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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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么决定了。”他冷冷地甩开她,拿起眼罩戴上。
“六少…”见他转身要走,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低声问:“当年,你为什么要替我赎身?”君残六颀长的身子微微一震。
“哼,不过是一时的鬼心窍罢了。”倘若不是鬼
心窍,又会是什么?
“那你收留我,也是一时的鬼心窍?”三年多的恩情,怎会是简单的一句鬼
心窍就能算了的。
“倘若我知道你是当年杀我爹娘的仇人之女,我本不可能替你赎身,更不可能收留你,我该要放任你自生自灭,管你是死在路边还是死在
花楼里!”他回头怒声喝道。
“那…你现下一样可以这么做,又何必要我嫁给夜蒲,一辈子跟在你身边呢?”夜蒲是他的贴身侍卫,是一辈子都离不开他身边的,不是吗?
倘若真是要折磨她,将她赶出府,或是将她卖回花楼,不是最好的方法?
“那是因为我要折磨你,你听不懂是不是?”他怒不可遏地踹门离开。
常磬抬起泪眼,紧握在衣襟上的力道未减,仿若只要手一松,便会心痛而死。
他买下她的初夜时,儿不在意她的张牙舞爪,非但没糟蹋她,甚至还替她赎身、收留她,还拔擢她为管事…尽管他说起话来总是冷嘲热讽,然而他却未曾真正伤害她,若是仔细一想,便会发觉…他是疼她疼得紧。
见她骇惧死,遂不舍糟蹋她;不舍她遭人糟蹋,遂替她赎了身;不舍她
落街头,遂好意收留她;不舍她做苦差事,遂拔擢她为管事…他的冷嘲热讽,说穿了,不过是他自卑所致,倘若不将她身份
低一些,他怎么受得住?
他偏好美丽之物,却未曾见他在任何美丽的男女身边逗留,可他却将她留在身边…为何她非要到这当头才想透?
他其实是有些喜她的,要不他为何愿意为她做这么多?
然而,她却是他的仇人之女…老天为何要这般折磨他们?倘若他们注定不能结合,打一开始就不该相遇,至少不该让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君府的厅堂上是一片教人不寒而栗的静默,儿瞧不出正在办喜事。
夜蒲一身简单便服,就连喜冠都没戴,而身旁和他一起牵着同心结的常磬亦是一身袭衣,只是脸上简单的罩上一块红纱巾。
守大门的小厮充当媒人在一旁喊礼,从一拜天地到二拜高堂,大厅静默得连呼声都听不见。大厅上充当宾客的下人皆屏着气息,连大气都不敢
一声,只是直盯着坐在高堂位置上的君残六。
“继续…”君残六浅呷一口酒,敛眼瞅着底下的一对新人。
“哦。”小厮仔细地观察他的脸,小心翼翼地开口:“夫
对拜…”夜蒲抬眼睇着一脸
鸷的主子,不知道这最后一拜,到底该不该拜…再拜下去,可真是要天理不容啦!
“六少?”他不要啦!他好怕。
“还不继续?”君残六低斥道。
夜蒲无奈地低叹一声,拉着同心结,硬是和常磬对拜。
六少若真是执意这么做,他又能如何?
“礼成,送入房。”小厮依礼宣布,随即将两人推往一旁的渡廊。
君残六睇着他们俩回喜房的身影,抓起酒壶,狠狠地往嘴里灌上一大口,烦躁地吼道:“今儿个是办喜事,你们寂静成这模样,是以为在办丧事吗?”
“呃…恭喜、恭喜。”君残六一声令下,下头的人举杯的举杯、贺喜的贺喜、拍手的拍手,热闹的情境和方才相差甚远。
“恭喜什么?”他又突然道,鸷地瞪着下头一干强颜
笑的下人。
“恭喜…”下头一干人莫不绞尽脑汁地想着。
突地,有一人击掌道:“恭喜六少促成了一段好姻缘。”
“你又知道是好姻缘?”他又灌上一大口酒,打算喝个不醉不归。
“那是一定的,夜蒲长得一表人才、浓眉大眼,而常管事长得国天香、沉鱼落雁,绝配啊!两人能够结为连理,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六少真是英明。”下头的一人说得理直气壮,
儿不知道大难临头,死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