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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道破窗而出。
門檻上剛留下一滴鞋尖水漬,上頭便有鐵網鋪落在前,樓西嘉負手挽劍回頭一看,冷笑一聲衝了出去。既然是請君入甕的局,剛才三兩撥尋琴而去的人自然沒有走遠,只不過裝裝樣子,而後好在各處關節有序攔截。
果然是早有預謀!
樓西嘉抿突圍,鴛鴦雙劍在手,院落中登時是寒芒罩天,百影
迭,殺得那叫一個熱血酣暢。
“我義父呢?”她一劍挑開近旁掃來的,又翻身連點借巧勁架開連環大刀,最後抓著一個小個子怒喝。
那小個子不太爭氣,萬萬沒想到這美若天仙的女人發起脾氣來猙獰無匹,當下被她的劍氣嚇得瑟瑟發抖,唸叨著:“別殺我,別殺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她話音剛落,便覺著左肩一痛,低頭一瞧,乃是兩滴墨水將好落在她樞上。樓西嘉鬆開那個小個子,抬頭一瞧,簷上坐了個骨瘦如柴的老者,一雙皮包骨的柴火手持著一支玲瓏玉筆,筆尖還染著青紅
的汁,彷彿剛剛從作畫丹青的桌上取下一般。
浮躁的雨聲裡,樓西嘉兩眼沉如星,五指緊握劍柄紫緱,比劃在身前,同那老者對視,雨珠和香汗混作一團,順著她白皙的脖頸滾落,散去那團濃墨。
“看起來你是他們的頭?江湖規矩,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你既然截殺我義父,那麼必是與血債有關,報上名來。”樓西嘉嫣然一笑,出口的話卻冷冷如冰。
如此一嬌滴滴美人,老者卻眼高於頂,連正眼也不瞧,彷彿骨子裡對女人生有厭惡,以至於開口煙嗓,有風雅氣,卻顯得襟小:“留下你的命來,你自然會知道。”
“那就試試看!”樓西嘉長劍一翻,就近刺傷二人,隨後踏其肩膀一躍而起,對著沈夫子甩出一劍,而另一劍則壓下刺來的長兵,借力委身一旋。沈天驕手持秀筆,一點一墨打在劍身上發出嗡嗡震響,待劍勢一弱,當即出掌推波。
長劍飛回樓西嘉手中,她正奮袂而上,院落中退散的小嘍囉們從廊下搬來細竹竿,五人合力忽地往前一奪,竹竿在她
間
錯相架,眨眼把人給壓了下來。樓西嘉滾地,教竿子打不著要害,隨後咬牙一個蠻子
身,將手中雙劍
疊,用力將五
竹竿撐開。
只聽一道“噼裡啪啦”聲響,拳頭的竿頭紛紛爆裂成篾片。
樓西嘉脫身後趕忙往門前退,退到一半忽然發現簷上已無沈夫子的身影,心中一凜,立刻在白牆上連點三下,折了個彎落回院落的後方。說時遲那時快,她才一變道遊走,下一刻三滴點墨依次從她肩旁擦過。
沈夫子右手持筆,左手挽袖,就立在拱門後,神肅穆地彷彿要起筆落一幅《生殺圖》。
這時,院落外湧來三五個人,和沈夫子打了個照面後,自發分出一人稟告,其餘則撿來竹竿填補空缺,一副勢必要將樓西嘉圍困此處的樣子。
“嗯?”沈夫子兩道入鬢的長眉一挑,臉上生出戾氣,嘴縫裡噗出一口陰陽怪調,“怎麼,彈琴的人沒拿下?”
“武侯祠連帶著惠陵附近我們的人都搜過了,本沒有……沒有人彈琴。”說話的人一副白
見鬼的表情,尤其是當他話音一落,本衰微的琴聲忽然一道反撮,變得迅疾起來。
“廢物!”沈夫子當頭呵罵一句,隨後將其猛一把推開,徑自往院落中殺去。他似是懂點音律,故而舌頭了
,嘖聲道:“哼,飛龍拿雲。”七絃琴中,擘剔兩指法同時發聲,手掌會成爪型,有飛龍騰雲的氣勢。沈夫子恍然,琴本自娛,聲音再淳厚,也萬萬不該覆蓋地域如此之廣,唯一的解釋便是撫琴人依託內力,故將聲
傳之千里,如此一來,足可稱之為琴道高手。
天下臥虎藏龍,既然琴聲未有擾亂,對方或許並無意手,沈夫子老來
明,立刻又將注意力轉回了樓西嘉身上。
“小丫頭,要怪就怪你生錯了人家。”他撣了撣衣襟上的水,筆頭一轉,抬手將兩滴雨水和著墨掃了出去。
樓西嘉左手收劍掩護,右手劍尖瀝在一人肩上壓成弦月,輕薄的劍身往上一彈,將雨水彈了回去。
沈夫子回身一旋,先一手“高山墜石”,有力壓萬鈞之勢,隨後再變作“驚蛇入草”,學著那蛇身歪扭,週轉至樓西嘉身側。他以筆作武器本就罕見,再加上畫手丹青功法變換古怪,教少有實戰經驗的樓西嘉應對艱難。
就在樓西嘉氣息大亂,被入角落時,那雨中琴聲忽然緩了下來,她出招的手一滯,竟破了兩人對招的節律,致使沈夫子的快筆頓在了身前兩寸。
樓西嘉趁勢一個空翻,在牆上一點,如鸞鳥展翅衝上了屋簷瓦梁,琴聲驀然急轉,她立時跟著那節奏快跑,竹竿一個接一個從庭中伸過來,次次卻只點在她腳踝後,竟無一中的。
“可惡!”沈夫子抹了一道下巴,甩脫臉上的水漬,將大筆一揮,如有石錐推土,樓西嘉身前的瓦片頓時拔上了天,她起劍應對,隨曲調變化而輕功一展飛落回地上。
看那老頭氣得牙癢癢,樓西嘉心頭的愁雲當即煙消雲散,倒不是因為尤有神助,而是見對方被撫琴者戲耍覺得好笑不已。得了勢,樓西嘉子又活絡了起來,想著要再氣一氣那沈夫子,叫他臉上五
開花,於是便倒提雙劍,朝著天邊拱手道:“好一曲《酒狂》,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