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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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想疼惜，未免也做得太过了吧？

阁大厅站着四个局促不安的小姑娘，年纪相仿，约莫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绿梅无言地听着阿升的介绍，福儿、乐儿、喜儿、怯邬的，搞得她头疼。

“少夫人，这四个丫环是主子特地派来伺候您的。”阿升必恭必敬地站在绿梅身旁，如同他伺候厉风行一般。

“福儿、乐儿、喜儿、怯邬，还不快跟少夫人请安。”

“少夫人好。”

“得了。”绿梅按着隐隐作疼的眉角，搞不懂厉风行究竟在想什么。这里是青楼，他送了四个小丫头过来，哪天她们要嫁人了，名声多难听。

“阿升，给她们一笔钱，遣她们回去吧。”

“少夫人，您有什么不意的地方吗？她们手脚很利落的，还是我给换年纪大一些的给您使唤。”

“阿升，我不用丫环，要你家的爷别忙了。”瞧她们一脸像被推入火坑的样子，绿梅多半猜得出她们的心思。阁不是个适合她们的地方，即便跟着她不用接客，却难免会受到一些客人騒扰。

那会在心里留下难以抹去的伤痕的…

“少夫人，不成呀。主子说要是您拒绝，要惩罚这四个丫头的。”一见绿梅起身准备离去，阿升连忙站到她面前，好生苦求。

“少夫人，别赶我们啊。”福乐喜庆四名丫环也马上跪下。

“你们…”绿梅头疼得快炸了，左一句少夫人、右一句少夫人，这个头衔得她脖子好酸。

“阿升，你跟你家爷讲，请他把四个丫环收着自己用吧。”既然阿升挡去她回房的路，绿梅一转身，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又要出门？”正当绿梅步出一步，厉风行正巧与花富甲看完饰品成品回来，瞧过脸无奈的阿升，大体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绿梅不因厉风行的问话而停住脚步，直直地走向门口…

“那四个丫头都给我各打三大板，赶出…”

“你…厉公子，你别责罚她们，我真的不需要丫环服侍。”一听厉风行要责罚那四个丫头，绿梅马上停下脚步阻止他。她真的愈来愈不懂眼前这男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或许她本没懂过他。

三年夫，见不到几次面，又能了解他多少？

“为何？有四个丫环为你分担，省得我老是找不到你。”厉风行一脸冷峻，说出的话平凡无奇，却让绿梅心里不停地滴着汗。这男人分明是在报复。

“我…厉公子，这是阁，是青楼呀。你把这四个小姑娘送进这来，她们下半辈子不就毁了吗？”她的下半辈子已是无望，注定老守阁，可那四个小姑娘娇滴滴的，就算卖到大户人家当婢女，也好过来这活受罪。

“我不在乎。”

“我在乎！”绿梅气呼呼地护在福、乐、喜、庆面前，放大胆子瞪着厉风行，吓坏了阿升与花富甲；一来是平时柔弱的绿梅竟敢出言相抗，二来是厉风行脸上微扬的笑纹。

厉风行浅浅的笑，比花富甲嚎啕大哭更令阿升到可怕…

绿梅从来不曾忤逆过他的意思，尤其在她还是厉家媳妇的时候更是千依百顺，不仅依厉风行的命令，也顺厉老夫人的意见。

可她依的是对的事，如今厉风行硬推着小姑娘入火坑，这儿是她的地盘，说什么也不能放任他为所为。

“我不做蚀本生意。”厉风行淡淡一瞥，扫过绿梅因怒气而微红的娇容，脸上的得意一闪即逝。

“我只是不收，你哪儿做了蚀本生意了？”绿梅背过身，扶起跪在地上的丫头们，没瞧见厉风行与阿升在空中换的眼神，似乎藏了什么诡计。

“买了无用，便是蚀本。”厉风行刻意指向脸发青的丫头们，双目不移地锁住绿梅的反应。

他就是要起她抑许久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