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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醜陋。

“你只不過是個工具而已……”

“他為什麼還沒有來接我?為什麼……薄奚……救我……”

“你怎麼不去死?”

“你這個怪物!都是你,都是因為你!你讓我變成這個鬼樣子……你怎麼還不去死?

…”那點微小的期待,便如風中之燭,悄然熄滅。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容傾傾迴光返照之際緊緊錮住他的手腕,一字一頓道:“我還沒有給你取個名字……咎,你叫容咎!

…咎由自取,這一切不過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怨不得……”一介凡人女子,設計大能妄圖懷上修士之子,到最後神智昏亂,血盡枯,引以為傲的美貌只剩一具白骨……

咎由自取。

“去找他……找……薄奚……活下去……”

“對不起……”她的眼角一滴淚,還未落下,便已成灰。

在容咎手中的玉觀音是最低等的儲物玉佩,容咎用它裝了她的骨灰,以三歲稚齡背井離鄉,跨越千山萬水,兩年之後抵達無相境。

而那一抔骨灰……

薄奚尊隨手便撒在風中。

“微若螻蟻的一介凡人,凡人中最卑微低賤的子,竟能成功算計於本座……如今本座令她心願得償,想必她定是恩戴德?”【三、千絕】容咎握緊了玉觀音,漸漸地又鬆開。

活下去。

他終於恍然大悟。

曾經有過的茫然與疑惑,終於有了答案。為何突然結丹,為何突然結嬰……為何。

“薄奚尊教會我不可在意他人。寒徹教會我不可依賴他人。東凌玉教會我不可信任他人。

“我本以為這些東西代表牽絆。原來不是的。”恰恰相反,它們是已然斬斷的塵緣。

“咎者,過也。我這一生便是一個錯誤。容傾傾視我為工具,薄奚尊視我為恥辱,寒徹視我為累贅,東凌玉視我為爐鼎。

這本非我的過錯。

容咎容咎,這天下之大,偏偏沒有任何人容忍接納於我。”這些話本該滿含怨恨悽楚憤怒絕望不甘等等一切極端負面的情緒,可是從他口中吐出卻雲淡風輕波瀾不驚,似乎只是在簡單的陳述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也並不覺得自己說出了多麼悲慘的話。

天要亮了。

有陰雲聚攏而來,聲勢浩大。

“我一直以為我會入魔,卻原來我是不會入魔的。我一直以為我需要牽絆,卻原來我是不需要的。我一直以為我修的是無情道,卻原來並不是的……”寒徹突然不再隱匿,現出身形:“容咎。”他神莫辨,心情極為複雜。他似乎從沒有了解過這個弟子,從來不知道他的處境已艱難至此。

“玄徴長老。”容咎轉身行禮,依舊波瀾不驚。

寒徹愣了一下,突兀地問:“為何不喚我師尊?”容咎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冰魄峰之後,他已經沒有師尊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個稱號而已。玄徴長老,恭敬疏離。

他不知道別人的父母是怎樣的。容傾傾口出惡言,薄奚尊視他如透明人一般,他也沒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師尊”,應該如寒徹之於霜鸞,傾心呵護,指點修行,放下`身段求藥,不惜受辱……而不是寒徹之於他,聽從“師兄”一面之辭,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武斷地決定懲罰。

然而這些都沒有必要說出口。

寒徹也察覺不妥,他頓了頓復又開口:“本君自然還是你的師尊。……也從未將你逐出師門。”他自儲物戒中取出一枚弟子令,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刻了一個“容”字。

容咎並沒有接。他看著那枚弟子令,眸中一絲波動也無,良久方道:“二十幾年前,玄徴長老將薄奚尊打成重傷。”寒徹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起舊事。

“薄奚尊傷重未愈便遭遇魔道血煉尊者,傷上加傷,躲入凡間,偶遇容傾傾。然後有了我。他視我為平生之恥,將我丟給你,一箭雙鵰,我並不意外。”寒徹有些恍然。

“他你收徒以報當年之仇,你雖受辱卻也得到千菘霖。這一切,於我本該毫不相干。”沒有人問過他是否願意。

薄奚尊的恥辱在於容傾傾,逝者已矣無法計較,僅僅是將自己視若無物而已,容咎完全能夠理解,生辰禮之後他已將其視作無關之人,不再理會。

但是寒徹,說白了只是一場易,他上門求藥就應當做好被折辱的準備,想得到千菘霖必然要付出代價。拜他為師,並非容咎的選擇,可是最後,付出代價的卻是容咎。寒徹所立的誓言並非心魔誓,收一個弟子於修行並無影響,他丟的只是一點面子。霜鸞雖不再是師尊唯一的弟子,卻也因千菘霖保住命。寒徹並沒有任何立場責怪容咎,他只是在遷怒而已。

容咎有何過錯?他只是生為人子。

說出這些話,容咎頓覺眼前最後一層薄霧徐徐消散。原來並不是沒有怨恨,只是太過淡薄而不易察覺。寒徹終究是不一樣的,心動期是一個很特殊的時期,偏偏那時他遇見了寒徹,因為寒徹去而復返,因為玄徴劍下萬丈風光,因為寒徹對霜鸞毫不設防的親暱溫軟,他生出了一點妄念。冰魄峰中他拂去了這點妄念,心動期的瓶頸自然突破。

如今正視過往,寒徹也只是一個無關之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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