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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秀姊提供的軟墊上，枕頭、被子似乎還殘留繼堯的味道，這才驚覺自己並不太排斥男。一部份是因為身體，這麼完整的變身，很難再以男心理自持；但另一部份，喜歡模彷、喜歡演戲，說不定潛意識中，一直覺得「李棟楷」不算真正的自己。

要不然，怎會不停地去學習別人，不斷想補齊缺少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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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與眾不同，不枉給了這麼特別的願望。」再次張眼，天已昏暗，來不及確認時間，就聽到那忘不了的聲音。對吼！滿月了，祂是來詢問下一個願望的。

「決定了嗎？可以說出想要的願望了。」

「我想讓假身分變真。」願望出口，惡魔又是一陣沉默，似乎不能理解意思。於是我細細解釋，想為變身後的角，取得人世間的證明。

「你的想法，為何總與眾不同？」

「果然辦不到嗎？那我換一個來許好了。」原本就只是碰碰運氣，又不是變魔術、拍電影，把牌放在手中一下，就會變成想要的東西。那第二個願要改許什麼呢？兩個身體的傷是互通的，說不定變身後會遇到危險，不如要求好體能、或習得功夫一類的。可是程度和方法無法預期，若效果不大、或習得過程讓人忍受不住的話，不就白費了？

「別小看我！只是這能力非人類該有，一樣要用生命來換。」

「又是二十分之一？」區區五年，不怕。

「不，我可以給你『印記』的能力，對同一個人最多能刻下三條，但每刻一次，都會減少三天壽命。」聽起來好像動漫中會出現的能力，不過三天換一條算多嗎？以百人來講，就算全刻滿，也不過兩年多的壽命，一生中會遇到多少需要刻印的人，再怎麼想也比先前的二十分之一劃算吧？

「所以你同意？」

「等等，先講使用方法，現在可沒試用期。」

「用講的無法理解，先給予能力，若不行再收回，不會費你許願次數的。」祂話一說完，明明才剛睡醒，又開始覺得眼皮沉重，不得已躺回上。我知道這是在「安裝」，覺雖不舒服，但比起初次植入系統，算是溫柔許多。幾分鐘後，不適全消，原本視界裡上方的灰暗封印，已化為兩個長方形。

較頂的大格子又細分成三排，由先前的提示，很明顯是記載「已印記」的字句；另一個單排格子，就像對話輸入框，看來把想要刻印的內容寫在這，就可以控制目標。

「你很聰明，不過沒那麼方便……」據惡魔的教學，基本方法和我猜的差不多，只要用拍照的對焦方式去鎖定，就能知道先前刻過的印記，但針對不同的變身，效果並不能互通。至於刻印內容的學問就更深了，不是想叫對方做什麼就能實現，除了實體要在視野內、要與兩人互動有關、還不能讓別人犧牲太大。

例如要求領出所有積蓄給我，是辦不到的；拗一頓飯多少有機會，但懂得思考的人都知道，得到只是小小一餐，卻得付出三天命，孰輕孰重不言可喻。只是用極端例子很好分辨，其中界線卻不易拿捏，像一張百元鈔，有人不過一個便當，有人卻能過一天。

「程度太難判斷了，怎知算不算犧牲過大？」

「沒目標時，你看到的字是白的；但選定人後，字會有紅、綠之分。」不愧非人世間該有的能力，只要字變綠，就是能刻印，在確定內容前，可以不斷在輸入框裡改變，直到字句滿意再執行。等於同樣耗費三天生命，卻能經由不同的描述，取得更多利益。

「破例讓你試三次，但只限於今晚，午夜十二點前都可以停止、並修改願望內容。但超過時限卻沒中止、或使用第四次以上，就算易成立。」目標要在眼前才有效，除非隨機抓路上行人、或是藉故去找美秀姊，不然實驗對象就只有一個。明天還要上班，不過就同事聚餐，應該不會拖過半夜才回家吧？

「惡魔大人，小女子要晚餐了，要現身一起吃嗎？」決定等繼堯回來當實驗品，所以這段期間不會再有進展，看看時間也該準備用餐，順便開了個玩笑，誰叫祂老不見影的。

「想見我？有機會的。好好考慮，等你到半夜。成立之後，會多送一個禮物，因為我想看下去。」惡魔片段待完又失去連繫，大概是不想出聲吧，從對談的經驗，不難推斷祂一直在監控內心，卻不知這樣有何意義？會成為傳說，許願者自然不只一人，當祂不找我對話時，都在做些什麼，是不是同時能監控其他人呢？

從冰箱裡取出剩飯，丟到湯鍋煮成鹹粥，雖然一桌好菜辦不到，不過這種清理剩料的獨居必備技能，可說是駕輕就。在等待的時間，繼續翻找硬碟裡檔案，誰叫電腦往往是男人的首任老婆，瞭解他與它的相處，就能更悉真正人格。說實在的，自己很討厭有人借電腦，更討厭看到什麼程式，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八卦，所以這舉動我很小心，若繼堯在場，更裝作只會開機、上網，連防毒攔阻的對話框跳出來，都會驚慌失措的笨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