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碰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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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趕緊給我回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入了孫華地耳朵。

“爸？”聽到打電話來的竟然是父親，孫華心想糟了，看來這次的事沒躲過父親的雙眼，也不知道老爺子有沒有氣著了。心裡想著，他趕緊給房間內的其他人打了個歉意的手勢，走到了咖啡廳外:“爸！有什麼事嗎？”

“有什麼事？還能有什麼事？小華，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沒事別亂搞！”孫華的父親苦口婆心地說道。

“爸？”孫華很疑惑，在之前，他也不是沒有被父親抓到些什麼，但是父親從來都是小聲教育一番了事。像這次。父親的語氣會這樣，還從來沒有試過。孫華擔心地問道:“爸。發生什麼事了？”

“小華！你是不是在海南省萬寧市想搞些什麼東西，又被人拒絕了？”父親問了一句，還沒等孫華回答，他接著又說道:“我跟你說。別說我不同意你在外面亂搞，就算我同意了，你也絕對不能去搞萬寧！趕緊給我回來！哼！你小子，我要是不在了。還不知道你能捅出什麼簍子來呢！哼！”

“啊？爸？您別生氣，我馬上回去！只不過，爸，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難道那個副總參謀長有通天能量？”孫華打了個冷戰，問道。

“哼！你可別把你爸看扁了，一個副總參謀長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是總長來了，他也是軍職，跟我們關係不大！”父親回答道。

“那這是為什麼？他們家情況剛才馮秘書已經跟我說了！他們家的關係好像都在部隊，應該沒什麼背景啊！爸！按說，他怎麼都得給您點面子吧？”孫華聽了父親地話頗為不解。

“馮秘書。馮秘書他懂個！就知道在背後嚼舌頭！別說了，你趕快給我回來！副總參謀長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那陳兆軍卻不是你惹得起地！立刻給我回來。別在外面給我丟人現眼！”老爺子這會口氣不善，電話裡都充滿了火藥味。

“這個陳兆軍到底是怎麼回事？”孫華不解地問道。他總得搞清楚，自己究竟為什麼捱罵？

“不該你知道的不要問，趕快給我回來！”老爺子此時聲音也大了許多。

孫華很少聽到老爺子這麼嚴厲地教訓他，心知自己這會是肯定問不出什麼來了。當然唯唯諾諾地滿口答應著:“爸！您彆著急！我馬上就回去！”

“行！別惹事就行！”老爺子說完“啪”地把電話給掛了。

孫華拿著大哥大。著實愣了半天。他實在想不明白，這陳兆軍到底是哪路神仙。聽口氣，自家老爺子似乎都對他頗為忌憚。他還真看不出來，看來他這年紀輕輕地能當上市長，還真有點本事！聯想起楊榮松唱得那齣戲，孫華忽然覺到，這個萬寧還真沒必要留下去了，就算再待下去，也撈不著什麼好便宜。他已經非常清楚，什麼延誤發佈，什麼處分，都是哄鬼子的！看來這萬寧啊，水深著呢，還是老老實實回家伺候老爺子吧，萬寧這趟渾水不是自己能的，別羊沒吃成，惹得一身騷。

回到咖啡廳，成睿趕緊問道:“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意外啊？”這會，不光孫華，不少人都開始摸陳兆軍地底。大家都很清楚，不管怎麼說，要想不出問題，怎麼都得先把敵情摸清楚是最關鍵的。

孫華苦笑著搖了搖頭:“哎喲！家裡來電話，老爺子病了！哎！這麼個節骨眼上，出了這麼個問題！”孫華可不願意把自己的底牌都抖了出去，這種時候適者生存，誰有本事誰上，沒本事，那就該誰倒黴了，輪不上誰同情誰的。他相信，如果其他人碰到這樣地情況，恐怕也會跟自己一樣地處理，誰都不會把陳兆軍的真正底細通報給別人。況且，他還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啊？你們家老爺子病了？孫華，那你可得趕快回去！我告訴你，掙錢的機會大把，但你們家那顆大樹可不能倒了喲！不然，咱們以後都沒機會坐在一起喝咖啡了！”成睿聽後趕緊勸道。在他看來，少了一個人，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況且這不過是順水人情的事，賣個好，對自己以後也有好處。

成睿的這一番話得到了大家的認同，誰都清楚，成睿的這句話可是一句實在話，萬一孫華家裡的老頭子真的倒了，那孫華跟他們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

孫華當然也清楚，成睿話裡地意思，不過，這都是很實在的情況，於是他點點頭:“行！那哥幾個你們在這忙著？我這就回去伺候老爺子去，不管怎麼說。老爺子才是最重要的！”這正是孫華需要地結果，這趟渾水啊。讓他們去，趁著還沒出問題，趁早撤出去，比什麼都強啊！

去往機場地路上。孫華一直在想著，到底這個陳兆軍有什麼能量。不由地，他開始為其他幾位擔心起來。雖然他不知道後果會怎麼樣，不過。想著自己老爺子那一番口氣。他覺得，這幫人在萬寧恐怕是佔不著什麼便宜了。陳兆軍經過了半天的休息，神也恢復了不少，就在剛才，他接到了市委書記秘書打來地電話，說客人到了。經過簡單的洗漱之後，陳兆軍恢復了原先抖擻地神，收拾好東西，做好一切準備，預備接這“重要”地來客。沒讓他多久等。客人到了，只不過點了點人頭，發現似乎少了誰。當然。對於這個，陳兆軍並不在意。

“陳市長！我們剛從楊書記那過來，聽說你們萬寧市政府制定了幾條土政策，限制萬寧地房地產開發。說起來，我們這幫人…”成睿說著一指自己身邊地幾位。他明白這個時候拉住同盟軍是有必要的:“都是誠心誠意要來你們萬寧搞投資開發的！我想。你打聽打聽也應該知道，只要我們介入。各地地房地產業就會很快紅火起來！畢竟，跟在我們身後，還有不少的開發商！所以我們，是為你們萬寧做貢獻來了！再說，我們又不是強買強賣，錢我們總是要給的，無非是可能會延誤幾天。我們這，剛才也跟楊書記商量過了，最多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就都能把錢給補上！不會誤你們什麼事，畢竟那地是在你們萬寧市，我們拿不走！”通行一起來的幾個人，此時都對成睿的話表示贊同，紛紛附和著:“就是，就是！”

“看你這話說的，哎！大家先坐，坐下來再說！”對於這些人的能量，陳兆軍還是清楚的。不過自己態度太強硬，於萬寧、於自己都沒什麼好處，他希望自己的一番勸說能讓這些人知難而退，別把萬寧市地房地產市場搞得一團糟。在一幫人都坐下之後，陳兆軍嘆了口氣:“唉！幾位啊！不是楊書記不肯幫你們辦，也不是我不肯努力，畢竟我們市委市政府已經正式行文下發了的政策規定，不能朝令夕改！否則，我們市委市政府，還要不要面子？你們也要為我們考慮考慮！再說，我也知道，你們幾個做的項目都比較大，這麼大地動作，我就算想瞞，也瞞不過去！到時候大家知道了這背後的東西，我這市長的臉該哪擱？下面的部門該怎麼看我們，老百姓會怎麼議論我們？你們也知道，我們萬寧這一段時間，受媒體關注的程度有多高，如果在這樣地時候，我們萬寧市委市政府出了這麼一個醜聞。到時候，別說你們地項目進行不下去，恐怕我跟楊書記這位子，也就都坐到頭了！所以，我這裡要請大家體諒我們的難處！大家都是在場面上過地人，你們得為我想一想！”陳兆軍清楚，自己的底細恐怕也給這幫人摸得差不多了。畢竟，這幫人的本事都不小。

蘇瑞龍一聽這話，一下子站了起來:“陳兆軍！你的意思就是說，這個事沒商量了嗎？要是這樣，我們也不是低三下四的人，不過我想，以後大家總有見面的時候，難保你求不上我們！”蘇瑞龍還想接著往下說，成睿一把拉住了他。

“陳市長！你也別太介意！我想著，我們也是來萬寧投資的，做這些項目的時候，我們自然清楚該怎麼做，不會太讓你們市政府為難！其實，說白了，不過是轉轉手而已，幾天的工夫。何必讓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其實，你們對外公示的時候，可以變通一下，就說這些地我們早就買下了。其他的地方，市委市政府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應該對你們沒什麼太大的影響！”成睿也清楚，要是陳兆軍真的拉下臉來，拼個魚死網破，對誰都沒有什麼好處，何必搞得那麼難看。都在一個層面上的人，說不定都有求到誰的一天。在他看來，陳兆軍是年紀太小。對這些利害關係不是很清楚。他希望他自己的勸說，能夠影響陳兆軍。

“唉！這恐怕就要讓幾位失望了！”陳兆軍嘆了口氣。搖頭笑道:“不是我不想幫忙！在開發萬寧伊始，我們就已經把紅線圖標了出來，所有開發沒開發的土地，都進行了公示！現在我就是想改也來不及了！”陳兆軍這會打心眼裡厭惡這幾個人。但是他確實不願意太得罪他們，難說這些人到時候會給自己找些什麼麻煩。這些麻煩事，能避免當然避免開地好。管好自己萬寧這一畝三分地就行了，惹那麼多不必要的麻煩幹什麼。

大家一聽陳兆軍這話。清楚了，他這是把門徹底給關上了。蘇瑞龍也沒客氣:“行！陳兆軍！你厲害！不管怎麼說，你才是市長，我們是過客！大家山不轉水轉吧！”蘇瑞龍給陳兆軍豎了個大拇指，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直接走出了辦公室。

其他地人一看這個架勢，也都紛紛站了起來，連句客套話都沒說，在他們看來這些都已經沒有必要了！

臨出門之前。成睿忽然停住腳步，轉身微笑著對陳兆軍說道:“陳市長！我不知道你打算怎麼開發萬寧的房地產市場！不過，我想。把我們這些投資商都趕走了，對你們也沒有什麼好處！你就，好自為之吧！”成睿說完，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陳兆軍本來還想著和平解決這事的，可蘇瑞龍和成睿最後說的這些話。氣得他差點沒把桌上地杯子給砸了。他真不明白。這些人憑什麼這麼趾高氣昂的，不就靠祖上那點福音嗎？一個兩個拽得像二百五似的！陳兆軍就不相信了。自己行的端坐得正，他們還能怎麼著？

成睿等人氣沖沖地回到了市委招待所，在成睿地房間裡，幾個人湊到了一起。雖然碰了釘子，可他們還是希望能夠有所轉機。但是他們知道，這會就是看真工夫的時候了，必須拿出點什麼讓陳兆軍覺得不舒服的東西來，恐怕他才會乖乖地就範。

“你們說這個陳兆軍是怎麼回事？有病啊他！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蘇瑞龍氣呼呼地說道。

“這不奇怪！畢竟是年輕氣盛，剛出來做官，現在又有了點成績，心裡頭這會正美著呢！恐怕還真指望著把萬寧整起來了，位子可以挪上一挪！唉！這都是通病了！”

“那是！我看也是這麼回事！這個傢伙啊，你給他三分顏，他就想開染坊，咱們得想個什麼招治他一治，否則咱們這一趟不就白跑了嗎？”

“嗯！我看也是，是得想點什麼招整治他一下！不然的話，我連這來回飛機票的錢都得搭進去！”

“你還在乎飛機票的錢？上回在三亞，你掙了多少錢？恨不得整個三亞都讓你給了，你還好意思說這個？”

“拉倒吧你啊！我才掙多少？有我們蘇公子這麼多嗎？”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成睿打斷了大家的話:“得得得！別說那沒用的了，大家想想看，咱們在萬寧能抓著他們什麼痛腳！這不治治他，我們這一趟就真的白跑了！”成睿的這話，讓所有地人都沒有了聲音。大家想了一會，突然，隊伍裡唯一的女說道:“還想什麼辦法？成睿，你跟海關的關係不是好嗎？你知不知道，萬寧這個深水碼頭上面每天不停地在往外面出摩托車出汽車，我聽他們生意做得大，公海上面，蘇聯補給艦天天在那等著接貨。你說，這上面他能沒點病？要讓海關去查他們，一查一個準！”

“這事我知道！你當我沒想過啊？他們都有正常地報關手續，否則還用你說？”成睿著煙，不耐煩地揮著手說道。成睿當然清楚，畢竟海關與當地政府沒有直接隸屬關係，歸海關總署管，倒是能幹點什麼出來。

“嗨！成公子！你這就講得不合理了！他們敢這麼大張旗鼓地幹，沒手續他能行嗎？不過話說回來，真正要卡他，你還怕他沒病？讓人查就是了，總能查出病來。起碼你可以噁心噁心他！搞那麼一兩回，他就老實了！到時候咱們再去跟他談，恐怕就好談了！”看來，這女中豪傑也巾幗不讓鬚眉，幹這些活已經是行家裡手。

“嗯！對！你這話還真有點道理！”成睿想了一會:“就是！我只讓人查他，也不搞什麼事，查得出來算他們運氣不好！查不出來也是合理公務！有什麼不合理的？就算他沒病，我也噁心死他！”

“就是就是！成公子，你手上的能量也該用一下了！”蘇瑞龍這會得意了起來，心裡的氣也消了不少。他彷彿已經看到了陳兆軍服軟認輸的那一刻！

成睿點點頭:“行了行了！這個事我辦！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幾個也別閒著，咱們得雙管齊下，哦不，多管齊下！其它方面你們也得想想招，別讓他閒著，這樣地話，咱們解決問題，不是也方便點？”

“這你放心！誰也不是閒人！光得好處不幹活，那不是我們這些人乾地事！這麼著，誰有什麼招，拿出來！大家商量商量，該用誰的就用誰！不過咱們得把握個度，還不能一下子把他給砸倒了！否則，萬一他狗急跳牆，硬是咬死了不幹，誰也得不著好！所以啊！咱們還得好好商量一下，反正這萬寧，早晚咱們得拿下！”蘇瑞龍這會有點興致了起來。

這天晚上，一幫人又熬了一個通宵，大家左商量來，右商量去地，覺得還是得給陳兆軍一個機會，不能把他得太狠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在海關方面動手，試試萬寧的水到底有多深！實在不行了，再想其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