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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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一家裝潢華麗、佈置典雅的咖啡名店裡,何富偉坐在二樓一個靠窗的座位,邊淺啜咖啡邊以居高臨下之姿俯視著馬路上過往的人車。

一會,彭慧雯由一位侍者領著前來。身著薄荷藍緊身連身裙裝,搭配一件黑短外套式上衣,手戴一副黑絲綢短手套,高雅中帶著惑人的神秘

彭慧雯在他對面坐下,點了杯卡布奇諾。

何富偉對她展出最具自信人的笑容,語氣溫柔地問:“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嗎?否則怎麼這麼久都沒和我聯絡了。”話落,就想伸手去握她的手。

彭慧雯則移手去輕撫桌上一對琉璃逃陟,以不著痕跡的方式痺篇他的手,面人的笑容,瞅著他。

“那種太過刺的畫面,還是不要常常看見比較妥當,對心臟不太好。”何富偉笑容一僵,繼而痺篇她的目光。

“你又何必如此耿耿於懷呢,男人嘛,誰沒逢場作戲過呢?以後我會收心的。”這時侍者將咖啡送上來,彭慧雯動作優雅地端起咖啡淺啜一口,淡然笑說:“不管你收不收心,都將與我無關了。”這高深莫測的兩句話聽得何富偉心生警覺,本能地就追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彭慧雯不答,打開皮包取出一個小絨盒。

“這個還給你,我拿去整理過了,從今天起我們解除婚約。”何富偉呆視她好半晌,才緩緩地拿過小絨盒打開,裡面是兩年前他親手套上她手指的訂婚戒指。

“為什麼?”彭慧雯微微一笑,語氣肅然地答:“因為我愛上你弟翟頻元智了。”何富偉聞言面遽變,不敢相信所聽到的話,良久才問出一句:“你怎麼知道的?”彭慧雯邊輕揚一抹冷然的笑意“不要認為只有你最聰明,別人都是傻瓜。

別以為只要找來同面孔的人擺在那裡,自己就可以無憂的到處逍遙。雖然你安排一個蔡銘芳幫他掩護,但蔡銘芳不可能一逃鄴十四小時那在他身邊。”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何富偉注視著那對琉璃逃陟。

“兩個月前,我回來後第一次去公司找你,與他擦身而過,他不但沒認出是我,竟然還說應該認識我嗎,甚至連我的名字都叫不出來。更不巧的是,你的機要秘書也不太認識我,所以很快的就讓我識破他冒充的身分。”話落,彭慧雯端起咖啡淺啜一口,潤潤微乾的喉嚨。

這個女人實在太聰明瞭,聰明得令人害怕。相較之下,最近常在無意中浮上腦海的那個影子,實在天真純潔了許多。何富偉只是看著桌巾上的圖案。

“如果說這是另一種形式的外遇也不為過,你應該沒有理由責怪我,因為這是你製造、給我這樣的機會。”彭慧雯看著神情有點茫然的他。

“其實,我相當謝你,讓我有機會認識一個誠實又可愛的男人。他雖然和你長得一個模樣,但出自他口中的每一句話卻是那麼的真實,不像你的話都必須先打個折扣,接著再思索過濾哪幾句話是真實的,哪幾句話只是虛言。不過,這大概就是你能縱橫眾美女之中的最佳利器吧。”何富偉繼續注視著桌布,不覺逐漸握緊手中的絨盒。

彭慧雯仍是注視著他。

“你也許是個好情人,但絕對不是個好丈夫。你有錢、會甜言語、會‮情調‬,又善於用金錢滿足女人的虛榮心,因為這一切讓你成為一個‘好情人’。

“雖然我是個富家千金,家世也與你下相上下,但我仍和一般女子同樣想要一個平穩安定的婚姻。也許他不善甜言語,但他尊重生命、認真生活,這樣的男人才有可能相扶持至白首,所以我願將一片真心予他。”何富偉沒有抬移視線,只是更緊握手中的絨盒。

彭慧雯轉眸看向窗外的藍天。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處,在於男人到了四、五十歲仍有著引異的魅力,而女人則已是美人遲暮了。若以燈來比喻,你就像夜晚高高在上的路燈,引著無數的飛蛾前來撲火,而我可能只能當個小小的捕蚊燈,就算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殺盡所有的飛蛾。既然如此,我何苦費我有限的青來和你以及你的情人們玩這一場場辛苦卻沒有結果的愛情攻防戰?太不值得了。”這時,何富偉抬眸注視著她。她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刃般,一刀刀削去他自傲的表象,讓他顯出赤的不堪。此時他才驚覺以前被她美豔動人的外表所惑,以為她也和一般的富家女差不多,頂多是驕縱了點,現在才知道,在她弱女子的外表下有著不遑多讓鬚眉的堅決內在。這樣的女人是不易掌控的,捫心自問,他絕對掌控不了她。

彭慧雯收回視線,注視著他說:“有人統計過,十個外遇的男人,到最後大約有七個會回頭,女人則反之,你知道為什麼嗎?”何富偉沉默不語。在她的面前,他自覺以往的自信、自傲都在她犀利的言詞下一一被拆解。

彭慧雯邊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因為男人可以為而愛,而女人則是為愛而愛。這個道理對你來說一定覺得很難懂吧?如果你不懂,那是因為你沒有真正愛過。

“當這樣的男人對一個女人的身體失去了新鮮時,那愛情的假象就如同海市蜃樓般消失;而男人只好繼續在愛情的沙漠裡尋找由另一個海市蜃樓所形成的綠洲。男人啊男人,真是可悲復可憐。”在她憐憫的語氣和眼神注視下,何富偉只到心口如同被進利箭般疼痛,他憤怒地想發脾氣,卻又害怕被她以更犀利的言詞傷得體無完膚,不覺口迅速地起伏几下。

沉默好一會,他問:“難道你已經不愛我了嗎?想當年我是…”

“別用這一套來對付我,沒有用的。”他尾巴一翹她就知道要往哪裡跑,彭慧雯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冷冷地說:“對於我們之間還有多少情,我們兩人心裡都有數。”話落,端起咖啡淺啜一口,放下杯子凝目注視他。

“有人說我們每天都在做三件事,你知道是哪三件事嗎?”何富偉端起咖啡猛喝一口,輕瞄她一眼。他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當下沒好氣地答:“吃喝拉撒睡。”

“錯。”彭慧雯睇他一眼,邊輕揚一絲笑意。

“是自欺、欺人、被人欺。”何富偉只是呆視著她,不知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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