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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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歇着吧，朕已派人将被子和面都暖过了。”她不回头，微愕地看着他手中端了杯热茶。

“…凤皇不是回寝房了？”

“不，朕是去替你拿热茶。”他走到桌前，拉着她一并坐下。

“…凤皇不需要为月盈做到这种地步。”

“什么地步？”李彧炎轻笑。

“朕可不是一出生便是皇子，也不是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很多时候，许多事都得自个儿来。”

“但，现在是皇帝了。”

“那又如何？”他将茶递给她。

“这是小儿最喜的，这名字是她取的，因为她说泡开的茶叶像是展翅的翠鸟。”明小垂敛长睫，将杯子握在手中，再次确定他确实是打算勾起她的记忆。

许是怕她真的会回泰漠，所以准备在这段时间内唤起她的记忆吧。

“月盈并不喝茶，太涩。”她故意说着反话，只因翠鸟本不涩，反而清香甜醇，入喉回韵。

“你又没喝，怎知茶是涩的？”

“…连两赶路，我累了，想要就寝，请你也早歇息吧。”她试着让自己看起来刁蛮任，甚至不客气地赶人。

“也对，确实是累了，你早点歇息。”李彧炎不怒反笑。

他的小儿在他跟前，从不管礼教那一套，喜我呀你的这般唤，唯有在他人面前才会唤他皇上。

“你…”

“嗯？”他笑得更开心。

“夜已深，你该回房了。”她起身，不快地瞪着他。

“朕在这里看你入睡。”

“这怎么可以？”

“朕只是想守着你入睡罢了。”他只是像确定，她真的回到他身边，她是真实存在，并非是做梦，更不是他空想的幻影。

明小在快显伤悲之前，高傲地调开眼，走向，放下幔，和衣躺上，却发现上铺着裘皮，就连被子都是中才有的貂裘被。

她难过的把脸埋进被子里，紧闭双眼，不让泪水滑落。

他的焦急和无助，她都懂，问题是眼前的状况让她无法对他坦白一切，现在的她，只能想如何甩开他、如何让他远离自己，否则一旦她必须回时，他是不是要随她去赴死？

她只能看见生死，没办法替他承受，为此她更恨自己的无能，空有看得见，却没拥有改变的能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地听见些微声响朝她近。

她知道他坐上畔，像往常一样替她将被子该妥，温热的长指在她颊上轻移。

“小儿，我这皇帝只为你而当，这个帝位，我随时可以不要。”明小皱起眉，没搭腔，假装入睡。

这怎么可以？

她的哥哥明明就是当皇帝的料，只要他在，可以造福更多百姓，说不准还可以帮助更多的玄人，所以，他怎能不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