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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很划算吧?”

“薄奚尊——!你明知本君當初立誓一生只收一個徒弟……”

“你的誓言與我何干,你徒兒的死活又與我何干?”

“你!”繞是高冷如玄徵君,也被氣得幾乎暴走,卻顧忌千菘霖不能翻臉,冰雪雕刻般空寒俊美的容顏越發陰鬱沉凝,風雨來。

“欺人太甚!”最終寒徹拂袖而去,容咎波瀾不驚地跪在原地,威壓震傷的經脈一時難以復原,他許久之後才緩緩站起,脊樑直得近乎苛刻。

一道冰身影突然出現,寒徹長袖一拂,將他帶上巨劍,御劍而去。容咎微微詫異,抬頭看著前方清貴高華的背影,常年靜謐幽深的眼眸終於泛起一絲漣漪——哪怕極其細微,哪怕只有一絲,終究也還是存在過的。

寒徹身為虛大能,天一宗地位超然的執劍長老,世人不敢直呼其名,便尊稱“玄徴君”,玄徴不僅是他的道號,還是他的劍名。容咎站在玄徴劍上,俯視山河大地,穿越茫茫雲海,黑到極處的眸染上了幾分生氣,越發剔透清明。

修行,終於不再只是為了生存的本能,而是為了這樣一份逍遙灑脫,自如自在。

寒徹衣袖微微一震,容咎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握住了師尊的衣角,虛期神識何等銳,自然立刻將他手指震脫。

玄徴君素來不喜與人親近,格冷漠,又極為高傲,薄奚尊他收徒觸及了他的底線,他卻因有求於人不得不隱忍,可想而知,他已經不悅到了極點。

容咎略有起伏的心緒霎時平靜下來。

霜鸞,人稱冰凝仙子。十四歲少女已有傾城絕世之姿,雖比不上容咎之母容傾傾的瑰姿豔逸勾魂奪魄,卻別具清冷絕俗空靈飄渺的獨特氣質。美人臥也還是美人,且更添惹人憐惜的脆弱無依。

“師尊……他是誰?!”霜鸞警鈴大作。容咎之母豔冠九國,薄奚尊容顏緻出塵,姿儀與寒徹不相上下,容咎的相貌自然極為出眾,只是氣質陰鬱孤僻,令人不喜,很少有人注意。霜鸞對自家師尊愛戀痴,看誰都像情敵,發現容咎容殊絕,頓時心生惶恐,對容咎生出莫大敵意。

“他是無相境主之子。薄奚尊讓出千菘霖,託為師照料於他。”

“師尊……你不是說過,只要阿鸞一個徒弟的嗎?”

“他只是記名弟子。”

“那也不行!

…師尊,阿鸞寧願這樣死了,也不要那千菘霖……”

“胡鬧!”

原來玄徴君並不是對誰都冷漠高傲的。

師尊。

容咎沒有進去,轉身走了。心動期放大了他的所有情緒,然而他的情緒本就近乎於無,放大之後,才能覺察到那麼一點微妙。

微不可察的崇拜,依賴,妒忌,在他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悄然紮

天一宗的弟子厭極了容咎。無相境與天一宗同屬修仙門,但無相境是家族型勢力,略嫌功利的處世態度讓天一宗很看不慣,無相境也不喜天一宗的道貌岸然假惺惺,二者只是表面上過得去罷了。無相境主之子、羞辱宗門偶像玄徴長老、令冰凝仙子心生不快……這些罪名足以使他被孤立。

容咎並不在意,天一宗與無相境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區別。自己一個人修煉,有疑難去藏書閣,需要資源就出門爭奪……所有的事他一個人完全能夠搞定。除了有典籍可以看,跟散修也差不多。

可惜心動期遲遲未能突破。

直到一次秘境之爭。唯一一次與同門合作,偏偏靈獸暴動,眾人發種種保命底牌,強弩之末趕到傳送陣處,光芒亮起之時,發狂的獸群已經快要追上,一位師兄本能地推了他一把……

容咎面無表情地看著所謂的“師兄弟”消失在陣法之中。

一點都不意外。

他修的是無情道,凍結七情六慾,不受外物所擾,以求得更為純粹的殺意與戰意。這是劍修最喜歡的道,純粹,強橫,但是結丹之時,卻要生出情意,堅守本心,以免為心魔所趁。

人是不可能完全無情的,修士順其自然,不可逆天而行,無情道只是凍結而非摒棄,需以有情鑄就無情。無中生有,有無相生,方為正道。

使他一次次重傷瀕死,亡命奔逃,也使他的道更為純粹完美,他的劍更為無堅不摧。他在生死相搏中生出一些茫然,卻無暇細想。

遍體鱗傷回到宗門,等待容咎的卻是面如覆冰霜的寒徹,他的目光沉沉如水,神情冷酷一如數年之前被收徒之時。

“師尊……”

“容咎!你且說,何為同門?”

“……無關之人。”

“你!逆徒!給本君去冰魄峰面壁思過,若還不醒悟,便不用出來了!”容咎波瀾不驚地起身離開。

“果然是薄奚尊之子,涼薄寡恩,不堪造就……”這一句聲音很低,偏偏他聽見了。

他覺得有點微妙。逆徒?原來我還算徒弟……造就?如何造就?把我丟到獸裡嗎?

可笑。

冰魄峰,寒氣侵骨,切膚斷脈,元嬰之下無可抵擋。

容咎卻生出一種莫名奇妙的釋然。

情有所起,崇拜依賴很容易轉變為仰慕以至於傾慕戀慕,一如霜鸞。而容咎的崇拜依賴,還未來得及催發,便如一粒微塵般被輕輕拂去。

連他自己都還沒明悟。

氣機湧動,真元自行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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