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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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葯力发作的缘故,也许是她的身体负荷不了,汤羡云一会儿又昏睡过去,脸依然苍白,却已经不再留有令人心疼的痛楚神

“过几天等她身体好一点,你带她离开罪恶之城到外头去休养一阵子吧。她最大的病源不在于口,而是她心头的梦魇,离开一阵子也许对她的病情比较有助益。”白奴在仔细检查过她伤口的情形及仪器运转是否正常后,建议道。

“好。我也觉得这样做比较好。”心病还需心葯医,他看得出来罪恶之城的汤羡云一点都不快乐,上回带她离开的那几天,她的心情明显地轻松许多。

“我在这附近有一幢小木屋,环境还不错,很适合养病。”白奴连地点都帮他想好了。

“大概还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复原?她现在的状况还不适合移动吧?”回想起在手术室里那漫长的煎熬,他实在无法轻易让她离开榻一步。

“我会评估的,你放心。守了这么多天想必你也累了,先去歇会儿吧,短时间之内她还不会醒过来。”看着段千城泛黑的眼眶、血丝密布的眼球、凌的黑发、长胡髭的下颚,他再度回想起多年前的自己,不过看来段千城比他幸运多了,至少汤羡云保住了一条命。

他是该好好睡一觉,然而汤羡云获救这个事实让他兴奋得睡不着,他只想待在她身旁数着她的呼,只要看着她就觉得好足。

再度移往病畔,段千城的眸光就这样胶着在她苍白但依然清丽的脸庞上,边忍不住币上一抹笑,连来的等待总没有白费。执起她冰凉的小手,密密包裹在自己温热的大掌中,熨帖在自己瘦削的脸颊上,他就连心也跟着微笑了起来。

丝毫没有注意白奴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因为这世上他最在乎的人,是她。

*****

汤羡云自从知道他打算带她离开罪恶之城到另一处安静的地方养病,她就再也不能忍受待在这几乎让她窒息的地方,迫不及待想逃出去。

拗不过她的苦苦哀求,也看不过她对着窗外发呆时那种孤独寂寥的神情,他终于在白奴的许可下,带着汤羡云前往白奴在多年前就已购置的森林小屋。由于白奴不定期会前往那儿小住几,屋子里的设备都还算完善也不必费心整理,一到就可以立即住下。

就像白奴所说的,开刀过后她的身子虽弱,但只要心情愉快便能加速复原。到这里来之后她比较有人气了,偶尔也会让他逗笑,虽然她忧郁的时候仍是居多,但是比起从前已经好了太多。

他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照顾病人的耐心,非但把白奴代的事牢记得一点不差,甚至比专业医护人员还细心,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原来一个人可以这般的付出、不问代价。

他到罪恶之城快一年了吧?从初次见面时对她的不以为然,到她严刑对待时的深恶痛绝,到她险些没命时的担心受怕,原来他已经陪伴她这么长一段时间。

当初他绝对没想到自己会上她,但情就在无法预料的情况下降临了。她的身影、泪眼、无助与彷徨、逃避与自,全都成了他最抛不下的情枷锁,当她困在噩梦中茫然无依的时候,是他最心痛的时刻,尤其明白她的心中生着另一个男人的影子,他的无力能够向谁诉说?

原来他一直以为情只不过是人生中的小曲,没有必要投入太多心力,也不必费心经营,合则聚不合则散。唉,他的想法的确是太天真了,没有真正过,怎能体会那种甘愿为对方付出一切,就算没得到回报仍一个劲儿投入的傻气与执着?

然而,他真能做到无怨的境界吗?不断地付出就像石沉大海般没了踪迹,如此下去,他还能依然无怨无悔吗?不!在他心中有个强烈的渴望,期盼着有朝一,汤羡云也能以相同的心待他。

“千城,你过来一下。”坐在前院享受光浴的汤羡云出声唤他,细柔的嗓音飘散在清幽的竹林间,拉回他的凝思。

“怎么了?”当他由竹林里走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刚刚截下的一段翠绿竹子。他答应帮她做一个老式存钱筒,也已经找好材料,也许待会儿还可以做几管竹筒钣大口福。

“你看看那边,好像有人朝这里跑了过来。”小舍前方是一片绿油油的茶树,只到部的高度无法构成视觉的障碍,因此人影虽然离这里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却也可以看得出来。

“是耶,我们就在这里等看看他要做什么。”将竹子搁在一旁,他坐在她身侧另一张竹编的小凳上优闲地伸着懒

“你找到材料啦?”拾起他放在地上的竹子靠近鼻端闻了会儿,她喜这种自然的气息。

“嗯,我刚刚还在想,待会儿可以做竹筒饭来吃。”从她的发际取下一片枯黄的落叶,他的视线凝注在她浅浅笑容中。

“你好像什么都会耶!”与他住在竹林小舍的这段子,她亲眼瞧见许多原本平凡无奇的东西到了他手中之后,全都变成新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那当然,从小我就是个好奇宝宝,只要是我兴趣的东西,都会忍不住想学一学,论起我的才艺呀,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哩!”对于别人的赞美,他向来不懂谦虚。

“真受不了你耶!”过去她不曾遇过像他这样开朗的人,从来不曾有人与她开过玩笑,更遑论在她面前吹捧自己。可是段千城却不是这样,与他相处的时候,她总是能抛开首领的身分,自然地与他谈,这觉是前所未有的,所以她恃别珍惜。

唉,她是不是愈来愈依赖他了?就连有个人朝这里走过来这种小事,她也非得把他教到身边不可,这一点都不像掌握无数人生杀大权的犯罪组织首脑,反而像是个懵懂不解世事的小女孩。

老实说她一点都不想改变目前的情况,自己一个人背负这么久的责任,她真的觉得好累,如果有人肯帮她扛那么一下下,她一点都不会觉得有何不妥,反而求之不得。

那抹人影渐渐清晰了,那是组织里的银使者之一,到这个地方来想必是有事要她裁断吧?汤羡云的眉头不自觉蹙了起来,那些烦人的事务又会引发她极不愿去回想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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