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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這斬斷道途的沉重因果。

修習絕情道之人無一不心灰意冷萬念俱灰,無一不慘烈殘酷慘絕人寰。

絕情道斷絕的不止是情,還有道途。

——永無飛昇之

容咎受盡磋磨,道途斷絕,他難辭其咎。

然……一切已成定局。

寒徹長袖一拂,飄然起身。他捏了個法訣,垂及下的如瀑墨髮重新束得一絲不亂,澤漆黑若子夜,與絕情道修的霜雪銀髮截然不同。繁複銀袍幽光閃爍,冰藍暗紋在夜中散落點點光斑,他負手而立,又是那個神姿高徹、孤傲清冷的玄徵君。

他閉關之地乃凌絕峰,冰雪之巔,孤月清寒,身後千秋霜雪,身前萬丈懸崖,寒氣侵骨切膚斷脈,雲霧翻滾深不見底。

寒徹忽然想起昨夜亦是高山之巔,單薄孤絕的少年一枚一枚捏碎了玉佩,薄奚尊的賞賜,天一宗弟子令,……留影玉。

親緣之情,師友之情,愛慕之情……盡數斷絕。

寒徹長長一嘆,喃喃自語:“本君……從不是個稱職的師尊。”容咎如此,阿鸞亦如此。

霜鸞是他昔舊友獨女,父母為魔修所殺,她亦傷及心脈,自幼體弱,時常臥病在。他受友人臨終託孤,又因霜鸞傷勢時好時壞多有憐惜,不料過於寵溺,竟令她的心狹隘至此。

他看著霜鸞長大,將她視如己出,處處關懷備至,他自認盡到了長輩的職責,卻從不知道她會為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生出殺心。

他知道霜鸞對容咎的偏見,畢竟他是薄奚尊之子,而當時殺害霜鸞父母的魔修原本的目標正是薄奚尊。

——他與薄奚尊相看兩厭,之間種種恩怨又是一筆爛賬。

他不知道霜鸞竟已如此偏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本君不能坐視他斷情絕,道途盡毀。

“此為本君失職,理當補償於他。”.

無相境。

“絕情道?”一字一頓,聲如玉石相擊,悅耳如聆梵音,卻令玉階下站立之人冷汗涔涔,如墜冰窟。

“呵。”薄奚尊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命他退下,那人死裡逃生般迅速離開。

“斷七情,絕六慾,滅塵緣,斬因果……”薄奚尊喃喃自語,緻淡漠不似真人的容顏忽而綻開意味深長的淺笑。

“絕情道乃世間至強之道,你若當真輕易堪破紅塵,視眾生皆如螻蟻,本座倒要佩服你了。

“……該說,不愧是我薄奚尊之子麼?”【四、幽塗】雲浮島,藏書閣。

樓閣古雅,影橫窗,碧樹篩下點點光斑,通透的靈氣令人心曠神怡。

臨窗之人手執玉簡,修長手指通透宛如玉石。黑衣普普通通,銀髮隨意披散,極不起眼的裝束,卻掩不去遍身風華。

極淡,眸極濃,眉間血痕宛然,華美仿若硃砂。

殊絕,攝人心魄。

容咎神識掃過,玉簡中事瞭然於心,微微沉,又換上另外一枚。桌上玉簡盡是鬼修相關,有奇聞異事,有相關正史,亦有枯燥功法,千絕雲浮收錄的相關記載浩如煙海,其中亦有錯漏矛盾之處。

容咎一看便是多,渾然不覺時光逝,如今他對鬼修已大致瞭解。

修士可轉世投胎,可魂飛魄散,亦可奪舍重生,只是奪舍之法有傷天和,唯有魔外道不懼業障天譴肆意妄為。其中有執念深重者能在特殊之地留下生魂,轉為鬼修。

鬼魂怨氣不散,則化為厲鬼,或墮入魔道。

滌盡怨氣,抱元守一,則可修行入道,如仙修一般,證道飛昇,修成鬼仙。

容咎眸光低垂,長睫微斂。執念深重,特殊之地……東凌玉的執念顯而易見,幽塗仙宮與閻浮提劫水也符合至陰之地的條件,至於滌盡怨氣之苦,他既能將神魂生生撕裂,想必也不在乎這點痛楚。

看來他並無虛言。

仙魔妖鬼……糾纏不休……

容咎微微皺眉,略棘手。

“容容。”容咎驀然抬首,看向藏書閣內陰影之處。那一眼驚鴻絕豔,似天光乍破之際一抹浮光嵐。

東凌玉心中一慟。

無波無慾,無情無心,無悲無喜。

從無半點動容。

即便他相伴七載,處處暗示,時時留心,種種行為昭然若揭,這人也視若無睹。即便他墮入魔道,強行侵佔,背叛囚,甚至被他親手所殺,這人也不為所動。即便他轉為鬼修,神魂撕裂,陰魂不散糾纏不休,這人也一如既往天塌不驚,渾如置身事外。

前路漫漫,竟全無半點希望。

“為何要逃?”容咎漠然抬手,玄黑火焰靜靜燃燒,琉璃焰心逐漸擴大,最終將整團火焰染成剔透琉璃。

東凌玉心痛如絞,一如之前靈魂灼燒之痛。他明白容咎的意思:既然想死在我手裡,那晚為何要逃?

“那時我元氣大傷,在容容的混沌火之下堅持不了多久。”容咎靜靜看他。

長眉如染,詭麗近妖,鳳眸轉回環,緋若含鮮血。轉為鬼修之後面容全無血,蒼白冰冷令人心悸,唯越發詭豔,硃砂般驚心動魄。

陰鬱俊美,不似活人。

“我還有很多話想告訴容容。”東凌玉痴痴凝注,琉璃火焰包裹全身,靜靜燃燒,毀天滅地之痛幾乎令他慘叫出聲,卻又生生忍住。

“容容有什麼想要問我嗎?”一字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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