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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問他是不是喜歡顧璽。

林恬否認，他覺得這不是喜歡，只是下意識地去關注某個人，畢竟顧璽代表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傅榮會很快幫他打聽到了消息，顧璽的情況非常糟糕，家裡的宅子也被法院拍賣了抵債，而他還要給之前的員工發工資。

林恬不知道為什麼作者還要設置這樣的劇情，他覺得顧璽年少經歷的苦難就已經夠多了，為什麼在他獲得了一切的時候，還要給他致命一擊。

林恬第一次後悔，沒有看完原著，如果他知道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幫顧璽規避的。

傅榮會幫他打聽到了顧璽的住所——這實在很簡單，聽說顧璽租住的出租屋已經被討債公司踏破了，他的家，沒有一點隱私可言。

林恬在家裡，吹著溫度適宜的空調，一如往昔地開始練習曲子，然而指尖觸碰到琴弓，卻怎麼也抬不起來。

林恬想，他就去看一眼，看完就走。

顧璽住的地方是個老舊破敗的出租屋，小區內很多攤販，地上還有烏黑的積水，林恬怎麼也不敢相信，當初住在顧家那麼大別墅的顧璽，竟然會住在這種地方。

他再怎麼艱難也不至於落入這樣的田地吧。

林恬拿著傅榮會給他的門牌號，將信將疑地走入了一戶漆黑的居民樓，居民樓的樓道里窗戶少，只能照亮一排的路，林恬小心翼翼地扶著扶手上樓，卻摸了一手的灰。

臨近五樓，林恬聽到隱隱約約的聲響，像是從上面傳來的，他不由加快了腳步，慢慢從黑暗中摸到五樓。

——顧璽就是在這個時候，見到林恬的。

當時幾個身量魁梧的人把他從屋內拉了出來，叫他還錢，顧璽沒有錢，只能捱打。

老天對他開了太多次玩笑，顧璽覺得，他這一生，實在是太過曲折。

然而他正要閉眼等著捱揍時，卻聽到一個很好聽的男聲:“你們在幹什麼？”那聲音過於好聽，讓顧璽想到小學時學到的詞語，什麼清泉出澗，珠落玉盤，一時間，顧璽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了一個極為美貌的男人，可以說是他見過最漂亮的人。

那幾個催債的人也不曾想到有人阻止，又是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很有錢的人，他們也不敢惹。

林恬快氣死了，顧璽被他們拖在地上，臉上青青紫紫好幾塊，他忍不住怒道:“你們怎麼可以打人？”林恬猜到顧璽過得或許很不好，但是沒想到已經到誰都可以欺負他的地步了。

“他欠錢不還，是老賴……”一個催債的人忍不住說道，“我們也是工作。”

“欠錢就可以打人？信不信我現在報警？你們一個也跑不掉。”林恬如是說道，而躺在地上的顧璽躺著看著他。

他第一次見到有人生氣也這麼好看。

但是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等那幾個催債的人灰溜溜走了，顧璽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腳步緩慢地走進了才租的出租屋。

正要關門的時候，顧璽看到那個漂亮男人慌張地跑過來抵住了門，問道:“你傷的怎麼樣？我送你去醫院吧。”顧璽知道自己臉上一定很彩，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正滿含可憐目光看著他的漂亮男人，突然有些惡狠狠道:“滾！”漂亮男人轉身走了，顧璽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一步一頓地躺到客廳沙發上，仰頭看著破敗的天花板發呆。

不如就這麼死了算了，顧璽想。

他的大腦里正想著千萬種死法，此時，門口卻發生了一點響動，是催債的人嗎？顧璽扭頭，結果發現是那個漂亮男人，正侷促不安地朝著他笑，“門沒有關，我可以進來嗎？”顧璽心口突然停跳了幾秒鐘。

漂亮男人去附近的藥店買了碘伏，紗布和棉，一一放在桌面上，顧璽仍舊一動不動，他受著自己的臉頰被蘸了碘伏的棉輕輕擦拭著，動作很輕柔，好像年幼時他母親輕輕拍他哄睡。

而顧璽神緊繃太久，他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此後，漂亮男人每天都來看望他，每次都帶著必需的生活用品，顧璽起初對他愛答不理，只任他忙碌，後來一次家裡的電燈泡壞了，漂亮男人自己踩在桌子上搖搖晃晃地換燈泡，顧璽實在看不下去，沉默地拿過他手中的燈泡，自己踩在板凳上，三下兩下給按了上去。

漂亮男人小心翼翼地從桌子上下來，很開心地笑:“謝謝你，你好厲害啊。”顧璽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是不是腦子有坑，明明是他在幫他換燈泡，還向他道謝？

可對著那雙澄澈得沒有絲毫汙垢的眼睛，顧璽這次沒再說什麼狠話，他只懶懶道:“下次有這種危險的事記得叫我。”

“好！”漂亮男人很高興，問他晚上想吃什麼，顧璽又不理他了，閉上眼睛睡覺，但心裡這些天的陰鬱卻散開了點。

顧璽很少見到這麼固執堅持的人，他一個星期跟他說的話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這個男人竟然一點也不氣餒，仍舊每天開開心心往他這跑。

他還有什麼可值得接近的呢？錢和權力他都沒有，在他這就是費時間。

雖然顧璽這麼想，可是他再也沒有鎖過門，他告訴自己家裡沒什麼東西值得偷，鎖不鎖門都一樣。

不過很奇怪的是，催債公司的人再也沒上門。

*林恬打聽了顧璽欠的債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