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再战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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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多年之后,断帅竟又接到聂人王的挑战书,把他早已沉寂、甘于安分教子之心再度唤醒,把他振兴断家的望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正是聂人王相约决战期,不过断还是要如往常般在江边量水。

他在一条长麻绳上,每隔数尺便缚上一些细小石块,作为沉至江中的坠力及量度之用,而麻绳未端,则缚在江边一块巨石上。

小心奕奕的把麻绳从水中拉出,发现绳子被沾的部分居然较昨长了许多,由此推知水位又升高了不少,不自言自语道:“嗯,水位又升高了,爹知道了定很高兴。”自断六岁开始,断帅便着他每量此江水三次,从未间断。

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

其实是为了…

就在此时,一块小石子倏地仍到断后脑上,断骤觉一痛,猛然回首,只见三五个年约十至十二的村童正向他投掷石子,一边还道:“嘻嘻,那个自称什么南麟剑‘狗’家伙的儿子又在量水了。”对方辱及老父,断一边闪避掷来的石子,一边嚷道:“你们…胡说些什么?”其中一个村童尖着嗓子,怪气地讪笑:“啦啦!,大佛脚下有一奇,傻头小子把水量,早量,午量,晚量,可是自己却没有娘!哈哈…”这班村童其实已不止一次向断出言嘲笑,断忍无可忍,怒道:“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父子俩从没冒犯你们,你们却三番四次欺我。今我可不再客气了!”言毕立把间的小竹拔出,那班村童早知他出于此带的武学世家,此刻见其拔,心知不妙,喧哗叫嚷:“哇!没娘的狗杂种发怒了,快走啊!”走?嘿,断纵使不介意他们笑他没娘,却最恨他们唤断帅为南麟剑狗,如此辱骂断家,他绝不能放过,他然道:“哪里走!”说着将手中小掷出,小竟蕴含内劲,倏忽间已把最后的村童绊倒,其余村童刚把其扶起,断旋即纵身而至,在数名村童的腹轰了数拳,出手极快。

村童们瞧这小子年纪虽较自己为幼,惟身手矫健无伦,心知绝对不敌,中拳后齐齐忍着痛发足狂奔,鼠窜而去。

并没穷追猛进,适才数拳已把他心头鸟气去掉,正要步回江边收拾绳子,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连忙走进江边一看,原来一艘小舟因不敌湍急江,被急得猛然撞向江边,登时给撞个稀烂!

然而就在舟碎刹那,两条人影闪电自舟中拔地而起,借势一跃,便到江边之上。

只见此二人一长一幼,长的背挂大刀,双目光暴,使人一看即不寒而栗。

那幼的无论眉目神情却异常柔和,且似带着七分无奈,和那长的简直就是天渊之别。

虽长居乐山,从未见过任何江湖人物,但从这二人的气度看来,也知他俩来自江湖,而且倘若猜得不错,那长的必是今找其父断帅决战的聂人王。

不错,断猜得不错。

来者正是聂人王父子!

可是他又哪会猜透,因为这对来自江湖的父子,他从今以后,便要沦落江湖!

连忙走近,抬头抑视高大的聂人王,只觉他恍似一个睥睨世间一切苍生的魔神,不由问道:“敢问前辈是否是北饮聂前辈?”聂人王“嗯”的沉应一声,站在其后的聂风却一直脸

心想:“啊,这长头发哥儿定是其子聂风了?怎么愁眉苦脸,活像送殓似的?”断虽知今其父与聂人王约战之期,但小孩子又怎会想到,所谓绝世高手间的比武,岂是分出胜负如此简单?实是不死不休的生死决!

聂风多年来走遍江湖,十一岁的他已有一种倦的觉,他太清楚此战对断、聂两家造成的伤害。断却不知此战后果甚虞,且还引以为豪,私下更升起顽强念头:“嗯,敢找我爹决战?好!就先教你见识本少爷的厉害!”一边心想,一边对聂人王道:“前辈,晚辈断,家父南麟剑首命我在此恭候多时,前辈请随晚辈一起走,那边有条捷径!”说着身随声起,几个起落,便沿着乐山大佛足下,借助山壁嶙峋突起处一直翻上大佛膝上,身手颇为不俗。

断家庄就在大佛顶上后方,本可以沿山路而上,断却直上佛膝,其实是一般习武者的通病,想炫耀他学自他爹的断家身法,也想瞧瞧聂人王有多大本事。

岂料聂人王不动则已,身形一动即如飞箭,完全无须倚仗山壁嶙峋之助,直接疾向大佛膝上,断一瞄之下为之一怔,心忖:“哇!好俊的轻功!”但最令断惊讶的反是聂人王之子聂风,就在聂人王身形拔起之际,聂风亦随之而起,兼且身快如风,随后而上,竟与其父同时跃抵佛膝之上。

这佛膝距佛足少说也有十多丈,断先是给聂人王的轻功吓了一惊,再给聂风的身法吓了呆,整个人站在佛膝边沿,目瞪口呆,呆了半晌方才懂得说话,抱着后脑笑道:“哈哈…前辈轻功高绝,令人心悦诚服啊!”这句话倒是真心话,不过断最心悦诚服的还是聂风,他斜瞟这个一直沉默的长发哥儿,心想:“这个聂风相信比我年长不出数年,轻功却已不比其父逊。但不打紧,我还有数年才会像他那般年纪,只要本少年勤加苦练,届时定会比他出…”他因自幼肩负复兴断家之责,故处处皆与别人相比,好胜心极为炽盛。

聂人王甫登佛膝之上,顿觉一股凌厉无匹的气势从佛顶后方直涌下来,得人透不过气来,是剑气,断帅的剑气!

聂人王不由得抬首看着佛顶,暗想:“好锋锐的剑气!断帅,你整整等了五年,今我便来偿你心愿。”接着卸下背后的雪饮,将它给身旁的聂风,不忘嘱咐:“风儿,你且先留在此,替爹保管雪饮。”老父临阵弃刀不用,聂风实不知父亲琢磨什么,心中更忧,道:“爹…”聂人王淡淡一笑:“别担心,为父此战必胜,一定会回来与你共度余生!”此时断见二人尽说些令他到莫名其妙的话,走上前道:“前辈,我爹就在佛顶后方不远的楼房等候,待晚辈为你引路。”正举步,孰料聂人王道:“不用了!我已可到他在哪!”言毕身化一道雄猛罡风平地跃起,直冲佛顶而去。

佛顶之上,如今仅余聂风与断两个小孩,聂风紧紧目送老父逐渐消失的背影,双眉皱得差点便要连成一线,宛如一别将成永诀。

仅得八岁,稚气未除,见聂风如此忧心耿耿,顽皮念头又再涌起,想:“他轻功虽佳,却并不代表武功也同样高啊!好!先让我试你一试。”一念及此,断信手捡起地上一长逾两尺的枯枝,蹑手蹑足,悄悄溜到聂风身后半丈之内,正要举起枯枝向其背门鞭下,心忖聂风纵然不济中招,也是背痛而已。殊不知还未鞭下,聂风头不回,身未动,突然道:“你这招‘白鹭长鸣’本属好招,可惜你下盘虚浮,气息浊而不纯,握剑无力,坎、肩井、曲池三大乃重大破绽。”断当场一愕,道:“哇,你看也没看我一眼,怎么…知道的?”聂风淡淡道:“听出来的。”断大奇道:“什么?听…听出来的?这是什么盖世神功?”聂风缓缓回过头来,凝眸瞧着断,温然一笑,道:“这并不是什么盖世武功,仅是自我三岁起便开始研习的冰心诀,有云:心若冰清,天塌不惊!”断瞧见一直忧悒的聂风此刻居然微笑,自己也不地笑起来,道:“哈!心若冰清,天塌不惊!这可神奇了,既非武功又神妙如此,好莫测高深啊!”至此,两个小孩这一笑,距离顿时拉近。

聂风很是高兴,因他忽然发觉过去数年自己从未一笑,今竟尔又再次笑了起来,可能是给断逗乐了,也可能是因为断同属小孩,较易沟通吧?

就在此时,聂风脸陡地一变。

到四周弥漫着一股很奇怪的觉。

这般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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