧紧合握着十指,看着下头深谙水的神子们,
本就不在乎船只无法在已毁的海湾靠岸,他们一个个跳入海中,在冰冷的海水中往岸上游去,在岸上的帝军挽弓攻击他们之前,领在前头的几艘战船,加快了速度,不惜毁船一鼓作气直往岸上撞去,替后头的神子们挡住了帝军的攻击时,跃下船只踏上海岸的沧海与观澜开始下令燃船,一艘艘已撞上岸边皆遍浇油料的船只,在转眼间即在大雪中熊熊燃烧起来,浓重的黑云冲向天际,将整个海岸线遮蔽在浓烟与大雪中。
有一阵子,飞帘完全看不见底下发生了何事,亦不知那些在海中努力要登岸的神子,是否安全地上了岸,直至下头帝国击打的战鼓声了调,并开始传来兵器
击的声响,她才张大了眼努力想看清底下的情况,在她发现帝军一旅旅等在山崖下的步兵开始移往岸边,准备加入战局时,近处海面上没有靠岸的海道战船,也已在海面上排成一直线,船上所有弓箭手齐挽弓指向天际,在帝国军旅往岸边前进时,自船上
出的飞箭,亦如雨坠下阻止了他们的支持。
对于底下如火如荼的战事,破一点兴趣也没有,一直站在飞帘身畔的他,一掌搂着她的
际不让她逃开,他的两眼专注地停留在她的面容上,看她时而锁紧眉心,时而因担忧而别过眼不敢看,在他发现她已将十指用力握得泛白时,他以两指捉住她的下颔,
她转首看着他。
“我要你对海道断念,对你的过去断念。”身子不停地颤抖,飞帘不知这是因寒冷,还是因他的话所造成的,她幽怨地看着他的眼,止不住想要逃离的心情,占据了她整个脑海。
那,她将“袖手旁观”这四宇说得很简单,实际上,在亲眼所见之后,罪恶
和愧疚
得她
不过气,纵使她努力让自己表面看起来没事,也不断在心底命自己既已说出与海道再无瓜葛这话后,就不要对此再有
觉,可当亲自面对时,这种现实,对她来说,实是已超出她所能忍耐的底限。
“你不必为了任何人而活。”破两手扳着她的肩,面
严厉地告诉她“你已死过一回了,现下,这是他们的命运,不是你的。”深
了一口气的飞帘,突然觉得自己有时真的很恨他,恨他对她的
悉,也恨他可能是这世上最明白她心情的人。
“不许想太多。”破在她的眼神开始游离时,强悍地对她命令“不许想!”
“我不能…”她忍不住别过脸,想转身离开眼前所见的一切,但他却将她拉至怀中,抬起她的脸她面对。
“看清楚。”她用力眨着眼“看什么?”
“你的选择。”他在她耳边一宇字地说着“你说过,你只是个旁观者罢了。既然你已做了选择,那就不要后悔,张大你的眼,看下去。”被他牢牢抱在怀中的飞帘,着扑面而来的雪花,定眼看着下头
战的双方,在海面上的船舰以箭攻的优势阻绝帝军的后援后,抢滩成功的神子们,在观澜与沧海的指挥下兵分两路,自左右将岸上由玉珩亲领的帝军包围,并试图将帝军给赶至冰冷的海水里。
破具有稳定她心神的嗓音,过了一会,又再自她的耳边传来。
“你瞧,没有你,他们还是活得下去的,那两个领军的岛主不就正为了海道而奋战着?没有任何人可以永远倚靠谁,这正是他们自你身上所习到的一点,光就这点来看,他们就该你的离开。”从没看过观澜奋力为海道战斗过的飞帘,看着底下的好友,终于能够领着海道的神子捍卫自己家园,而不再是得看长老们的脸
不得不去倚靠着她,她不知该为观澜
到高兴,还是该为海道因失去她而不得不靠自己的出征,而
到不舍或是庆幸,太多太多矛盾的情
,透过她的眼传抵至她的心头,百
集的她,必须努力地抗拒着心底种种不知是错还是对的
觉,和必须时时提醒着自己必须要呼
,找出力量去看完这一场因她而生的战争。
觉得已经让她看够的破,在她已经有点站不住时,打横抱起她,不悦地盯着她的脸庞。
“别让我看见你的眼泪从眼眶掉下,我不许你为他们而哭。”她倔强地了
鼻尖“谁想哭?”破
瞧着她泛红的眼眶,知道今
的她已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将她搂紧些,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对她耳语。
“今儿个不是哭泣的好子,改
吧,改
你再当个懦夫,我想看看你为了我而哭泣的模样。”
“自大…”微绋着脸的飞帘,一掌推开他凑过来的脸庞。
他开怀笑问:“这是咱们的共通点不是吗?”岸上忙于杀敌的人群中,手执长刀的沧海在一刀刺向敌军后,发觉了远处山崖上的动静,他微微?细了眼,将崖上的两名男女给看个仔细,当他发现那眼的女人是何人,而抱着她的又是谁后,他震惊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沧海?”已将敌军赶下海,准备收网收拾残局的观澜,见他没跟上来,纳闷地回头唤着站在原地不动的他。
“没什么。”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情绪的沧海,看了观澜一眼,并不打算告诉她,方才他在崖上见着了什么。
可当他在向观澜时,踩在细砂上的脚步,却明显地比方才的变得沉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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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在身后的脚步声一路跟进房里时,飞帘头也不回地想将他赶出去。
“这也是我的房。”破并没把她的话听进耳里,自顾自地走进房内后,反手将门扇关上。
“我想独处。”她背对着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