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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劍也留了下來,只帶走了先前賜下的玉獅與幾件不值錢的房中金飾。

怎就這麼點兒東西,還驚動新帝親自逮人來了?

以姓範的那老頭兒為首的王公大臣,莫不都是吃乾飯的,居然任由一國之君四處亂走!

正當呂布一頭霧水,心神大亂時,底下那面沉如水的楚帝,下一刻就好巧不巧地催著烏騅來到了呂布所在的樹下。

在呂布心驚跳的注視中,項羽倏然翻身下馬,背靠著壯樹幹,閉目養神。

瞧這架勢,竟是打算在此靜候部下回報情況了!

呂布:“……”他剛因極度震驚與心虛,一直是一動也不敢動。

這會兒稍緩過一口氣了,才發覺自己已是一身冷汗,連一向不興發汗的掌心也溼涔涔的,摸得那片樹皮略顯濡溼。

他本來還選了個舒服的位置、舒適的坐姿,現在卻因置身於這與他一樣耳聰目明的憨子頭頂上,那是一動也不敢動了。

唯恐發出一丁點兒的動靜,惹得這憨子朝上看來……

就在呂布渾身僵硬,化作石雕,只死死盯著底下那害他不淺的憨子看時,在這林中搜尋的其他軍士陸續回來。

果不其然,這些無不是楚帝近軍,全是些他這兩年功夫下來頗為悉的面孔。

“報告陛下,呂將軍座駕玉獅已尋著了!”其中有一隊覓得本未跑多遠,就在附近漫無目的地溜達的玉獅,登時如獲至寶,趕緊帶到了陛下面前。

面沉如水的項羽這時才終於掀起眼簾,黯淡的重瞳裡浮現一點亮光。

他一路追著呂布行蹤至此,在聞人報城郊密林外有十數魚鄉里的氓地痞、受不知何方遊俠一擊斃命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此處。

待查看過那些個餘溫尚在的屍首身上的致命傷後,原本的九分把握,就成了十分肯定。

只有奉先,才有那樣漂亮凌厲的身手。

也只有奉先,才擁有這每到一處即撫卹幼小、斬除惡的磅礴氣勢、俠骨柔腸,至今仍為齊地百姓所稱頌。

項羽的眸光逐漸柔和。

奉先尚且人微言輕,仍敢於宴中親手斬辱自己之楚王熊心。

自也敢千里奔馳,就為斬昔辱義兄韓信之惡徒甄二。

——馬在,人必定不遠。

“好。”項羽心中大定,緩緩點頭:“接著找。奉先曾行要離之舉,必擅隱藏身形,不可落下任一隱秘處。”聽出陛下語中的勢在必得,眾人一凜,齊聲應道:“喏!”呂布在上頭看著這時還歡快地搖頭晃腦,絲毫不知就因它逃跑不利、連帶著出賣了主人行蹤的那匹蠢馬,只覺口劇痛。

早知如此,就不該騎這笨又惹眼的傢伙出行!

只可惜悔時晚矣,饒是他這會兒再氣惱,也阻止不了咬定了他藏身此林、要讓手下兵士將這處翻個底朝天的項憨子了。

唯一的希望便是,在會讓他的藏身之處變得一目瞭然的天亮來臨之前,項羽就能尋到別處去……

呂布心緒紛亂,渾身仍是一動都不敢動。

四下除兩名親衛、與樹上呂布外並無旁人,項羽一言不發地凝視著姿態悠然的玉獅,忽似自言自語般輕問道:“你家主人何在?”玉獅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項羽輕嘆一聲,未再言語。

這一問,自是清晰地落入了呂布耳中。

他擰了擰眉,又不自在地抿緊了

他實在無法忽略其中惆悵,竟破天荒地罵不出問馬話的項羽一個‘憨’字了。

按理說,他這是不折不扣的功成身退,何止不欠憨帝,反倒該說是便宜了項羽才是。

怎如今覺,倒似他虧欠這項羽不淺一般?

恰在呂布百思不得其解時,一直百無聊賴地低頭啃那鮮草皮的烏騅,忽歪了歪腦袋。

它烏溜溜的一隻眼睛,下一刻就正巧對上了藏身於枝丫間呂布的目光!

呂布喉頭莫名一緊。

下一刻他便無聲自嘲道:怕不是自己被項羽這突發舉動給驚得神志不清了?不過是被匹馬發現了,又有甚麼要緊的?

烏騅再通人,也道不出人言,難不成還能對它那主子告發他不成。

呂布哪裡知曉,他的想法錯得離譜。

——烏騅確實不能言語,卻也有著通風報信的天賦。

項羽雙目闔著,不知在想著什麼,忽聽見身旁愛馬漸漸騷動,還不時以腦袋推搡於他。

怎麼了?

項羽惑然看向不知為何、突地變得無比焦躁的烏騅。

烏騅忽略了呂布充斥著憤怒與警告的瞪視,先以兩前蹄刨地,後又仰頭嘶鳴,腦袋還不時拱這還不開竅的笨主人,端的是十分賣力。

項羽滿頭霧水,望著這烏騅馬一番古怪表現良久,心念倏然一動。

他雖遲鈍了些,到底與烏騅並肩作戰多年,一人一馬頗有默契在。

他先本能地四下張望一圈,未察覺出甚麼一場,下一刻即福至心靈,屏息抬眼望去——只見他這十來魂思夢縈、苦苦追尋的愛將,真如那傳說中的斑斕巨虎般伏於樹上。

一雙眸子倒映明亮火光,灼灼無聲、直直朝他看來。

第80章項羽與呂布默默對視一陣,忽道:“都退下。”

“喏。”親兵雖覺疑惑,卻絲毫不敢質疑皇帝的決定,立馬遠遠地退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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