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罪恶发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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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门被推开的力度让风铃发出垂死挣扎的响动。扎着脏辫的高大男人堵住店门,脖颈处的关公纹身随着咽口香糖的动作起伏。四个小弟呈扇形散开,最瘦的那个用敲击着“今特价”灯牌,电短路滋出的火花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穿圣玛丽校服的。”男人吐掉口香糖,黏胶正粘在苏瑾的炒粉碗沿,“蓝衬衫男的叫苏瑾,短头发女的叫叶……栾雨?”他翻开手机相册,屏幕上透出学校器材室偷拍的照片。

叶栾雨用管搅动着杯底的珍珠,“我们认识?”

“龙哥,西街台球厅的。”男人踹翻邻桌的塑料凳,出后的九毫米手轮廓,“艾丽卡说你们脏了她的新裙子。”他身后的黄突然掀开外套,出别在的警用甩

掀开的外套下,警用甩的金属光泽刺痛了苏瑾的视网膜。他与叶栾雨视线相撞的瞬间,读懂了彼此眼中的冷笑——艾丽卡所谓的“脏裙子”,不过是报复昨夜巷口被叶栾雨羞辱的借口。后厨飘来的罗勒香气突然混入血腥味,邻桌老太太的假牙掉进了冬功汤里。

“龙哥想怎么处理?”苏瑾用尾戒拨开抵在喉间的。711门口的艾丽卡正对着摩托车后视镜补涂彩,薄荷绿指甲在龙哥小弟袋的对讲机上折出荧光。

龙哥咧嘴笑时出镶金的犬齿:“小崽子还上道。”他踹翻的海鲜柜里蹦出条垂死的石斑鱼,“要么三十万现金,要么……”沾着鱼血的指尖戳向叶栾雨口,“让她陪我兄弟们玩三天俄罗斯轮盘。”

最壮实的小弟突然掀开T恤,腹肌上的弹孔疤痕组成俄罗斯轮盘赌的弹巢图案。叶栾雨的睫在蒸腾的热气中轻颤,这个表情苏瑾再悉不过——上周她用同样的神态,把郭乔恩的进嘴里的。

“龙哥是吧?”苏瑾转动尾戒出内侧的警徽刻痕,“你知道化工厂后巷第三个监控死角,上周埋进去的是谁吗?”

一个最壮实的打手掀翻海鲜柜,章鱼触手着冰块砸在收银台上。老板娘尖叫着钻到柜台下,龙哥的刀尖已经抵住苏瑾锁骨:“老子管你埋的猫狗还是条子……”他突然噤声——叶栾雨正用管戳破他的蛇纹刺青,针眼大小的血珠渗出时,对街艾丽卡突然拧动摩托车油门。

“其实我今天本来想当个淑女。”叶栾雨叹息着将珍珠茶泼向天花板,粘稠的体瞬间模糊了监控镜头。当第一颗珍珠落地时,她已经拧断龙哥的腕骨,碎裂的关节软骨迸溅到“今特价”灯牌上。

四个打手扑来的瞬间,叶栾雨的校裙扬起死亡弧线。她踩着海鲜柜跃起时,苏瑾看见她大腿内侧新贴的蝴蝶纹身贴——正是艾丽卡昨天用的同款。碎瓷片嵌入膝盖骨的声音与警笛声同时炸响,林岚的呵斥混着龙哥的惨叫:“给我活剥了这婊子!”

“改过自新果然不适合我。”叶栾雨扯断龙哥的银链进苏瑾掌心,链坠是枚微型U盘,“带小可去306房,密码是你生。”

苏瑾揪住昂觉温的后衣领冲进后巷时,整条街的野猫都在凄厉嚎叫。警笛声与龙哥手下的惨叫声从米粉店方向炸开,路边的水果摊被慌不择路的食客撞翻,山竹和榴莲滚进排水沟,甜腻的腐臭味混着催泪瓦斯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往右!”

苏瑾踹开挡道的垃圾桶,沾着剩饭的塑料袋糊在追踪而来的黄脸上。昂觉温的帆布包钩住铁丝网,避孕套包装纸像葬礼纸钱般漫天飞舞。

年华宾馆的霓虹灯牌滋滋漏电,将“年华”二字照得如同“年葬”。秃头老板从《曼谷报》后抬起醉眼时,昂觉温的房卡已经刷开生锈的电梯门。电梯轿厢贴治疗淋病的小广告,苏瑾的尾戒在“紧急呼叫”按钮上刻下第九道凹痕。

“三楼……三楼的监控坏了。”昂觉温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指甲在掌心掐出血印。电梯突然卡在二楼,门外传来女高亢的呻和皮撞击声。苏瑾抄起灭火器砸开安全门,生锈铰链的惨叫惊飞了窗外栖息的乌鸦。

306房的木门被踹开时抖落陈年烟灰,昂觉温直接被门槛绊了个狗吃屎。二十瓦的灯泡下,单上的斑勾勒出人形轮廓,头柜的烟灰缸里堆带血的避孕套。苏瑾掀开窗帘隙——对面居民楼四层的望远镜反光一闪而过。

“他不会来了……”昂觉温瘫坐在裂的皮沙发上,“全城的警察都在追我们……”他脖颈处的遮瑕膏被冷汗冲花,出叶栾雨昨晚掐出的青紫指痕。

“那可未必。”

苏瑾看了看手表,离晚八点还差半个钟头,“你的那位客人,绝不是会被陆巡警察妨碍的。”

苏瑾的球鞋碾过走廊地毯的呕吐物,身后昂觉温的啜泣声混着警笛忽远忽近。307房突然爆发的架撞击声里,他想起对门邻居搬运尸体的夜晚——那个谢顶男人总穿着化工厂制服,拖拽垃圾袋时出小臂的烫伤疤痕,像是被强酸腐蚀过。

“你确定……”昂觉温的指甲抠进门框霉斑,“这种时候他还敢来?”

“上个月缉毒队突袭时,”苏瑾用尾戒挑开房卡锁,“他正把女的内脏进行李箱。”陈年烟味扑面而来,头的安全套包装纸上还印着夜总会的火漆印。

昂觉温蜷缩在裂的皮沙发上,看着苏瑾检查你冰箱。“知道他为啥叫屠夫吗?”苏瑾碾碎结块的冰渣,“去年台风夜,他把三个站街女的舌头钉在化工厂管道上。”窗外的警用直升机掠过,探照灯扫过头柜的圣经——书页间夹着半截红木书签。

看到自己随意编造的故事已经唬住少年,苏瑾静下心来,默默地看着窗外。叶栾雨并没有赶来的迹象,但她不可能真被警察拖住脚步,所以自己大可放心。只是接下来恐怕只能依靠自己。

八点整的报时声被破门巨响打断。昂觉温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苏瑾已经抄起刀柄。走廊传来女高亢的叫,混杂着重物拖拽的摩擦声,像极了邻居处理尸体的响动。

“客人来了。”苏瑾盯着门影里扩大的皮鞋轮廓——那双沾着沼泽泥浆的工装靴,正是对门邻居搬运垃圾袋时的标配。猫眼里闪过谢顶反光的头皮,带着化工厂特有的硫磺味。

三长两短的敲门节奏,与化工厂夜班接的暗号完全一致,想不到竟被对方用在这种场合。苏瑾的尾戒在门把手上转了三圈,金属摩擦声惊飞了窗外乌鸦。当一张张浮肿的麻子脸挤进门时,昂觉温终于明白——最凶残的嫖客,从来不会被警笛声打扰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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