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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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琨有一瞬間的不可置信,他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傅家任何一個人都可能,唯獨傅淵不可能。

自己的兒子,這麼多年了,傅琨太瞭解他是個什麼人了。

但是轉念一想,若是空來風,錢豫怎麼可能這麼大陣仗上門來。

錢家有什麼資格敢誣到他和傅淵身上來?

對方必然是有備而來。

“錢世侄想要什麼?”傅琨微微睇著錢豫,試圖從他的眼中看出些什麼來。

錢豫著這樣的目光,心下自然緊張,他甚至能夠到後背沁出薄薄的汗,沾溼了他的裡衣,不舒服地貼在身上。

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用最大的勇氣對上了傅琨的目光,毫無懼

周毓白說的沒錯,這是和傅家的合作,但也是鋒。

錢家一直以來的表現都太過弱勢,錢家擁有越多東西,家主往往就越怕失去太多,而實際上,其實他們的籌碼足以讓他們在任何一場鋒中都不會處於絕對的劣勢。

所以前人們不敢的事,他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傅相言重了。”錢豫恭敬地朝傅琨拱了拱手,以謙卑的姿態說道:“晚輩只是想求一個說法。”說法?

傅琨覺得有點可笑。

這段時間以來,他的女兒,現在是兒子,給了多少人說法?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匣子中那隻步搖之上,做工緻,用料講究。

但是他很快想到,即便退一萬步講,這如果真是傅淵送的…

可真是什麼男女之間的定情緒之物的話,為何會是這樣一隻步搖?

若不是定情之物,便一定有別的講究。

雖然錢豫這個後輩表現地有些出乎他意料的鎮定和自若,讓他一時不能篤定,但是傅琨在官場混了多年,多少也不會被區區這樣一個東西惑。

“說法不該由我來給錢世侄,等三哥兒回來,他自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錢豫只是微微笑了笑,“傅相公,晚輩願意等。”傅琨倒是很久沒見過這麼有膽識的孩子了,他是認定了傅家一定會給他個說法,還是手中握有別的把柄自己不得不妥協?

傅琨一輩子都不習慣同人怒目圓睜,自然也不會在這裡同一個小輩發脾氣,便直接讓下人請了錢豫去歇息,讓人快馬去尋傅淵回來。

傅淵原本正和同僚切磋詩詞,傅家很少有這樣著急忙慌來喚他回去的時候,同僚們因此還取笑他:“傅東閣尚未娶,家中竟還催的如此著急…”

“也不知哪位小娘子後有福分,可以催促傅東閣歸家…”在昭文館的同僚多半是今科或上科的學子,與傅淵年紀相差不大,也敢湊趣一兩句。

誰都知道傅淵也到了該說親的年齡。

只是面對這樣的話,傅淵一向是沒有什麼回應的。

他的回答讓家丁覺得很是震驚。

他只是淡淡地應了聲:“終於來了…”終於來了是什麼意思?

家丁十分疑惑,是說三郎君早就等著錢家郎君了?

家丁一頭霧水,傅淵倒是有如釋重負之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傅淵沒有換衣裳就去見自己的父親。

傅琨手裡正端著一杯茶,卻只是端著,並沒有喝,顯然在想事情。

他面前不遠處還擺放著錢豫帶來的那隻木匣。

傅淵瞥過去淡淡的一眼,又重新將視線放回到傅琨臉上。

“爹爹急喚我回來,是有什麼要事嗎?”傅琨抬眸,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兒子一般。

他什麼時候開始會這樣明知故問。

傅琨淡淡地將手裡的茶杯放下,出口的話是:“我一直以為,你是最讓我放心的孩子。”他指著桌上的匣子問:“你老實告訴我,這個步搖是怎麼回事?”傅淵答道:“端午那,一時不慎撞壞了錢小娘子的首飾,便賠了她一件,是我私下用念君的名義吩咐工匠趕製的。”傅琨點點頭:“你做事一向謹慎,所以今錢豫拿著這東西來,或許是因為…本是你授意的。”傅淵不親口說,這樣的事就是永遠查不到證據。

“是。”傅淵欣然承認。

是他告訴周毓白的。

傅琨的臉瞬間便沉了。

傅淵頓了一頓,反問傅琨:“爹爹也有過年少氣盛的時候麼?”傅琨的一生都走在一條中規中矩的路上,家學淵源,作為傅家的長子嫡孫,從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如此,而要他來說,他會覺得自己的長子在沉穩和鎮定上尤甚自己當年。

起碼以一件事來說,傅淵在這個年紀上就勝過了他。

傅琨少年之時,與大姚氏請深愛篤,雖不至於耽誤仕途,但是對古板的傅老太公來說,總是對此略微不滿。

而傅淵,生來就在七情六慾上表現地極淡漠。

傅琨如何可能相信他會突然上了錢家的小娘子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

他冷冷地說道:“你何必以己比我,你不是我少年時,錢小娘子也不是你母親。”傅淵說:“爹爹想錯了,我指的並不是這個。我指的是…爹爹在少年時可有過那種,想要擘青天而飛去,以一己之力挽狂瀾的豪情與氣勢?”傅琨重重地將手掌拍在桌子上,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有想法便同我說,你與念君,我幾時阻攔過你們?你們要做什麼,我何時不肯放權?我少時便受你祖父桎梏良多,如今便成全你們兄妹這樣極大的主張,若是你只為了一口氣要來違拗我這個父親,我也算是養到了個好兒子!”傅琨從未對子女說過這樣嚴重的話。

如傅梨華那般不服管教之人,他懶得教誨,但是對傅淵和傅念君兄妹,確實像他說的一樣,多少大事,都是由他們自己拿的主意。

大姚氏是個很有想法的女子,傅琨一直記得她的囑託,對待兩個孩子,規矩和禮教一直都不是最重要的,他們覺得開心自在,就是最大的福氣。

傅琨從來沒有想到傅淵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他想要做什麼?不惜站到他這個父親的對立面也要去做的是什麼?

不可能只是娶錢小娘子。

傅淵不是這樣短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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