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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顧景淮怎麼朝他伸出手,那人都只是離他越來越遠而已。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驟然從高腳凳上站起來,動作幅度很大地朝身前一撈——什麼都沒有,只有被他的怒火無辜殃及到的玻璃杯。顧景淮這才從幻覺裡驚醒,滿目赤紅,猶如困獸。

心口處是鈍痛的疼,他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中幡然醒悟了被自己避如洪水猛獸的情……他明明是個劣跡斑斑的人,卻得到了少年一心一意的愛,是沒有被他珍惜的愛。

可笑的是,如果知晏沒有把這愛拿走,他可能永遠也意識不到自己擁有過什麼。

連續三天,小鎮上的居民已經被新來的駐軍搞得如同驚弓之鳥了——也不曉得他們有什麼病,專門在居民區晃悠,以強硬的姿態驅趕那些一到下午就喝得爛醉的法蘭西人,穿著制服的軍官面容冷冽好像被誰欠了幾百萬似的,他以挑剔的目光審視鎮上所有被販賣的東西,像一隻巡視領地的獅子。

過了幾天,小鎮上的治安明顯有所好轉,那些喜歡蹲在路邊大麻並調戲路過的omega的混混無一例外都去蹲了局子,居民區更是增加了成倍的巡警。

做完這些,顧景淮才滿意一點點。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因為這期間他嘗試著去找知晏搭話,或是在他買菜回家的路上,或是守株待兔似的等在他家門口,但少年給他的反應平淡至極,眉目低垂著連看他一眼都欠奉,稱呼他為‘您’,如果顧景淮再多說兩句,他一定會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然後問道:“還沒付清的錢,這些夠了嗎?”

“知晏,”顧景淮擋在他面前,高大的身軀在無形中散發出威壓來:“不要鬧脾氣,我們好好談談。”知晏仍不看他,反問道:“我沒有鬧脾氣,可是我們有什麼可以談的呢?”他說話甚至不重,語氣很輕,也不帶刻意的嘲諷和輕賤,但落在顧景淮心上就跟針扎似的疼。

顧景淮的喉嚨一陣發緊,他看著少年烏黑的睫羽,說:“……那個孩子,我不知道……”知晏極快地抬起頭,仰視他卻後退了一小步,眼裡終於有點別樣的情緒,顧景淮假裝看不出來那是驚恐:“知晏,你當時懷孕了是嗎?你沒告訴我,我不知道。”他伸手把少年拉到身前來,手背蹭掉他下巴處不知道哪裡沾到的汙髒:“我以前不知道,對不起。”少年的眼裡漸漸有什麼東西震盪開來,一圈圈止不住的發紅。

顧景淮深一口氣,抓住他的手掌都有些顫抖:“現在我……”

“你要把他帶走嗎?”知晏紅著眼問道,睫快速煽動著似乎在抵禦入侵的水汽,他掙著一雙碎掉的眼睛,問他:“你現在知道了,所以要把他帶走嗎?”

“不是,你別難過,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景淮有點慌神,想伸手擦掉他出來的淚,可沒控制好力度,糙的大掌很容易在白皙的臉上留下痕跡,指腹上的溫柔一陣灼痛似的疼,他想將少年單薄的身體攬在懷中,可再一次遭到了拒絕。

知晏其實不想哭的,可淚腺這東西從來都不由他控制。他忍了許久,可一旦開了頭就再也停不下來。知晏看著面前的男人,制服上的章硌得他的手心很痛,他藉由這痛楚保持片刻清醒,不讓自己再次溺斃在他的溫柔陷阱中:“那您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已經要忘記您了,真的,我過得很好……我能賺錢,雖然不多,但是我和小亞撒都過得很好……”他重複說著‘過得很好’這四個字,在顧景淮心上一刀刀戳出幾個血的孔來。

顧景淮的一隻手放在他的上,是他們從前擁抱時最悉的姿勢。可惜知晏並沒有順從地回抱他,他保持警惕,雙手推拒著。顧景淮聽他說這些話,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我來這裡是為了找你。”知晏滿臉淚水,目光很倔強,似乎一定要有一個確切的答案:“找我?然後呢?”顧景淮抱他抱得很緊,很怕他跑掉的樣子:“……複合。”

“複合……”知晏緩緩咀嚼著這兩個字,緊接著他臉上又出現了那種顧景淮最不想看到的神,他略帶疑惑地說:“我們不是伴嗎?”少年的眼眶仍然紅得厲害,可是已經沒有淚水了,他說:“您忘了嗎?您說過的,我們只是伴。”三年前的口不擇言在今天全都被少年如數奉還,得顧景淮猝不及防。

談話不歡而散,顧景淮被他幾句話戳成一個四面漏風的窟窿,掌心的淚水灼燒著他的神智,他很想不管不顧地直接把知晏帶走,可理智又告訴他這是完全不可行的。

軍隊裡的事也不少,顧景淮只能在閒暇之餘像個變態似的蹲守在民居對面的街上,看著少年每天進出,帶著笑容和鄰居打招呼,漸漸他也知道那個總是去找知晏玩的小崽子叫做傑弗裡,手裡很喜歡拿些逗小孩子玩的東西,他也知道了那個漂亮的小男孩兒叫‘亞撒’,是拜託教堂裡的神父取的名字。

亞撒,寓意治癒者。

顧景淮忍耐著,但也不是完全消失。他將少年對他的疏離忽視全都當看不見,時不時就要現身找找存在末夏初的一個傍晚,被牽回軍隊裡養的那幾頭羊裡忽然有隻母羊生了崽崽,顧景淮嚴令那群饞鬼打小羊羔的主意,訓練結束後把羊羔抱去給知晏。

顧景淮明顯是抱著羊羔一路跑過來的,雙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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