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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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人聲響處,幾道人影從西邊樓房的屋簷頂上,一一躍下。左元一瞧,當頭的正是李永年,在仔細瞧去,其餘如段華、徐碩、無眾無我、崔慎由、葛聰、楊承先、常知古、不生不滅、自由自在、徐祐、徐祺、徐祥等,左元逐一算去,除了可能在紫陽山上留守的管竹生與萬氏兄弟,已經掛點的邊靖、徐磊,還有傷在樊樂天手下不知生死的萬國明以外,嵩陽派幾乎是傾巢而出,共有十二人到場。

乍看之下,官彥深這邊在聲勢,好像略遜一籌。其實不然,便在此時,夏侯非、夏侯君實、官晶晶與夏侯無過,忽然從臺下四周一起衝了出來,夏侯非喝問道:“李永年,今天你是來錯地方了!‘同時間韓少同、荀叔卿與錢坤、丁盼也從東邊樓房廊上躍出,把嵩陽派等人圍在核心。原本場上眾人紛紛走避,讓出一塊空地出來。

李永年道:“夏侯非,你年紀不大,卻老糊塗了。我怎麼會來錯地方,今天不是九龍門派成立大會嗎?‘夏侯非道:”你來參予祝福,我們歡。要是前來搗亂,一會兒你就會知道,你來錯地方了。’李永年哈哈大笑,道:“祝福?有人自己祝福自己的嗎?‘抬頭與站在臺上的官彥深說道:”官盟主,請問今天的九龍門派,是否從九龍傳人而來?’官彥深自從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今天必有一番龍爭虎鬥。但盱衡情勢,李永年未必佔得到便宜,還有東雙奇與南三絕明顯的表態,讓他等於是吃下一顆定心丸,道:“你這是明知故問。你不在山上做你的山大王,下山來做什麼?帶著這麼多人,逃難嗎?‘李永年不理會他話中帶刺,只是續道:”你說我明知故問,我就索再問你一問:你說的九龍傳人,一共該有幾人?’官彥深冷冷一笑,本不答。李永年續道:“我來替你說吧,一共該有八人。瞧瞧你們,幾個人排排站在上面,穿了龍袍也不像太子,算來算去,不過就只有六個人,什麼九龍派?你們不覺得丟臉,我還覺得難為情呢。‘官彥深道:”李掌門今天遠道前來,該不會就是為了專程來替我們覺得難為情的吧?’李永年擺手道:“不不不,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今天是特地來助威,給九龍門派搏個好彩頭的。‘官彥深臉上的神情,告訴大家他全然不信,意興闌珊地道:”哦?這怎麼說呢?’李永年道:“我可以上臺去嗎?‘官彥深道:”我這臺子可太小了。’李永年道:“就我一個人。‘官彥深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李永年躍上臺去,向著臺下眾人說道:“各位前輩英雄,武林同道,剛才官盟主也說了,今天九龍門派成立的基礎,是來自於九龍殿的傳說,亦就是所謂的九龍傳人。官盟主又說了,希望九龍門派成為武林中一股安定的力量,並且表示多一個像少林或丐幫的大門派,可以促進武林的興旺。‘李永年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回頭瞧了臺上群雄一眼,接著又快速地環視臺下眾人一遍,續又道:”正巧,我李永年如假包換,也是九龍殿傳人之一。還有一位,段長老,請你也上臺來…’臺下段話應諾一聲,撥開夏侯非、夏侯君實等人,走上臺去。

李永年一邊拍脯,一邊指著段華道:“我李某人,再加上這位八卦飛刀段華,目前就如各位在臺上所看到的,九龍傳人才算全數到齊。所以我與段兄弟,今天是特別來加入九龍門派的。‘此言一出,場上眾人除了嵩陽派門人之外,無不到驚訝。官彥深一臉錯愕,說道:”你已是嵩陽派的掌門,如何加入九龍門派?’李永年笑道:“官盟主此言差矣。剛才你自己不是說了,九龍傳人團結合作,門派越大,力量也就越大。我與段兄弟本是九龍傳人,今天入門是絕無問題。而要是嵩陽派掌門成了九龍派的門人,嵩陽派門下是要隨著加入也好,還是要改投他門也行,李某聽任自然,絕不強求。‘官彥深見李永年說這些話時,嵩陽派人等臉上並無特殊喜怒表情,顯然這番話他早已與所有人溝通過了,而這些人竟也同意他這樣的做法。

官彥深籌組九龍派,以舊有九龍殿為基礎,好處是所有的門眾是現成的,而且不乏江湖成名人物,所有的一切比較容易上軌道,揚名立萬,也是指可待的事。但這其中也有他的風險,那就是這些人既已是成名人物,難免自恃身分,與他人捍格不入。

關於這一點,官彥深可以說是花了相當大的時間與心力。既要維持九龍殿的傳統,又要讓這批桀傲不馴的武林高手相處和睦,其中困難可想而知。而好不容易,那些在他心目中的頑劣分子,如今非死即逃,所剩下來的,是相對來說比較服從,或說易於控制的人。雖然因此不能湊足九龍傳人八人之數,卻也是無可奈何了。

李永年城府既深,野心又大,一山不容二虎,兩人早已心知肚明。但既然李永年已經向外發展,照理就應該不會想再回來了。而且嵩陽派勢力不小,可不是一般小幫會,那段華尚且在兩廂權衡之下,選擇了繼續待在嵩陽派,李永年明如斯,又怎麼可能放開已經咬在口中的肥,反而去加入搶奪骨頭的行列?

官彥深不明他的用意,只好見招拆招,說道:“若是讓你們兩個加入九龍派,那又如何?‘李永年道:”那我就不能同意剛剛你說,這開山的第一代掌門人,由大家共同推舉的辦法。道理很簡單,這些人跟著某一個人那麼久了,誰知道你和誰私底下有過什麼協議?這樣的推舉有何意義?’官彥深心中已有計較,冷笑道:“原來如此,那麼依你說,這掌門人該如何產生呢?‘李永年道:”你開口興旺武林,閉口興旺武林。我們既為武林中人,人人會武,要當幫派掌門人,不比武,還比什麼?’段華接口附和道:“不錯,無武不成武林,無武也不成幫會。也許這不是最好的方式,卻沒有更公平的方法。推舉之說,不切實際。‘兩人話一說完,現場所有人是一陣騷動,認同多於反,雀躍多於驚訝。都想:”對嘛,大家都會武功,光是吃吃喝喝未免美中不足,就是要這樣子才熱鬧啊!’就是那群官彥深的朋友,表面上雖然顯得不知所措,一起望向官彥深等他示下,心底卻無不翹首期待看這場熱鬧。

官彥深淡淡地道:“你們兩位對於九龍派的成立,一點貢獻也沒有,今天憑什麼一回來就大呼小叫?你們說你們是九龍傳人,但對於九龍殿,對於我這個盟主,有過半分尊重嗎?就算想回來分家產,也得問問大哥。‘李永年道:”大哥處事公正,我們就尊重,要是專打糊仗,我們不趁著家產敗光之前回來挽救,難道還等到真的破產了才回來?至於貢獻嘛…’詭異地笑了笑,向臺下道:“徐祺,徐祥,把東西拿上來!‘徐祺徐祥應命上臺,從袍子底下拿出一刀一劍出來。李永年兩手接過,二人躬身下臺。

左元一見那把刀,立刻就認出是寒月刀,繼而封飛煙臨死前的景象,也跟著湧上心頭。他一時情緒動起來,雙拳緊握,心道:“這個卑鄙小人,今天絕不能放過他。‘果聽得那李永年說道:”我的貢獻就是幾十年來,你明奪暗搶,怎麼掙也掙不來的這一刀一劍:寒月刀、雨花劍!’其實不待李永年說完,那夏侯儀的眼睛,早已經盯著他手上的那把劍,炯炯發著亮光。

官彥深早知雨花劍落在他的手中,卻不知寒月刀也在他的手上,皺眉看了左元一眼,說道:“這兩樣兵器,原本是我九龍殿的聖物,如果能在九龍派成立的這一天完璧歸趙,成為我派的神象徵的話,那自然是一大貢獻。‘反正這兩樣東西都不在主人手上,頗有想藉此機會,把刀劍收歸公有的意思。而只要李永年同意,他與段華回到九龍派,也就水到渠成了。

李永年道:“我的意思就是如此。另外九龍派既然是新門派,就要有新氣象。以前的規矩,用了幾十年,早該扔了。這一刀一劍關係著什麼秘密,你我都清楚得很。這麼吧,只要誰當上了掌門,誰就掌管這個秘密,這雨花劍與寒月刀,自然也任憑他處置。‘官彥深毫不猶豫,答允道:”好,就這麼辦。’兩人擊掌為誓,李永年便將一刀一劍擺在案桌之上。

左元心道:“豈有此理…‘卻見夏侯儀一派輕鬆,氣定神閒,當場不願顯得自己因為年紀輕而容易妄動,於是也就隱忍,只張大了眼睛,仔細瞧這兩人究竟耍什麼把戲。

只聽得那李永年道:“九龍派的鎮山之寶,除了這一刀一劍之外,還有一樣,那就是太陰心經。要是有兵器而無武藝,未免美中不足。‘大家一聽到他提到太陰心經,便馬上聯想到左元。不用說他之前曾經展現過此經的手段,就說當年左平熙之所以與官彥深翻臉,據傳便是因為左平熙得了此經而不願聽命出之故。

左元是左平熙的兒子,若說他得了此經,就算是不相信的人,也都想,無論如何,先向他求證一下,總不會錯的。

官彥深聽他此刻忽然提起此經,心想此人才能不在自己之下,忽出此言,必有用意,反正自己派人明查暗訪多時,尚不能從左元那兒得到一點蛛絲馬跡,倒不如此時拉李永年一把,兩人合力將真相查出。於是便道:“李兄此言,是有此經的消息了嗎?‘兩人是相同的老巨猾,當利益衝突時針鋒相對,誰也不願讓誰,但當為了獲取共同利益時,卻一拍即合,心思相通,連個眼神都不用。李永年道:”我有個手下,最近傷在通此心法的高手手下,我讓他來給官盟主說一說,盟主自然能明白。’官彥深怦然心動,道:“快請!‘李永年微微一哂,朝臺下吩咐道:”去請秦老爺進來!’徐祥應命離開,不久當先轉了回來。身後人群撥開,秦北辰攙著秦剛,緩緩走來。官彥深見秦剛臉蒼白,身體虛弱,問道:“這位老爺子,你的身子不要緊吧?‘秦北辰回禮道:”多謝盟主掛懷。’轉向左元道:“左元,我們父子倆已經照你的意思來了,你待如何?‘左元道:”光你們兩個來有什麼用?我要的人呢?’秦北辰態度強硬,最多也到此為止,更何況封俊傑就站在左元身邊,秦北辰的視線一從他身上移開,就再也不敢再往臺上瞄,回頭吩咐幾句,向牆邊打了個手勢。牆後人影晃動,幾名大漢押著兩個姑娘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懷中還抱著嬰孩。一旁張瑤光已經高聲喊道:“小茶!新月!‘同時飛身向前。

那幾個大漢見狀,叫嚷道:“什麼人?站住了!‘張瑤光不理,雙手一翻,便往那幾人招呼去。霹哩啪啦幾聲,那幾個大漢紛紛往後退去,秦北辰叫道:”你們退下,讓她們去吧!’回頭再與左元道:“你要求的,我都辦到了,相信你不會言而無信才是。‘左元道:”那是當然。等我確認之後,自然會遵守我的承諾。’朗聲與張瑤光道:“她們都沒事吧?‘張瑤光見那幾個大漢知難而退,拉著兩女,便往休息的廊上走。兩女一路行動無礙,也不像受了傷,但待進了廊下,張瑤光還是忙不迭地問道:”怎麼樣了?姓秦的有沒有為難你們?還是給你們下什麼毒?你們有沒有受傷?’一邊問,一邊拉拉她們倆的手,摸摸她們的身子,急得跟什麼一樣。

小茶安道:“小姐,沒有,沒有,真的沒有,你不用擔心,有新月小姐在,他不敢對我們怎麼樣。‘說著看了柳新月一眼。

那柳新月臉平和,卻始終不發一言。小茶給張瑤光使了一個眼,張瑤光會意,正要給柳新月溫言幾句,便在此時,小茶懷中的嬰孩突然大哭起來,小茶從沒帶過孩子,邊搖邊拍,嘴中直道:“乖乖,你好乖,不哭,不哭…‘柳新月忽然發怒:”吵死了,快叫他閉嘴!’小茶道:“是,是,抱著嬰孩猛搖起來。只是那嬰孩非旦沒有因此如柳新月所願閉嘴,反而哭得更厲害了。‘柳新月越發不耐,喝道:”抱走,抱走,小茶,趕快抱走,他吵得我頭都快裂開了。’小茶臉漲紅,道:“是,是…‘張瑤光道:”小茶,你先抱上臺去,去給小左看看。’小茶趕緊道:“好好,我這就去。‘抱著嬰孩,便往臺上去。左元接過嬰孩,想確認一下是不是那天在封俊傑老家所看到的那一個,只是嬰兒的長相都差不多,再說那已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小嬰兒長得快,樣子已經與他先前所見頗有不同,左元如何認得?只好將他抱到封俊傑面前,說道:”封前輩,你仔細瞧一瞧,這孩子是不是你的外孫?’封俊傑在李永年把矛頭指向左元的時候,就全心在注意這此事的發展,沒想到後來牽扯越來越多,最後抱上來一個嬰孩,居然說是自己的外孫。封俊傑一愣,將孩子抱過。

封飛煙將小孩抱走的事情,封俊傑從未與任何人說過,甚至除了左元、張瑤光等寥寥數人,武林中絕大多數的人還都不知道封飛煙未婚生子的事,外孫怎麼會由秦北辰帶來,而由張瑤光、左元在自己手上?

封俊傑一時墜入五里雲霧當中,細看那小孩面龐,甚至聽他啼哭的聲音,果然確實是自己的外孫無疑。這下他可更糊了,外孫去而復返,女兒卻不見蹤影,自己完全在狀況之外,抬眼望見左元,便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飛煙呢?飛煙到哪裡去了?孩子…孩子怎麼會在這姓秦的手上?‘他一時動,手上用力,說話聲音又大,手上嬰孩哭聲更大,響徹雲霄。

左元趕緊把孩子從封俊傑的手上抱回來,說道:“封前輩,你嚇到孩子了…‘夏侯儀趨向前來,說道:”這孩子哭鬧不休,可能是餓了。’招來下人,讓人想辦法些吃的給小孩。左元復將小孩給小茶,請她帶著嬰孩跟著夏侯家的下人前去。

封俊傑腦中兀自一團混亂,只能抓著左元問道:“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飛煙呢?你見過她?你見過她的,對不對?‘左元道:”封前輩,請你冷靜一下,這件事情,我看還是等一下再說吧。’封俊傑道:“怎麼能等一下再說,我…‘他這大半輩子做事,顧全大局的時候多,考慮自己的事情少,就在這一瞬間,他平的習慣立刻接管了他的心智。他望著李永年與官彥深,倏地冷靜下來,說道:”好,這件事等一下再說,你可得給我一個答案,才能離開我的視線。’臺下秦北辰可等得不耐煩了,催促道:“確認好了沒有?該履行你的承諾,給我父親解藥了吧?‘左元道:”他為我太陰神功的掌力所傷,解藥我是沒有的,不知人間閻王淳于中會不會有?不過我相信就算有藥救,也不是一劑兩劑,或者一年兩年可以治癒的…’秦北辰大怒:“你…‘心想自從父親受傷,連話都說不清楚,這樣的怪異嚴重的傷勢,也許真不是吃藥能夠解救。

左元道:“你不必著急。‘從懷中拿出一冊簿子,翻到特定的一頁,兩手一分,’唰‘地一聲忽然將薄冊撕開兩半,一半揣回懷中,將另一半給李永年,說道:”這一半是太陰心經的療傷篇,依法不但可解太陰內勁所造成的諸般內傷,就是天下任何門派武功所造成的內傷,十之**,也能治療。我現在給貴派掌門,你是他的門人,想來一定會想辦法替你療傷才是。’李永年聽他這麼說,實在不敢相信,自己魂縈夢繫的太陰心經,居然會這麼簡單地就落在自己的手裡。雖然只是其中的療傷篇,但是平白從天而降,不勞而獲,實在令人喜出望外。

其實左元對於太陰心經的描述,只說中了一半,因為他所說可以治療天下十之**的內力傷害,施術者還得以太陰心經的內功心法為本,否則效果將大打折扣。

秦北辰聽他這般說法不能滿意,隨隨便便從懷中拿出一本冊子,就說是太陰心經,然後順手一撕,就說可以治療內傷。在他來說,像這麼重要的東西,豈有這麼簡單送人?連忙說道:“慢著!既是如此,為何不直接依法替我父親療傷?你也不用將寶物送人啦?‘左元道:”一來令尊的傷勢非七之功,不能全部化解;二來,你信得過我嗎?我將此法給貴派掌門,此經是真是假,他自能分辨,而施術治療之時,想必也會盡心盡力。’秦北辰心道:“此經若真是傳說中的太陰心經,李永年未必會像你說的那般盡力。‘但此話卻不好出口,只得’哼‘地一聲,自認倒楣。

李永年得了半部經書,翻了幾翻,但覺經文深奧,大有玄機,心中已然信了六成,連忙揣進懷裡,說道:“秦老爺放心,待我掌了九龍門派,到時左兄弟、官盟主,大家都成了同門兄弟,要是李某對經文有什麼疑問,想必左兄弟也會幫忙才是。‘左元微笑,不做正面回覆。那官彥深冷眼旁觀,表面上不動聲,心中卻頗不是滋味。想那李永年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一半經書,自己與左元接觸那麼久,也花了許多心思,卻半點好處也撈不到。

不過好在太陰心經的下落終於明朗化,接下來的重點,是如何防止李永年連另外那一半也了,甚至應該要讓李永年連已經下去的那一半,也像寒月刀、雨花劍一樣吐出來。於是便道:“今天真是九龍門派的大喜之,不但失落已久的寶刀寶劍尋回,就連幾十年來,下落不明的太陰心經也出現了。左兄弟,於此你可以記上大功一件。‘對於太陰心經如何得來,又將如何處置,完全不提,三言兩語便將太陰心經,歸結成是九龍派所固有的東西。

李永年道:“左兄弟的功勞雖大,那也得等掌門人產生之後,才能幫他把功勞記上。大家覺得應該怎麼比才公平?‘官彥深道:”刀劍無眼,拳腳無情,我本不以武功決定掌門之位,可是如果非如此不可,還希望大家點到為止,免得徒傷情。’李永年道:“正該如此,否則就算當上掌門,底下的人非死即傷,豈不大傷元氣?這樣的掌門,做來也沒面子。段兄弟,你認為如何?‘段華道:”反正眼前只有我們八個人,不如兩兩捉對,剛剛三輪可以比完,人人都有份,就不必傷腦筋了。’白垂空忽然開口道:“那樣子太過費時,不如一人推舉一個,選出四人,第一輪就算比過了,如何?‘他打的算盤是,如此一來,李永年與段華就要先淘汰一人,自己這邊可以讓實力較弱的王貫之推舉官彥深。至於封俊傑還是夏侯儀可以再出線角逐,自己想必也可以應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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