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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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生马上转身奔下台阶。他只希望他能及时赶到，以免玛被羞辱的体无完肤。

二十分钟后他猛敲艾家大门。仆役长简金一脸责难地前来开门。迪生早已习惯简金向他的女主人学来的那种表情。

“告诉艾夫人我要马上见她，简金。”简金毫不掩饰眼中的得意。

“艾夫人特别待我告诉所有的来访者她不在家。”

“别挡路，简金。”

“慢着，你不能擅闯民宅。”迪生懒得回应。他直接走进大门，强迫简金闪到一旁。

“你给我回来，先生。”简金追进走廊。

迪生在客厅门外停下，回头瞪他一眼。

“别手，简金。这是艾夫人和我之间的事。”简金犹豫不决，但似乎知道他输了。他气呼呼地在迪生背后的走廊上徘徊，但不再试图阻止他。

迪生有股难以抗拒的冲动，想要冲进客厅把玛从薇丽的魔掌中抢过来。但他拿出最大的自制力，尽可能悄悄地推开房门。

他的心血白费了。两个女人都没有听到他进来，她们坐在房间的另一头，全神贯注在对方身上。两人的针锋相对使气氛异常紧张。

“…只不过是个职业伴从。”薇丽冷冰冰地说。

“迪生怎么可能把这椿婚事当真？他显然只是在利用你。”

“由于你是他的祖母，所以我能了解你全是为迪生的幸福着想。”

“没那回事。幸福是短暂虚幻的，那种目标无法促进责任，追求幸福只会使人行为放轻浮而导致倾家产。”

“啊。”玛若有所思地啜口茶。

“我了解。”薇丽脸不悦。

“你以为你了解什么，葛小姐？”

“你大可不必担心迪生缺乏责任，艾夫人。你想必跟我一样清楚，他不是他父亲那种骄奢逸的败家子。”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放肆！”薇丽低声怒斥，锵地一声把茶杯放在碟子上。

“你凭什么那样说维礼？他是家世显赫的贵族。”

“可悲的是，血统跟荣誉似乎没有直接的关系。”薇丽气得脸铁青。

“你在暗示维礼没有荣誉吗？”玛耸耸肩。

“据我所知，他对荣誉的认知跟其他的贵族子弟差不多。”

“我想也该是如此。”

“换言之，他不会让荣誉妨碍他寻作乐。”薇丽的嘴颤动。

“你说什么？”

“费夫人告诉我，在他短暂而活跃的一生中，维礼败光了家产，至少与人决斗了两次，跟无数的朋友之上，蹂躏缺乏雇主和家人保护的年轻女子。”

“你对我的儿子一无所知。”

“我或许不认识他，但费夫人正好对他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