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輔的苦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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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摩稜斯克在黑海海戰中受傷，在上岸之後一直得不到有效治療導致傷情惡化，已經很難再行走了。

「我這條腿保不住了，基輔，你把我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自己走吧！找到指揮官，與他會合……」

「不行……把你放下，你會死的。」

「但這樣下去我們倆都會死，活一個。總好比兩個都死……」

「我說了不行！你這條腿需要截肢。」可是現在有上哪去找醫生和醫院呢，這座城裡所有的醫院都不會接待她們，二人跌跌撞撞的走在賽城陰暗泥濘的小巷中，這條路會通向哪裡呢，二人不知道，也許是貼滿通緝令的大街，也許是廢墟般的城郊。如果是大街，那樣也算是解脫了，基輔心想著，但她心裡隨即浮現出一張男人的笑臉。他穿著軍裝的樣子多麼英俊筆。

「我還不能死，我還沒見到他」基輔這樣想著，內心微微燃起一絲動力，她抬頭看向狹窄的灰天空，高聳的建築。很不幸的是下雨了，水滴從無數個雜亂的窗沿邊滴下，砸在她的額頭上。

砸在水坑中，砸在垃圾堆中，同樣砸進她淡藍的眼睛中，基輔了眼睛，她再次睜開眼，一雙堅韌的淡綠眼睛正和她對視，這雙眼睛的主人擁有一幅蒼老且刀削似的臉龐。他的身軀在雨中就像是一尊石柱。

男人很快就開口了「我想你們需要醫生，請跟我來。」隨後他轉過身去，向沿著小巷走著，無視了基輔那疑惑的眼光，她攙著斯摩稜斯克跟在男人的後面。跟著他拐進了小巷的深處，雨越下越大，它在給這座城市奏響詠歎調。很快她看到男人打開了一家店鋪的後門，後門上掛的招牌是:老兵診所「你們現在這裡坐著」老男人頭也不回的脫下溼漉漉的呢子大衣掛在了衣架上，隨後他擰開了電暖器的開關。

接著他從屜中出了兩條幹的巾和兩套女裝丟給了基輔。

「先把窗簾拉上，浴室有熱水，去洗個澡吧，衣服是我孫女的你先穿著……

我得去準備一下手術工具。」老男人一邊說一邊向裡屋走去很快她攙著斯摩稜斯克從浴室裡走了出來，老者正坐在沙發裡看著一本書，電暖器上兩杯熱飲正冒著熱氣。

「謝謝……」

「不客氣，同志。」老者緩緩抬起頭。

「我叫尼古拉·伊萬諾維奇，以前是近衛368旅2團的軍醫，在北方集團軍服役，救了不少同志，也拿槍殺過納粹鬼子。當然也打過白匪。」聽到眼前的老人是個老紅軍，基輔戒備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看來斯摩稜斯克有救了。

「我退役後開了這家診所，平時也做過不少義診，不過我很長時間沒有做過外科手術了。」老者緩緩站起身。

「跟我來吧」基輔把斯摩稜斯克攙到手術檯上。老者著一身白衣，正準備著什麼「整座城已經進入了軍管狀態，那群王八蛋白匪限制了藥品的銷售，現在醫療用品很難搞。該死的紅軍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老軍醫的聲音和眼神中充滿了憤怒，「我的血漿也不多了，祝她好運吧」說著老者便開始了手術……

「謝謝您，同志」

「不客氣，同志」老者的眼神微微緩和下來……

三，逃跑「咚咚咚，咚咚咚。老伊萬，你在家嗎，我看著你正開著燈。」一陣不和諧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該死，一定有鄰居通風報信，他們來的太快了！」

「姑娘，你快從後門溜走！有我在，她會沒事的！」基輔跌跌撞撞的推開了後門，在暴雨中向巷子深處跑去，她一刻也不敢停下，小巷的地面的麵包磚坑坑挖挖，到處都是積水和泥濘，她還在頭也不回的跑著，終於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了，膝蓋臉頰手肘都磨出了血，淚水在這一刻終於爆發而出。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小巷中婉轉，迴盪。水滴不斷的從她的臉頰滑落，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還是二者的混合……

基輔緩緩的撐起來她爬到邊上一處避雨的位置，呆呆地注視著暴雨中的小巷。

她在飢寒迫的情況下發燒了不知過了多久，兩雙腿映入了她的眼簾。

「這就是聲音的來源麼。」基輔抬起頭，看到了兩個撐著傘的人，一個瘦削且高挑，一個矮小而圓潤。

「哦，奧列夫，你看，多麼可憐的人啊。」高個子的青年說著「是啊，是啊」胖子附和道「我們能為這位被雨水暴打的花兒做些什麼呢……」高個子的青年彎下，看著昏昏沉沉的基輔……

「當然是好好的愛撫她了！」胖子的聲調突然提高了，他蹲下身，肥碩的手臂向基輔伸去……

突然瘦子踹了胖子一腳。

「蠢貨，別動。」瘦子向胖子呵斥到，接著他又小聲說:「這人太多了。」

「啊美麗的姑娘，跟我來把，你看上去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瘦子伸出手，把基輔扶了起來……

「你們會給我吃的？」基輔虛弱的抬起頭「我們這有熱乎乎的……嘿嘿，羅宋湯……」胖子猥瑣的笑了「他說的沒錯，我們走吧……」瘦子扶著基輔，向小巷另一頭走去。大約走了十多分鐘，三人來到一片荒地，這裡以前是堆放建材的天倉庫，之後就變成了無家可歸的人的聚集地，者們來了幾個集裝箱，荒地的中間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