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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即使個眼，要我以「復太后懿旨」為最優先。畢竟待過這公司，知道老闆夫人所謂的「等等」，基本上同於「馬上、現在」，雖然猜不透什麼事驚動老佛爺，也只能硬著頭皮面對。

跟隨她的腳步，來到悉的會議室，我的心倏地一沉，該不會費了那麼大的勁，卻沒幾天就被趕出公司吧？關上了門，她倒是笑著要我坐下，閒話家常一番。有道是「先禮後兵」，這般客氣讓人更覺恐懼。

幸好沒過多久，就進入主題。

「若曦，或許你已經知道，康經理是我弟弟……」

「咦！怎麼可能那麼老……啊！」故意讓若曦滿臉訝異，又隨即察覺失態，打了自己一巴掌後陪罪道:「對不起，我不懂得說話，只是副總怎麼看都不可能超過三十五歲，而我的主管卻五十出頭了。」其實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即使完全不知情，也算不上什麼該吃驚的事，不過我還是裝模作樣，重點卻放在巴結。女人嘛，鮮少有人不愛被讚美，更何況她的樣貌真的不差，維持在中年婦人模樣。

如果這效果讓「李棟楷」來做，肯定被說虛假，但若曦的形象就是單純，單純到真會說出這種不得體的實話。所以當副總笑著要我別放在心上時，讓人到那並非職業笑容，至少五成暗在心頭。

「痛嗎？」她用手輕撫我臉上淡到看不清的指痕，直言不需如此。

「副總，我好羨慕你，就算知道真實年紀，那膚觸還是令人不敢相信。」

「你啊，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看那副素顏，哪像阿姨需要時時補充保養品。」

「副總……呃，我可以稱呼『杏秀姊』嗎？您好像親切的鄰家姊姊喔。」見她笑著點頭，說私底下這樣叫無妨，就知道賭對邊了。或許在其他人眼中，這舉動就是虛偽，但公司裡有誰敢如此「沒大沒小」、又「真情」？就算作假到想吐，能達到計畫就值得忍受。

不過被這一打岔，她的話匣子倒開了，先上了堂美肌課，又知道我沒什麼保養、化妝品可用，還主動提出要送一些試用。十幾分鍾後，似乎想起另有目的，才又把話題轉回。

「若曦，既然杏秀姊待你不錯，幫個忙好嗎？」

「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盡力去做。」

「如果康經理有帶你去洽公，偷偷記下見過的對象，最好有照片，然後私下給我好嗎？」見我疑惑，她編了個故事，說有一個可惡的女生，明知康經理是有家室的人，還為了錢惡意接近。所以希望能阻止狐狸詭計，以免一個幸福家庭分裂。

「沒問題！我看過經理桌上的照片，他的老婆、還有高中的兒子，表情都好溫暖，怎麼可以讓外人破壞。」配合氣氛，我也用十分氣憤的語氣答應幫忙。或許是取代「李棟楷」的那女生，把副總惹了吧？竟然開始想監控那不成材的弟弟，真天助我也。

「給你手機和電郵，千萬別被他發現了。」

「杏秀姊，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在輸入號碼時，突然想到矛盾之處，於是問道:「如果經理想見壞女人，怎麼會帶著我出門？」

「這就是他厲害之處，如果談完公事，卻讓你一個人先回公司、或支開你一陣子，可能就是動手腳的時候。」

「好吧，不管如何，我會特別留意的。」談話結束，幸好不是要處置我。不過這委託是真是假，在細想後卻越來越猜不透。短時間內，還是先以取得信任為優先，等時機成，再編些三虛七實的假情報，徹底破壞老賊名聲好了。

走回座位，繼堯假藉有事要幫忙，卻低聲打探，或許任一個員工與副總在會議室那麼久，都不免讓人擔心。他與我多了羽婷這層關係，自然更怕有什麼不利的消息。

「謝謝你關心，我會好好在她面前誇你的，姊夫──」故意用「姊夫」來稱呼，害繼堯臉瞬間變紅，也不好意思再追問。

只是，是要害羞多久？

一通電話、一封簡訊、一個mail是有多難？當時的離情依依莫非只是假象？

分別後第一個週末將至，卻還沒得到他任何邀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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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普照的週六，令人受到天的腳步近了。

但對一個期待連絡的女人來說，天卻依舊遙遠。

昨下班後，興沖沖地到街上收集新面孔元素，也留意再次與繼堯相會時，能引起慾火的衣服。據觀察，他對炸彈不興趣，反而純情飄逸的洋裝，總讓他多看兩眼。在機緣巧合下，發現一件淡紫寬肩帶長洋裝，內裡稍厚、卻外罩柔美渲染細紗，頗適合在冬際時穿，又符合學長胃口。雖然價錢貴了些，但想到他可能目不轉睛地看著，心頭一熱便不管尚未發薪，阿沙力帶它回家。

只是……竟然無用武之地！叫人情何以堪？

望著窗外青空嘆了口氣，難怪這把年紀卻少了個伴。也罷，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是戀情絕緣體，但我卻是新時代勇敢女，等不到好的追求者，當然不可能就此認命。

「學長，你在忙嗎？」放下矜持，主動打了電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