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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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我，快点想起我，我的小儿…”他破碎低哺，轻吻上她的，不敢躁进，只是轻柔贴覆。

“别把我给忘了，不准忘了我…我想你想的心都快碎了，你可知道？”明小鼻头一酸，盈在眶底的泪水难以抑制的滑落。

“小儿，你的眼泪是为谁而留？”他吻去她的泪水，躺在她身侧，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是为我？是为我吧…”除了他，这天地之间，还有谁能教她魂牵梦萦？

如果可以，她也想紧紧回拥他，但她不能，只能佯装入睡，偷偷贪得一些他怀中的暖，嗅着他悉的气味。

她很累，真的很累。

哥哥是当皇上的料，她却不是当皇后的料。

她什么都不会，只会扯他后腿…

翌醒来，明小一张眼便见李彧炎神清气的坐在畔，扬开柔情的笑。

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在恍惚之间扑向他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吓得退向内墙。

原以为她会一夜不成眠，然而在他的怀抱里，她居然迅速睡死，还是这些时以来睡得最后的一夜。

“朕找你一道用膳。”

“差人告诉月盈一声便可，你…不用特地到这里告知。”她发现他换上了沉紫镶边锦袍，长发像往常一样束环，不再戴冠，俊目丰神，看起来神采奕奕，像是沉浸在某种喜悦。

“朕已经差人将早膳端来。”

“凤皇与其纡尊降贵的伺候我，为何不赶紧回？”赶快回去，也许还有机会可以改变什么，毕竟朝中还有凌和乌灵，以及许多受他倚重的大臣。

李彧炎状似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待会吃完早膳后，陪朕到北驿的市集走走。”他说着，拧起一旁金盆里的手巾，轻拭她的脸，顺着她秀美的眉，滑下她秀润的鼻、分明的棱，再牵起她的手轻擦着。

明小望着他的手，冷声道:“…月盈必须赶紧回程回泰漠。”在她有孕在身时，哥哥总是每帮她擦脸擦手，伺候得非常周到，但现在她不能眷恋了。

“不，你要待在这里。”不容置喙的口吻和独断放肆的用词，让明小错愕抬眼，对上他眸中的霸气。

她低估了他的情痴。

一个愿意和她生同寝、死同的男人，怎么可能在没唤醒她的记忆之前放她远行？他本从一开始就打算将她束缚在身边，不让她从眼前离开！

“我…”李彧炎淡声打断她未竟的话，自顾自地说:“虽说北驿的市集比不上皇城，但是珍奇古玩不少，尤其是来自各国的雕饰物品，甚至是雕版、离柱，甚至是版画…”

“我要回泰漠！”她回手，气恼的吼。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她只是一个玄人，一个比猪狗还不如的玄人，为何他宁可弃天下而守护她？难道他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都仰仗他而活？少一个她，有什么关系？

李彧炎不气不恼，浅啜着笑“没朕的允许，你哪里也别想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我是泰漠太子侍妃，你不可以软我！”她掀被起身，却被他强在上。

“放开我！”她怒不可抑，气自己竟将他束绑的如此彻底。她不信他没发觉穆纳岳的异状，然而他却宁可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她身上！

他只是神情哀伤地注视着她。

“你怨朕也好，恨朕也罢，朕决定的事，谁都更改不了。”

“我讨厌你！”

“那又如何？”她的话语如刀，杀进他的心坎里，痛着，他却宁可痛也要得到她，就像辟典那一晚。

“讨厌吧，憎恨吧，朕喜得很！”看他眼癫狂，进现某种危险警讯，明小闭上了嘴，水灵的眸震愕得发直，盯着他被思念折磨得快要发狂的魔魅神情，不悲从中来，却已无路可退。

“…就是你留得下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向来，她最懂得的，就是如何伤他，知道他的弱点在哪，要怎么刺，他才会痛。

他果真神情恍惚，但又木然的垂下长睫，低哑笑开。

“至少还留得住人。”他不怕命运人，更不怕被命运摆布，只要她在身旁。

为了她，不要皇朝、天下又如何？那本就全是为她而得，没有她，一点意义都没有，管他什么苍生，他此生只为她而活。

“是吗？那么，便由你吧。”她闭上眼，不让泪水淌落。

李彧炎足的轻轻将她抱起。

“先吃早膳。”

“我不饿。”

“听话。”他软声哄“一路上你吃得并不多，不能再不吃。”明小张眼，豆大泪水滑落。

“如果你不让我走，我就不吃！”李彧炎本就形容枯槁，敛笑之后更显憔悴寒驽。

“…不要朕。”为何他费尽心思她，她完全受不到？为何她总是想逃离他？她明明他，不是吗？

“是你在我。”她抿紧，泪眼婆娑，教她看不清他的眸有多狂，面容有多扭曲。

“由不得你！”他径自端来早膳，舀了口御厨准备的素菇粥，硬是喂入她的嘴里，但她却立刻吐在他脸上。

抹去脸上的粥渣，李彧炎神未变，端碗喝上一大口粥后，猛然将她扯进怀里，以嘴强行将粥注入她口中，缓缓地喂着，强迫她下。

明小想挣扎，却被钳制的无法动弹，见他要再喂，忙喊“我自己吃！”闻言，李彧炎才朗笑开。

“真听话。”为何她觉得他似乎不太对劲？

“来这儿，朕特地要御厨跟来，准备了几样你吃的。”李彧炎笑得开心，强硬地拉着她来到桌前，桌上摆的皆是她最吃的膳食。

但她却半点食皆无，只因他的模样吓到她了。

“吃。”轻滑语音似魅，让明小没来由的颤了下。

她想起典那晚，她几乎将他狂，然而，那份狂意又不如眼前的他来的失控，他的眸混浊不清，看起来似乎…连理智都快要消失不见。

是她害的吗？

“小儿，要哥哥喂吗？”闻言，她眸底的泪水仓惶落下，看他夹菜凑近，她只能顺从的张口，任凭泪水不断滑落。

“嘘，不哭，哥哥陪着，你别怕。”他搂过她，好珍惜、好珍惜的吻上她额上的凤凰刺青。

“待会哥哥陪你逛市集。”由着他喂着，明小本尝不出半点美味，只尝到嘴苦涩，和无力回天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