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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

嚴之文想了想，之後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周昱抬起頭看著嚴之文，臉上是抑不住的驚喜，眼睛裡亮晶晶的。

“那就是它了！我以前來送外賣的時候老見它，那時候它才那麼小一點，現在都長這麼大了……”周昱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

小貓躥到了周昱的左手上，周昱將它抱起來，自己也站起身。

“這真是太好了……有一天它突然就不見了，我還以為它找見媽媽了……”嚴之文聽著周昱說話，突然，他想起了記憶裡一副畫面。

那是今年初夏，暑氣已經蒸了上來，蟬卻還沒開始鳴叫，黃昏是鬱熱而安靜的。

風裡，樹葉沙沙。嚴之文下了班，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看見了一人一貓的背影，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拖得很長。

人是蹲在地上的，小小的，消瘦的，貓是臥在地上的，也是小小的，消瘦的。

那人穿著黃的外賣騎手服，風在吹，鼓起他寬大的衣服。他蹲在路邊，自己叼著一個麵包，剝了一火腿腸，給貓分了一半。

嚴之文看了看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周昱，周昱和他記憶裡的人是同樣的消瘦。

“嚴醫生您是三個月前撿到的它吧？看來小貓雖然沒有找到媽媽，但是也很幸運地被醫生撿到了，終於能有一個遮風避雨的家啦，真好呢……”周昱看著小貓，一邊說一邊笑著，臉頰上出了淺淺的梨渦。

嚴之文看著周昱，沒有告訴他這貓不是他一時興起撿回來的，而是有一天下暴雨，他下夜班回來看見花壇裡奄奄一息的小動物才帶它去的寵物醫院，這貓當天差點就沒命了。

周昱也沒有告訴嚴之文，幾個月前他試圖將小貓帶回家裡養，但卻被告知他的家不能養寵物，他連人帶貓被凱哥扔了出去，他走在路上，一手抱著貓一手抹眼淚，最後他和小貓訣了別，將小貓放回了它之前的街上。

“好了，先把貓放下來，我給你處理下夾板。”嚴之文指了指周昱右臂上淋溼的夾板。

“嗯。”周昱點點頭，將貓放了下去。

嚴之文示意周昱坐到沙發上，他先是用紙巾了周昱夾板上的水，之後從浴室裡拿出了吹風機。

溫熱的風吹在周昱的右手上，屋子裡很靜，只有吹風機的嗡嗡聲，和偶爾從窗外傳來的蟲鳴。

不知過了多久，吹風機的風停了。

“應該差不多了，你覺一下，裡面還溼嗎？”嚴之文看著周昱。

周昱搖搖頭。

“已經幹了。”

“好。”嚴之文語言剛落，又打開了吹風機。

周昱抬頭，疑惑地看著他，接著便到熱風吹上自己的頭髮。

熱風吹著頭髮，很溫暖，嚴之文的手指穿梭在他的髮間，又有點涼。

“頭髮吹乾後我給你拿身衣服，你現在穿的衣服還是的。”

“嗯。”周昱應了，但他沒聽清嚴之文說什麼，他覺嚴之文的聲音離他很遠，他整個腦袋都暈乎乎的。

第16章“周昱？周昱？”嚴之文的臉慢慢變得模糊不清，周昱聽到嚴之文喊他的名字，但他好像沉在海底，嚴之文的聲音從海面上傳來。

周昱覺自己的四肢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他好睏，連眼皮也抬不起來了。

嚴之文伸手摸上週昱的額頭，在這期間，他看著周昱的眼皮緩緩合上又睜開，兩扇長長的睫慢慢翕動著，周昱的眼裡像蒙了一層水霧，那淋水的黑珍珠般的瞳仁黯淡了，“你發燒了。”嚴之文看著他說。

周昱緩慢眨了下眼，柔軟的長睫蓋下來，他無力再睜開眼睛。

嚴之文將周昱打橫抱起。周昱身體騰空的一剎那，嚴之文發現他比自己想象的還輕，簡直像抱著小孩子。

他用肩膀推開臥室的門，輕輕將周昱放到了房間中央的雙人上。

周昱剛吹乾的黑髮散落在枕頭上，他的眉頭皺著，睫輕微眨動，呼出的氣息有些燙。

嚴之文從衣櫃裡取出一身白純棉睡衣，他將這身衣服放到了周昱枕邊，之後伸手摸了摸周昱身上的衣服——還是的。嚴之文解開周昱的紐扣，慢慢剝下他的上衣，纖細的鎖骨了出來，周昱的頭靠在嚴之文肩上，嚴之文看到他背後凸出的蝴蝶骨。

一番擺後，嚴之文終於給周昱換好了上衣。接下來，嚴之文扯下了周昱的外褲，一雙修長細白的腿了出來。嚴之文的視線往上走，停留在了周昱的內褲上，那條內褲的材質類似於一次純棉內褲，而且和周昱的上衣外褲一般溼，那塊布料就貼在周昱身上，不僅勾勒出了生殖器的形狀和部的線條，還透出布料下若隱若現的膚。

嚴之文靜止了兩秒鐘，從衣櫃裡拿出了一條還未拆包裝的內褲。

捯飭完周昱的著裝後，嚴之文取出一支水銀溫度計，夾到了周昱腋下。他一手按著周昱夾著溫度計的胳膊，一手摸上週昱的額頭。

10分鐘後。

38.1c，嚴之文在燈光下讀出了溫度計顯示的數字——沒有燒到需要給藥的程度。

嚴之文鬆了口氣，他走出了臥室，打算給周昱接杯水。

片刻後，嚴之文左手拿一保溫壺，右手拿一水杯走了進來。

他站在邊，將水壺和水杯放在頭櫃上，藉著頭燈的燈光看著周昱。

周昱的頭髮又被汗水打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