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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死了也不太好。哥哥人這麼愛慈善,肯定會偶爾關注一下的啊。”席墨之無所謂地說。

席莫迴心中猜想得到驗證,他閉了閉眼,望著天花板深深調整呼,反手帶上了房門。

在他離開時,直高挑的背影對席墨之說了句:“他不是做過你嫂子。他現在也是你嫂子。”席莫回走院子裡牽了匹馬,圍繞著廣闊的庭院跑了半圈,出了大門,期間有僕人向他恭恭敬敬行禮,再也沒人語氣死板地攔住他,拋一句類似於“我去稟報夫人老爺”的話給他聽。

上一世,他的心田乾涸了,所以無良鎮四十年間再也沒下過雨。

這次,席莫回跑馬下山,被眼前景象震懾住眼睛。乾燥的沙土地上長出了叢叢小草,綠油油的地毯一般鋪生到視線的遠方,綠茵道一路伴隨著他進了鎮子,曾經幹到發裂的路旁種植著低矮的樹木,雖然稀疏,但也長勢茂盛。

溼的風打著溫柔的旋兒掠過他的身側。席莫回給了馬一鞭子,催促它大步躍進,一路走,他一路將無良鎮的巨大變化看在眼中。這裡多了許多外鄉人,本地居民的臉上再也沒有那種死氣沉沉的緊張,每個人都步態悠閒,相隔狹窄的摩天大樓玻璃倒映出藍天白雲,天氣晴好得完全不像那個受過詛咒的地方。

這個鎮子,被注入了生機。

他的世界,被一個人大刀闊斧地修正過了。

席莫回穿過鎮子的每一條主幹道,又順著小巷逐一尋找,他經過了樹林公園,乾枯的中央噴泉池子又灌滿了清澈的水,他甚至沒有為它停留一眼,徑直穿過公園向那個地方奔去。

他們相遇的地方,只剩下那裡了。

水泥樓梯還是那麼糙,凹凸不平,表面些許粉化了,席莫回踏在臺階上,每一階都高低不同,是這製濫造的梯子把桓修白帶到他面前的,現在,他又踏著它回到小窗前。

在那個曾經黑到照不進光的小屋,地上投著方形的陽光,有個人伏倒在上面,光清楚地照出他夾雜著灰白的頭髮,他幾乎是衣衫襤褸的,虛弱地蜷縮在地上,宛若死了許久了。

席莫回在那裡面住過很久,他知道里面有多陰冷,即使是再溫暖的天氣,地上依舊是溼冷的,那股子寒氣會順著骨頭一直爬進骨髓裡,時不時出來敲擊一下附著在骨頭上的神經,讓人痛不生。

“桓……桓修白!”男人低一聲,連腦袋都抬不起來,他也不過四十出頭,看起來卻垂垂老矣,像將近六十歲那麼蒼老。這也不怪,能為他煥活新鮮血的心臟早就不在了,他還拿什麼年輕呢?

桓修白緩緩在一小方太陽下翻了個身,他的衣襟開了,曾經健實飽滿的膛乾瘦下去,衣裳的縫隙間能看清一道傷疤,它正在心口上,紅而猙獰,突起得像條毒蛇,盤踞在男人口。

在陽光延伸不到的地方,鎖鏈正拴在他的腳腕上。這一次,桓修白替他老去,代他受苦,只為了讓他活在陽光下,生活在水草豐盈間。

桓修白茫然地睜開眼睛,向呼喚傳來的地方轉動眼珠,光他視線恍惚,“桓修白……”直到又一聲更加急切的呼聲在眼前響起,他才逐漸想起了所發生的的事。

他撕破了空間,踏進那個黑中,在無邊虛空中尋找著,或許找了一年,或許是一輩子,每到一個地方,他就帶著時空冪進去,耗費心力撞破夢境的束縛,只為了找到悲劇起始的那一年。

他並不是無能為力的。無論用什麼方法,哪怕獻出他自己,都要阻止一切不完美的結局出現。

擁有主人的夢境空間對他極力頑抗,昇華為神唸的意識不斷將他推擠出去,他卻含著一口血,一往無前地前進著,在不斷把空間牆壁化為固體,暴力拆解後,抵抗的力量逐漸減弱了。

他一頭扎進了正確的時間節點中,停留在那裡,頂著世界主宰的巨大神壓迫力和排斥力,一點一點重塑了無良鎮,一步一步逆行而上,改變了席莫回本該固定的命運。

註定的結局,固有的輪迴,竟然被他一個外鄉人成功扭轉了。他獻上了自己的心臟,換得留在無良鎮的可能,二十年來和那道管控空間的神念暗中較勁,早就血空竭了。

他的付出,終於換來了回報。他的席莫回來了,那個屬於他自己的席莫回。

桓修白虛虛爬起來,拽著腳鏈子蹣跚朝窗口撲過去,不顧一切,心無雜念,阻擋他們的牆在心中化為虛幻,也在現實中消失了。他像條被主人拋棄了二十年的瘋狗,瘦得太狠,也餓得太厲害,聞到了主人的味道,惡狠狠地撲倒在席莫回身上,張著一口牙猛得咬在男人雪白的脖頸上。

但他終究沒有咬下去,只是淺淺印了個牙印,就不捨得,給席莫回打上標記,宣誓佔有。

“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樣子,可太不應該了。”席莫回被他撞倒在地上,就勢靠著樓梯壁坐著,著男人乾枯發白的頭髮。

桓修白用力過猛,本來就在強弩之末的身軀更加不行了。他這一撲身彷彿用盡了所有生命力,只能靠在席莫回肩頭虛弱氣,間或難忍得嗚咽兩聲,他呼氣時斷斷續續的,有幾次不上來氣,氣息像要斷了一樣。沒有心的男人竟然能活到現在,席莫回想到其下的原因,手順著他的後頸滑到了背上,慢慢給他順著氣。

桓修白骨瘦嶙峋,乾枯死,含著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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