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破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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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貓在法王寺裡閉關修法，任憑外界搞得沸沸揚揚。寺廟的確是修養的好地方，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遠離塵世，不用被那些爭權奪利的人渣騷擾。秦川除了偶爾接見幾個高僧，談談佛法，便是於曇宗等一批青年宗教志願者們商議開發南蠻，建立極樂淨土的計劃。

然而談論到實際的實行步驟和細節之時，秦川卻發現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曇宗已經招募了一萬名志願者，其中大多為僧人民，可是老弱病殘卻不少。原本曇宗準備從中挑選些壯，可是那些老弱之輩卻集體抗議，說自己信仰堅定，不怕路上的風霜雨雪，千苦萬難，又說佛法雲眾生平等，東華法王不應該拋棄他們。曇宗於是又來請示秦川。

獨孤閥只能在自己勢力範圍內保證志願者們的衣食住宿，可是進了人家的地盤就沒辦法了。到時候食物何來？難道去搶？如果去搶，是不是應該帶些正規軍隊？是不是乾脆帶著部隊把南下路上所有的勢力都滅了？滅了後，是否應該將地盤給獨孤閥？

志願者們是浩浩蕩蕩一次全部南下還是分批而下？是否應該軍事化？到了南方，是一路慢慢開荒下去，還是直接深入腹地，在裡面來搞大開發？開墾的荒地，究竟是歸個人還是歸宗教？路上的病人，傷者如何處理？帶著上路，還是留在當地，或是護送回來？路上有民是否要救濟？他們要加入是否應該接受？如果接受了後，又該如何管理？

…

要慎重考慮的相關問題實在不少，只要有一個疏忽，一點輕率就能為志願者們後的南下帶來極大的麻煩，這令秦川這個沒有相關經驗的人大為頭痛。自己當初提出來的南下開荒計劃實在太過象。可是真正的信徒們卻沒人提出過任何質疑，在他們看來，大智大慧的東華法王早把一切都考慮好了，自己只管南下就是了。

究竟該怎麼辦？自己考慮得還不夠完善，是不是應該先取消南下計劃？或是先去了再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不過這未免太不負責了。

秦川腦子裡很亂，先下令，讓雲遊過四海的僧人給志願者們上旅行課，普及下地理知識和注意事項，又請了老農夫傳授他們一些開荒知識。然後又讓志願者開始每天練長跑，越野跑。後來的命令下得越來越凌亂，基本上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就一個指令下下去了。曇宗每接到一個指令，都不假思索的去執行，換成是邊不負，早就能看出秦川此時本是思維混亂，毫無章法，南下前景可大大不妙。

此時的秦川就象一個馬上要設計圖，自己卻剛在圖紙上寫下名字的設計師，正在瘋狂趕圖，可是越急越出漏，越出漏越費時間，越費時間卻又越急，掉入了一個惡的循環。最後，秦川還是決定藉助眾人的智慧。於是下令，讓所有志願者們都開始討論南下途中可能遇到的任何問題和麻煩，以及解決的辦法，讓人專門整理記錄眾人的意見。等凝結了萬名志願者智慧的記錄上來之後，可把秦川嚇了一跳，裡面提出來的實際問題遠比自己當初想到還要多上百倍，可是想到具體解決辦法的卻沒有幾個，大多數的志願者都認為憑藉自己的堅定信仰與法王的大智大慧，這些問題自然會刃而解的。這些信徒們智慧的確不怎麼高明。

秦川於是去了一趟少林寺，將厚厚的記錄送到了正在修煉《達摩易筋經》的邊不負的手上，要他想出解決這些問題的辦法。邊不負草草看完之後，說道:“這個太容易了。法王先給他們說出一個目的地，然後直接去目的地等他們來就是了。路上的苦難都是對他們信仰的考驗，只有經歷這些磨難才能修成正果。如果他們死在路上了，靈魂也將升入極樂世界就是了。”秦川道:“你的意思就是丟下他們不管？”邊不負笑道:“小鷹要經歷風雨才能展翅高飛。不是丟下不管，而是讓他們自己修成正果。玉不琢，不成器。這可是一番好意啊！”秦川心道:把難題推給別人，自己卻在一邊涼快，說風涼話。真是人渣啊！

等秦川再回到法王寺之時，兵部女尚書，自己的寶貝徒弟獨孤鳳卻早已經在自己的禪房裡恭候多時了。獨孤鳳這個兵部尚書做得鬱悶，原本只是想掛個牌子，領個虛銜而已，可是老巨滑的獨孤峰卻不肯讓女兒逍遙，不光是兵部的事情，基本上所有重大朝政決策，都要讓女兒來勞勞，其目的倒不是當真看重女兒的政治才能，僅僅是想把女兒拖下水，後出了什麼問題，秦川那邊自然由女兒扛著。

獨孤鳳還帶來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那女子的相貌並不比獨孤鳳遜。她身材嬌小可愛，部卻豐滿得有些誇張，大有要撕衣裂而出之勢，皮膚甚至比獨孤鳳還白皙滑，一頭烏黑的秀髮閃閃發亮，面容不但嬌媚，而且還顯得很清純，只是那對勾魂奪魄的眼睛卻隱隱出一絲蕩意。秦川第一眼見到她，便聯想到了一個以相貌清純而聞名的本情片女明星。

“師傅，這位姑娘是鳳兒的好友。我們自幼便情同姐妹。”獨孤鳳向秦川介紹自己的好友，卻不知為何不說出她的名字來。

鳳兒究竟想幹什麼？秦川提起爐子上已經燒開的水，親自為兩人添滿了，笑道:“鳳兒，你帶自己的朋友來找師傅，究竟所為何事？”獨孤鳳猶豫片刻，似乎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最後輕輕咬了咬嘴，說道:“我這位朋友招惹了一個很厲害的仇家。鳳兒擔心自己保護不了，想懇請師傅為鳳兒的這位朋友提供庇護。”秦川灑然道:“這有何難？我讓少林寺的高手暗中保護這位姑娘就是了。姑娘的仇家是誰？石之軒？陰癸派？大明尊教？”那女子嬌聲說道:“是大明尊教。”秦川點點頭，說道:“放心。我會讓少林寺的高手來保護你的，大明尊教的人應該不敢再打你的主意。如果大明尊教敢開罪少林寺的話，那麼很快就會被滅的，我並不介意幫少林寺對付大明尊教。其實說起來，我與大明尊教的仇怨可結得不小，只是不想為了一個區區的大明尊教，千里迢迢跑去草原大動干戈而已。對了，姑娘你叫什麼名字？”獨孤鳳一把跪下，說道:“多謝師傅！這位是鳳兒的朋友容嬌嬌。她已經脫離大明尊教了，現在正被大明尊教的人追殺。請師傅救救嬌嬌姐。”

“容嬌嬌！”秦川臉頓時變了。原來是那個人儘可夫，最噁心的娃蕩婦！鳳兒怎麼會和她為好友？秦川忽然又想起了，容嬌嬌的閨中密友董淑妮。董淑妮其實個很天真漫活潑開放的異族好女孩，只可惜遇人不淑，上了容嬌嬌這個娃損友被漸漸帶壞了，而愛上的情人又是楊虛彥這個陰狠角，最後結局好象很悲慘。不過現在董淑妮和寇仲混在一起了，或許今後的命運會有所改變吧？容嬌嬌這賤人，已經把董淑妮害得夠慘了，如今又想來害鳳兒！

秦川看了看獨孤鳳，又看了看容嬌嬌，想要提醒獨孤鳳小心這個蕩損友，卻又覺得難以啟齒。正猶豫之間，容嬌嬌也跪了下來，說道:“法王，嬌嬌知錯了！也為過去的事，悔恨莫及！嬌嬌誤信教，如今途知返，願皈依我佛，投入法王門下！請法王大慈大悲，普度眾生，成全嬌嬌這一片棄惡從善之心。”獨孤鳳也跟著為容嬌嬌求情。

其實秦川對容嬌嬌的信仰問題，本不在意，她就是褻瀆佛祖崇拜魔鬼也沒什麼了不起。秦川主要討厭容嬌嬌的是她的蕩無恥，卑鄙陰險，怕她又暗中算計獨孤鳳。事實上，算計出賣朋友是容嬌嬌的拿手好戲，董淑妮便是個很好的前車之鑑。

秦川一把扶起獨孤鳳，嘆了口氣，說道:“鳳兒，你可要小心啊！友不慎，誤人誤己，可別成了第二個董淑妮！”接著對容嬌嬌說道:“你也起來吧！你的朋友眾多，大明尊教又豈能奈何得了你？你拉著鳳兒來找我，是怕我對付大明尊教之時，會對你下手吧？放心，你即使沒脫離大明尊教，只要不惹到我，我也不會先來找你。我可不敢收下你這個蛇蠍徒弟！你走吧！”容嬌嬌失望的站了起來，忽然臉一變，嬌呼道:“不好！我中毒了！”接著立即盤坐下來，運氣調。秦川和獨孤鳳都吃了一驚，覺得這下毒之人神通廣大得不可思議，竟然在三位高手的眼皮低下，無聲無息的下了毒，卻絲毫不被察覺。

秦川冷喝道:“是善母莎芳大駕光臨嗎？請出來一敘！”結果卻無人回應。秦川也不以為異，心道:她肯出來自投羅網才怪呢！秦川火速命人請來法王寺中於解毒的高僧妙善大師。妙善大師為容嬌嬌把了把脈，古井不波的面容頓時出一絲尷尬的神。獨孤鳳連問了幾遍，妙善大師卻不做回答。

秦川心道:看來這毒厲害得很，妙善也無能為力。不過容嬌嬌這傢伙死了也好，免得後來害鳳兒！秦川問道:“妙善大師，此毒是否很難解？”妙善大師道:“阿彌陀佛。回法王話，要解此毒並不難。”獨孤鳳驚喜道:“太好了！大師，你可一定要救救嬌嬌姐！”妙善大師神尷尬道:“老衲不能救！不能救！”獨孤鳳愕然道:“大師，我佛慈悲，你難道要見死不救嗎？”妙善大師朝秦川合十道:“阿彌陀佛，這位女施主中的是一種極為霸道的毒，尋常的涼水，蛋清，都無法解。除了與男子合之外，本無藥可解！若半個時辰內，沒有解毒，則會全身血管暴裂而死！阿彌陀佛，老衲告退。”秦川皺眉道:“容姑娘，你的那些朋友之中，有誰在附近？”容嬌嬌渾身皮膚已經開始發紅，不住的呻氣。她一邊開始撕裂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邊嬌道:“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法王，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啊！”秦川朝獨孤鳳說道:“趕緊到寺外找個男人來，實在不行，就叫個年輕和尚吧！”獨孤鳳跪了下來，說道:“師傅，你救救嬌嬌姐！鳳兒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