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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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岑…她…是不是…”

“可岑?喔!我正要去接机,她今天回来,你有事吗?”项可杰微弱的希望破滅,心整个涼透。

“她是搭峇里島飞往台北的班机吗?”頹败的语气,竟如寒冰般裹住雹皓耘的心,一天下来的莫名心

“可杰!”他发现窒痛的心口已无法呼

“不…别问我…看…新聞…”话筒何时滑落的他并没注意到,麻木而无表情的模样惹来耿敬群的侧目与关切。

“皓耘,你怎么了?”如梦初醒般,他浑身一震,火迅抓过电视遥控器按下开关,台视、中视、华视──都一样!

“坠机”二字如雷电般直劈向空茫的脑际,他通体冰涼、俊容死白,无神的双眸漫无焦距的直视着前方。

“皓耘!”耿敬群看了一眼电视,不敢置信地倒了口气,再望向如雕木般的儿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有那么一剎那,他先全受不到痛的滋味,几乎连自己的存在、口的跳动也受不出,直到电视传来“至今仍无生还者传出”的话语后,心才剧烈的痛了起来…

一阵晕眩袭来,顛躓几步跌坐椅间,撕心裂肺般地狂吼──“不…”

“皓耘,去现场看看吧!这已是事实…”一整个晚上,耿敬群忍着悲伤,苦口婆心的勸着。

雹皓耘却仍是不言不语,除了那声絞心断腸的狂叫,他再也没说什么!

不会是岑,不会是她!她已和他定下白首鴛盟,她要和他一生相依,怎么可能拋下他?这只是个恶劣的玩笑,他不该加入,就是这样。

“皓耘!”耿敬群担忧地叫着,这副模样的他,太令人不安了。

因难耐心焦,耿敬群只好先行前往桃园失事现场了解狀況。

渐渐深沉,耿皓耘默默静等,多盼望能等到可岑怒气沖沖的前来兴师问罪,责怪他约,没去接机…

但,什么也没有,他等到的只有椎痛心扉的死寂。

倏地,他弹跳起来,抓起车鑰匙没命似的往外冲,不顾一切的猛踩油门,在他眼中,什么也见不着了,只剩下可岑的巧笑嫣然、柔情万缕。

奇迹似的,他竟能安然地来到桃园的失事现场。

夜的深沉,散去了围观的人,丝丝淒涼且断人心魂的细雨不绝如缕的飘落发间、心上,但他完全没有觉。

环顾萧然淒清、一片象,血雨相融的地面令他哀慟地揪紧了心房,这儿,其中有一滴血是属于他的可岑…

老天爷怎能这么残忍?他们的情缘才刚起了个头,祂却恶劣的破坏…

这算什么?是祂临时兴起的恶作剧?他刻骨銘心的深情,不起祂的捉啊!

岑,你在哪里?告诉我你在哪里…

他泣血般地哀哀唤着,夺眶的泪再也不能抑止的滚滚而落,心口那撕裂心魂的狂痛,竟是比死还难捱…

岑,在事情发生的剎那,你脑海想起了什么?是我,对吗?死亡并不苦,苦的是天人永隔、痛的是失去挚、悲的是鴛盟难续、哀的是纵然心疼不忍,却仍令我嚐到比心碎断腸更甚的煎熬…

他无力地跪落地面,悲切而揪腸地仰天痛呼。

“老天爷,你该死!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可岑?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了!

我自认无愧天地,自认不曾伤天害理…你不公平!你不公平!你给了我世间挚情,又残忍的让我一生饮恨…不!这究竟算什么?恶意的捉吗?我愿意付出一切,不惜生命…只要可岑,我只要可岑…岑,告诉我,你究竟在哪里?”滴滴椎心刺骨的泪随着雨水滑落,紧握的双拳,赫然滴落悲痛至极的血红,他不觉掌心传来的痛楚,任自己的血泪,为这场浩劫做下最痛徹心扉的詮释。

两百零二人丧生,无一倖免。如今已能确定,可岑确实在这场災难中离他而去,芳魂縹緲,除了尸骨及他一辈子都抚不平的悲痛憾恨,他只剩下追忆一生的刻骨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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