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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白門來,一路東行,火入東宮,恐有災,近
慎行。”
“少跟我扯犢子!”呂秋素來尚武,玄門一道在他心中,還不如放。
兩人隨便尋了一處小坡去,呂秋一腳將姬洛踢下馬,又把自己其中一把武器扔了過去,開門見山道:“剛才院裡施展不開,壞了門庭阿孃要罵,辣手摧花你又得怨我,這裡山川作臺,練兩手給哥哥瞧瞧唄!”姬洛向來心思沉,接了那把鉤握在掌中抿不語,逮著時機忽然眼眯一線,搶身上前一擊撓向呂秋耳後,呂秋伸拳左打,兩人纏鬥起來。
零零碎碎過了七八招後,姬洛腳步虛浮,鉤上連環索不是差點把自個兒給捆了就是絆了,得呂秋又恨又笑。
“不打了。”姬洛急聲喝停,把武器一扔,開始耍賴。
“我教你的功夫這一年你縱使練了一成也不至於如此,若你不是骨奇差,便是怠惰,老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能單手屠虎!”呂秋恨鐵不成鋼,心中帶起幾分遺憾,“我師門雖不是江湖豪門大派,可門下老師卻也極為看重天資,如我這般尚且只能習一點拳腳,萬萬承不了內門衣缽,嘿,恐怕你……”呂秋本來為花前姬洛亮那一手有幾分驚詫,想開年向門內舉薦,可目下百般試探卻得個尷尬,不由失落。
姬洛聽著這番話心中不著味兒,也不點明,就自個兒心知:恐怕不是呂秋資質不夠,而是礙於他的身份!
呂秋這寬闊背並不是中原人的長相,自鮮卑人破關擒冉閔,立燕國佔地為王,雖不似趙國石家兩兄弟百般殘害驅逐漢人,但終究難以一心。
而呂秋的師門——北系白門,身為江湖門派縱然置身武林遠離廟堂,可立足人家的領地,仍然左右尷尬。不爭不執已屬難得,想要其樂融洽,終歸不是時候。
不過呂秋這個莽人,本不自知。
姬洛才不想陪呂秋演武逗樂,趁他不注意要奪馬而走,可呂秋畢竟是練家子,反應快,出手更如電,一鉤如天外飛來。姬洛被鉤背一攫,從馬上飛出摔入小溪。
呂秋一驚,再出鉤回已經不及,一抻一拉,姬洛還是落水溼衣,咬牙站在淺溪中縮著身子發抖。
天有幾分涼意,呂秋當即解下外衣扔過去,又拉少年上馬,往村中趕去。聽他接連打了兩個噴嚏後,呂秋便嘲笑道:“你這樣子就像隔壁阿嬤養的小雞崽兒!”兩人無話,一路回了小院。
姬洛回屋換衣,呂秋並不注重漢人禮制,毫不避諱地跟了進去,從架上拿破衣擦拭沾了草土的兵刃,那寒光一斜,正巧折出姬洛後背上一團紋路。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何時生在你背上的?”呂秋驚奇,瞧姬洛艱難回頭,便將那紋路描下,指圖琢磨。
那紋路由三個小圖構成,分別如月星,花樣組合甚為繁複,隱隱透著幾分詭秘。
姬洛腦中一嗡,腦中霎時躍出三字——上三辰。
上三辰何解?《周禮·官》記,袞服紋繪十二章,其中
月星意為照臨,諸公最多取九章,唯有天子王室能尚十二。
腦中如有芒刺直戳,姬洛因為驟痛眉心一聚,心中起了幾分悵然和疑惑:“我身上為何紋有此物?而我……怎會知曉上三辰之意?”
“我忘了,你必然是不知的。”呂秋不能窺心,沒等姬洛答話,便先垂頭自言自語起來,“你們漢人的孔孟先聖曾道: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小洛兒,你若願意,我呂秋便是你一輩子的親人,烏腳鎮一輩子都會是你的家。”姬洛與他對望一眼,頷首繼續更衣,臉上表現出興致缺缺的冷淡:“看起來並無特別,興許只是普通的胎記。”這話斷了話頭,呂秋也就不再追問。
回去的時候,已至辰時,呂母做了早飯同吃。
呂父是個沒地位的軟腳蝦,桌上烈酒入肚澆入愁腸,私下便發酒瘋似的叫嚷上兩句:“咱那秦天王可謂奇才蓋世,破關攻捷,這大燕江山保不準是要易主的!”秦天王乃是秦國之主苻堅的稱號,呂秋的父親並非燕國鮮卑人,實乃略陽氐人呂氏的旁支,因為秦燕戰,成了回不去的戴罪
民滯於燕地,而呂秋的母親看上了他,藉著鮮卑高氏旁了幾代的細支血緣,花了點錢請族裡的長輩疏通門道才保了呂秋父親。可這樣一來,呂父同入贅並無區別,心中實在憋屈。
高氏驚詫之餘,一把將乾巴巴的米麵子進呂父嘴裡,堵住那些大逆不道之言:“米麵都糊不住你的嘴,老孃哪裡需你撐這個家,就巴望著你少說
話!”在一旁埋頭進食的少年突然頂風接口:“其實呂叔說得對。”滿桌的人都驚了一跳,高氏臉
當場滾白,立刻發作要罵,可對望姬洛那雙如平湖無波無瀾的眼眸,心底沒來由打了個哆嗦。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一問三不知的少年,總是說一些費解的話,卻時時準得如鬼神。
呂秋怕母親發難,搶先給了少年一個暴慄:“小孩子吃飯休要胡說!”見兒子護短添亂,呂母一時頭如斗大,家裡老子是個廢物,兒子也不省心,軍功不爭,利祿不要,偏偏被那些個漢人的遊俠兒整得五三道。
高氏無處撒氣,只能挑個最不順眼的軟柿子捏,明面上對著那喝醉的糊塗蟲咒罵,字句裡卻指桑罵槐給姬洛難堪:“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還真涎皮賴臉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