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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風險，切個闌尾還能死人呢，何況是動腦袋了。醫生有告知的義務，也不算嚇唬家屬，就是得把話都先說明白，省的真出問題賴醫院。當然知情書上那些情況發生的概率很低，主要還是擔心祈銘術後會不會徹底失明。

覺到上的手越箍越緊，他忽然意識到祈銘所承擔的壓力要遠大於自己，不由緩下語氣:“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來，可不能再放手了，以後子還長，你不許瞎想，聽見沒。”埋在前的腦袋輕輕點了點，悶悶的發出聲音:“鎖門了麼？”

“嗯？”羅家楠反應了一下，忽覺有那麼一丟丟尷尬，“鎖是鎖了，可你明天不就動手術了，這……合適麼？”祈銘揚起臉，輕咬了下他的下巴，輕飄飄的提醒道:“做完手術起碼恢復十幾二十天，你覺著合適就行。”——那不合適，太不合適了！

面對媳婦兒赤的勾引，羅家楠覺自己再裝紳士絕是心眼缺到家了。伸胳膊“啪”的按熄光燈，抱著懷裡的人原地轉過一百八十度，“噗通”壓上了。

現在九點，十點半查房，抓緊點，來得及。

—早晨七點半，羅衛東和劉嬌到了醫院。劉嬌特意煲了一宿的參湯，聽說術前不能吃東西，她說:“沒事兒，這保溫壺能保溫十二小時呢，等銘銘醒了還是熱的。”話語中的慈愛讓祈銘紅了眼眶鼻尖，滿心卻不知該如何表達。曾經他以為劉嬌對自己的照顧完全是因為遷就兒子，現在看來，對方確是真心實意的拿自己當親生兒子一樣疼愛。

喉嚨裡梗了梗，他強迫自己擠出輕鬆的笑意:“媽，您辛苦了，等我醒了一定喝。”沒想到這聲“媽”給劉嬌喊心疼了，放下保溫桶背過身去抹眼淚。羅衛東是就怕看媳婦掉眼淚，劉嬌一哭，立馬手都不知道往哪擱好了。

羅家楠在旁邊緊著勸:“媽您別哭啊！小手術！個把小時的事兒！爸，趕緊的，帶我媽出去透透氣兒。”這下給祈銘得不好意思，等羅衛東和劉嬌出了病房，他小聲對羅家楠說:“要不讓爸和媽先回去吧，不知道要等多久，別讓他們在這受累。”

“你別心他們了，踏實做你的手術，我跟外頭等你。”周圍人來人往，羅家楠不好下嘴親——雖然他很想這麼幹——只能用手胡擼胡擼小禿瓢以示安。

輕推開他的手，祈銘略帶不滿的抱怨:“我發現你最近特別愛摸我頭。”——好玩唄。

羅家楠憋著笑，故作正經道:“多摸摸頭髮長得快。”這時高田豐敲門進屋，要他們準備一下，該進手術室了。

八點整，手術室應門上的“手術中”準時亮起。羅家楠坐在等待區的椅子上，靜靜等待。時間緩慢逝，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臨近午飯點，走廊上飄起了飯香，但他一點也不餓。羅衛東下樓去買了三份快餐，可拿上來羅家楠也不吃。劉嬌怕他給胃餓壞了，好說歹說灌了碗湯下去。

時針轉過數字三，手術室的大門終於開啟。給高田豐做一助的大夫從手術室出來，說祈銘已經進復甦室了，大概再有半個小時就能回病房。

羅家楠吊著的心終是歸了一半的位:“手術怎麼樣？成功麼？”

“目前看算是成功，不過還得看甦醒後的情況，萬一碰到神經……”醫生頓了頓，“等等看吧，主任還是蠻有信心的。”

“那就好，辛苦你了，大夫。”謝過大夫，劉嬌又勸兒子:“家楠，你吃點東西吧。”

“沒事兒，媽，我不餓。”趕在手術室大門徹底關閉之前，羅家楠抻著脖子往裡探頭探腦，可惜不知道復甦室在哪個位置。門又關了，他悻悻窩回到椅子上繼續等待，覺之前的幾個鐘頭都沒這三十分鐘難熬。

復甦時間比預計的長了一?，四十五分鐘後，護士看患者眼睫微動有醒的趨勢，通知高田豐過來查看。高田豐進復甦室喊了兩聲祈銘的名字，待到對方微微睜開眼，摸出小手電摁亮，輕扒眼皮晃了晃，表情瞬間怔在了臉上。

略顯渙散的瞳孔，對光照沒有任何反應。

—“他……看不見了？”壞消息重磅襲來，給羅家楠砸一暈頭轉向。祈銘醒是醒了，但麻醉勁兒還沒完全褪，人昏沉沉的，對自己看不見的情況沒什麼過的反應，就是不知道等他徹底醒了會是付何等光景。

高田豐對這個結?也很詫異:“手術是成功了，我考慮也許是血迴問題，可能恢復幾天就好也未可知。”羅家楠心跳狂飆:“有多大幾率？”

“一半兒一半兒吧。”高田豐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他醒了可能會鬧，小羅，你得穩住啊。”

“……”羅家楠是一點主意都沒了，什麼大風大都特麼不如眼下的情況更難面對。但再難也得扛著，沒傻沒癱就是好事，做最壞的打算就是永遠看不見了，大不了下半輩子他給祈銘當眼睛就是。

聽說祈銘看不見了，劉嬌又哭了一通，惹得羅衛東也跟著抹了把眼淚。好容易給老爸老媽哄走，羅家楠一個人坐在病邊，凝視著祈銘平靜的睡顏，周身宛如壓上了千斤重負。他給局裡的?事發了消息，誰都別來，來了也不讓進屋。不管祈銘醒來之後怎麼鬧，他一個人看著就得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