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罪恶发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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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卡刚嘀咕完，突然
觉有冰冷的视线掠过脊椎，抬头正撞见叶栾雨转来的微笑——她虎牙尖上的反光像捕兽夹的寒芒。暮
透过脏兮兮的教室窗户泼进来，给女孩的侧脸镀上金边。她正在笔记本绘制某种昆虫解剖图，触角末梢的荧光笔痕迹与苏瑾后颈的淤痕如出一辙。
“我喜
她。”
帕卡没多想，扭头看向艾丽卡的位置，“虽然她……接过很多客。”
苏瑾转动着尾戒的动作顿住。铂金圈内侧的“SY”刻痕在夕
下泛红，那是自己跟叶栾雨名字的缩写。教室后排突然爆发出哄笑——有人用
光笔在艾丽卡后背打出
心光斑，而她正对着小镜子补涂草莓味
彩。
“你知道化工厂后巷的霓虹灯牌吗？”苏瑾的圆珠笔尖戳进课桌裂
，“最便宜的那种钟点房，
单上永远有洗不净的……”他顿了顿，“你值得更好的。”
帕卡的自动铅笔
“啪”地折断。他想起上周值
时，在艾丽卡储物柜发现的避孕套包装纸，铝箔边缘还沾着暗红印。窗外的缅甸金丝燕群突然集体转向，整齐划一的动作像被无形丝线牵引。与此同时，手机在苏瑾
袋震动的频率与叶栾雨敲击桌面的节奏完全同步。
“放学后见，”苏瑾轻声念着信息，睫
投下蝶翼般的
影，“要记得分开行动，不要引人……”最后两个字淹没在放学的喧哗里。
叶栾雨起身时带翻了昆虫图鉴，书页间飘落的缅甸金丝燕羽正落在艾丽卡头顶。帕卡看着苏瑾快步追上那道高挑背影，他们的影子在走廊瓷砖上
成食
植物的轮廓。
＊＊＊＊＊＊＊＊＊
苏瑾的球鞋碾过粘着口香糖的窨井盖，化工厂飘来的硫磺味被商店街的椰浆香冲淡。街角711便利店的玻璃橱窗映出三个便衣警察——戴渔夫帽的男人正在翻看《曼昆报》，头版头条的失踪案报道恰好遮住他监视的视线。
米粉店霓虹灯管漏电的滋滋声里，叶栾雨正用筷子尖戳破溏心蛋。蛋黄缓缓漫过叉烧，她皓白的牙齿在暗红酱汁里一闪而过：“老板说生腌蟹今天特价。”她推过菜单的手指残留着消毒水味，“但你过
。”
街对面五金店突然拉下卷帘门，金属碰撞声惊飞屋檐下的缅甸金丝燕。苏瑾瞥见警用摩托车后视镜的反光——林岚警官的短发被头盔
得
糟糟的，
间对讲机天线正对着他们这桌。
“两份蟹炒粉。”苏瑾用尾戒叩了叩油腻的塑料桌布。后厨飘来的鱼
味让他想起徐亮靴底沼泽沉积物的气息，上周那摊烂泥还粘在他的运动鞋纹路里。
玻璃门推开时带进的风铃响了三声。一个金发少年缩在门框影里，脖颈处粉底遮不住的吻痕像某种烙印。他褪的牛仔膝盖处沾着教堂后巷特有的红粘土。
“坐。”叶栾雨踢开脚边的空塑料凳，鞋尖粘着的荧蓝羽飘到少年膝头。少年颤抖着摸出皱巴巴的万宝路，打火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与街角便衣按快门的响动完美重叠。
老板娘端来炒粉时，油星溅在少年手背的针孔上。叶栾雨一把擒住他的手腕，舌尖
过烫伤的皮肤：“血糖太低了。”她撕开砂糖包的动作像在拆手术合线，“吃完才有力气接客。”
金发少年哆嗦着挑起一筷子炒粉，米线从颤抖的筷子间不断滑落。苏瑾用纸巾包住冰可乐推过去，冷凝水在桌面积出的小水洼里映出少年扭曲的脸：“慢慢吃，你叫……昂觉温对吧？”
金发少年僵住动作，酱汁从嘴角滴到印着失踪者照片的报纸上。后厨飘来的罗勒叶香气里，叶栾雨正用
管戳破
茶封口，珍珠滚落的声响让少年打了个寒颤。
“八点……八点整在金年华宾馆306房。”昂觉温颤抖地拿着筷子，“我用姐姐的病发誓，绝对会把客人伺候好……”他的哭腔淹没在隔壁桌学生的嬉闹声里，三个女高中生正用叉子争夺最后一块炸鱼饼。
叶栾雨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捻起粘在少年衣领的荧蓝羽：“怕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你。”她将蟹夹进昂觉温碗里，海鲜的甜腥混着少年后颈的廉价古龙水，在吊扇搅动的热
中发酵成令人作呕的芬芳。苏瑾向她抛来暧昧的眼神。
收银台电视机突然
播失踪案新闻，陈康警官的脸出现在屏幕瞬间。昂觉温打翻了酸辣酱。暗红的酱汁顺着桌
向苏瑾的球鞋，与化工厂沼泽的沉积物颜如出一辙。
“只要听话，”苏瑾用尾戒抹开酱汁，在桌面刻出新月状痕迹，“你姐姐的医药费明天就会到账。”他绽开笑容，牙齿在炒粉店暖光里闪着珍珠般的光泽，如同金丝燕啄食腐时的喙。
接着苏瑾用纸巾擦拭嘴角，指尖突然顿在虎口结痂的咬痕上——这是不久前训练时被叶栾雨咬的。曾几何时，光是听见郭乔恩的脚步声就会发抖的自己，如今竟能面不改地给猎物下套。人类的适应力真是可怕得令人发笑。
手机在袋震动。苏瑾看了眼对桌女孩，解锁屏幕时，茶杯壁的冷凝水顺着他的小臂滑进校服袖口：“收银台监控后面有个戴渔夫帽的。”叶栾雨舀起珍珠的动作像在捞取眼珠，“街角711第二个货架，穿灰POLO衫的秃顶，便衣警察。”
昂觉温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只因他瞥见了手机上的文字。苏瑾顺着叶栾雨的视线望去，只见五金店拉下一半的卷帘门后，果然闪过对讲机的幽光：“他们在盯谁？”
“我杀的人能从曼昆排到清迈，”叶栾雨咬断珍珠的力道让少年缩起脖子，“所以随时能招来苍蝇，这个不算。”她的虎牙尖抵着管戳向昂觉温，“或者小可昨晚接客时留下线索了？”
金发少年突然剧烈咳嗽，米线从鼻腔
出。隔壁桌女学生尖叫着跳开，苏瑾瞥见便衣警察的右手按在了间的辣椒水上：“也可能是郭乔恩的案子。”他转动尾戒出内侧的刻痕，“毕竟活要见人……”
街边爆米花机“嘭”的巨响掩盖了叶栾雨的嗤笑。昂觉温趁机抓住苏瑾的腕表：“警局悬赏五万泰铢！我发誓绝对没有……”他的哭嚎被店门口突然飞过的缅甸金丝燕群打断，荧蓝鸟粪正落在便衣的摄像机镜头上。
叶栾雨突然掰开少年紧握的拳头，将一颗泥丸
进他掌心：“八点整吃下去。”她的指甲在对方虎口划出血丝，“能让你快活得忘记恐惧。”收银台电视机开始循环播放陈康的警告声明，背景里法医正从缅甸金丝燕胃袋取出半截人类手指。
当一个扎着马尾辫的纹身壮汉闯进店面时，苏瑾的尾戒正在桌面刻下第八道划痕。警用摩托车的轰鸣声里，他听见叶栾雨哼起了游乐场凶杀案题材的恐怖童谣——每个音符都
准踩在金丝燕振翅的节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