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夢醒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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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徐子陵、跋鋒寒、宋師道和傅君嬙包了董家酒樓的南廂,坐在臨窗一席,雖然滿桌山珍海味,但五人都沒心思來細細享用。
宋師道低聲問道:“和氏璧究竟是不是你們偷的?”寇仲與徐子陵對望了一眼,均覺得紙包不住火,反正遲早眾人都要知道的,實在沒必要欺騙宋師道這個朋友,於是都點了點頭。宋師道皺著眉頭,道:“我勸你們還是把和氏璧還給了空,他們這些和尚的確不好惹!”寇仲笑道:“和氏璧已給我們當飯般吃了,即使想還,也不出來!”傅君嬙瞪了他一眼,嗔道:“你這小子欠揍!滿嘴胡話,沒有一句是正經的!”徐子陵正
道:“小師姨,寇仲沒有說謊,是真的。”宋師道連忙道:“小陵不妨來說說這是什麼一回事。”徐子陵便扼要地解釋了一遍,聽得宋師道連連點頭
嘆。傅君嬙得知和氏璧將三人改
換脈,大為羨慕,沒好氣道:“死小子,有這樣好玩的事為何不叫上我?”寇仲乾笑一聲,道:“那時嬙姨還沒到洛陽呢。而且此事牽涉到了東華法王,實在也不宜將大家都拖下水。”宋師道奇道:“東華法王為何要唆使你們去偷和氏璧呢?他為何自己不去搶?以他的身手,要奪取和氏璧也並非難事!”傅君嬙咯咯嬌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個東華法王本來就是個喪心病狂、不可理喻的瘋子,做出什麼樣的古怪事來,都不足為奇!只有瘋子才能明白他的用意。”寇仲笑道:“嘿嘿,其中的原因,陵小子最清楚。”宋師道將詢問的目光望向徐子陵。徐子陵神
尷尬道:“我想或許是因為東華法王愛上師妃暄了!”
“什麼?”宋師道失聲道。傅君嬙卻捧腹嬌笑連連,一邊著氣道:“哈哈,老和尚愛上了小尼姑!哈哈哈!那東華法王還真是佛門第一奇人啊!”寇仲接著道:“東華法王愛上師妃暄了,但卻很討厭李世民這小子。師妃暄卻恰好選了李世民做真命天子,他自己不好意思去攪局,自然唆使我們去了。不過即使沒有他的唆使,我們本來也是要去偷和氏璧給李小子攪局的。”徐子陵又道:“東華法王並非老和尚,他的真名叫秦川,有天下第一才子之稱。據說是‘多情公子’侯希白和獨孤鳳的師傅。”宋師道神
大變,失聲道:“真是他!真是他!”眾人都大
詫異,宋師道苦笑道:“其實這秦川秦公子與我們宋閥還有些
情。東華法王秦川用的是英雄劍,我早該想到是他了。只是我宋閥的情報上說他現在正在飛馬牧場之中,而且他沒有出家,又從來沒有顯
過武功,因此我雖有些懷疑,卻仍沒想到真是他!”接著宋師道將秦川與宋閥的
往大致說了一遍。眾人越聽越奇,最後都默然不語。
過了半晌,跋鋒寒神凝重道:“此人真不簡單!城府極深,
本看不透!”傅君嬙道:“莫非他與李密有勾結,因此故意唆使你們去偷和氏璧,是想借刀殺人,除掉你們?”徐子陵搖頭道:“決非如此!以他的本事,要對付我們並非難事,
本不屑於向我們施這種嫁禍之計。而且現在得益最大的的確是我們。再說他與李密
本就不和,李密送他英雄劍也沒安半點好心,他不會為李密來對付我們的。”傅君嬙又道:“他那先天神卦真有這麼神?我也要找他算上一卦才好。”寇仲賊笑道:“是啊,嬙姨最好找他算算姻緣,看看二公子是否能當你的如意郎君。呵呵,小陵就被他算出與石青璇有一段大好姻緣呢!
得小陵心中癢癢,幾晚都睡不著覺呢!”
“寇仲閉上你的狗嘴!”
“死小子,討打!”徐子陵與傅君嬙同時怒叱道。
寇仲和跋鋒寒同時開懷大笑,宋師道則微笑不語。
“奇怪?”徐子陵忽然道“怎麼到現在了竟然還沒有一個來找麻煩的人!師妃暄與了空再寬宏大量,也不可能一句話都不說,便放過我們不追究了。”傅君嬙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有我們五人聯手,即使寧道奇來了,也討不到便宜,別的人自然更不會來自取其辱了。”宋師道苦笑道:“君嬙,你想錯了。現在洛陽已經是風虎雲龍,高手雲集,不光寧道奇來了,佛門四大聖僧也到了,再加上了空、師妃暄,真要對付我們五人,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佛門四大聖僧雖在江湖上默默無名,但武學修為都不在寧道奇之下。他們之所以沒向我們出手,僅僅是因為我們還不夠資格讓他們出手。”傅君嬙道:“那他們來洛陽幹什麼?難道是為了對付…”
“東華法王!”眾人異口同聲道。
忽然一陣簫聲響起,簫聲平和淡雅,有如雲霧深山之上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綿綿不絕的從眾人心中
過,將眾人心中的灰塵一一洗滌乾淨。寇仲和跋鋒寒對視了一眼,同時開口道:“石青璇!”隨即朝徐子陵
出曖昧的笑容。
徐子陵淡淡道:“絕非石青璇!”宋師道這時也開口道:“小陵說的對,吹簫之人絕非石青璇。這簫聲一直連綿不絕,竟然沒有呼換氣之時的間斷,足見吹簫之人的內功修為已經深不可測了。光以內功來說,此人已經遠勝家父了。”
“內功修為能勝過‘天刀’的,吹簫之人多半是寧道奇!”跋鋒寒沉聲道。
傅君嬙突然驚叫道:“快看窗外!”眾人都朝窗外望去,只見天津橋上站著一位峨冠博帶,身材偉岸如山的老人,正在月下吹簫,此人留著五縷長鬚,面容古雅樸實,身穿寬厚錦袍,目光掃了樓上的寇仲等人一眼,嘴角逸出一絲笑意。以寇仲等人的高明,竟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在眾人眼皮之下忽然出現的。
“果然是寧道奇!”寇仲神大變,正
道:“二公子,嬙姨,你們千萬不要
手此事。”傅君嬙道:“死小子,說什麼混帳話!我們五人聯手也未必怕了他。真打不過,難道還不會腳底摸油麼?”傅君嬙起初還真以為五人聯手足以對付寧道奇,但此時見了深不可測的寧道奇本人,卻底氣不足了,口中雖說不怕,心中卻做好了溜之大吉的打算。
跋鋒寒低聲道:“此事東華法王已經答應替我們扛上了,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失言。你們千萬別攪和進來,以免生出變數。”言罷跳出窗外,朝寧道奇而去。寇仲與徐子陵自然緊隨其後。傅君嬙一跺腳,叫道:“死小子,這麼好玩的事又想丟下我!哼!”說完也躍了出去。宋師道自然也跟著她而去。
跋鋒寒等人剛來到天津橋前,見寧道奇身前不知何時冒出了四個老僧,個個如淵停嶽峙,大宗師氣派十足,但轉眼之間似乎又成了四個不會武功的老僧。三人都覺得背脊直冒涼氣。寇仲上前一步,道:“小子寇仲,特來向散人聖僧五位老人家請安問好。”四大聖僧合十道:“阿”
“彌”
“陀”
“佛”四人分別開口,各說一字,然而這“阿彌陀佛”聽起來卻如發自一個人之口,音調銜接極為自然,天衣無縫。聲音雖然不響亮,但夾著佛門玄功,聲傳千里,眾人聽到耳裡,都有如當頭喝,一時都怔住了。
宋師道心道:當年四大聖僧三次圍擊石之軒,竟然都被石之軒負傷逃去,鬧了個灰頭土臉。固然是因四大聖僧慈悲為懷,不肯狠心下殺手對付石之軒,但四人因武功太高,有持無恐,不太注意配合也是主要原因之一。想必因在圍擊石之軒一事上大失顏面,四大聖僧痛定思痛便開始研究圍擊之法,只看他們這句“阿彌陀佛”念得四人如一,足見早已心意相通,真動起手來,必然配合得天衣無縫。宋師道心想:即使是家父來了,在如今的四大聖僧圍擊之下,只怕也在劫難逃。轉念又一想,這四大聖僧自重身份,自然不可能對寇仲等人出手,他們是來對付東華法王的。
寧道奇的一曲簫聲結束,收起玉簫,朝眾人一笑,柔聲道:“好!”寇仲等人都是一震,琢磨著寧道奇叫好的用意,心道:究竟好在哪裡?難道他認為我們偷和氏璧偷得好不成?
就在眾人這一愣神之間,忽然覺得眼前一亮,淡雅如仙的師妃暄又出現在了橋上。師妃暄一身白衣女裝,頭上束著白帶,在銀白的月光之下,仙氣飄逸,有如月中的嫦娥仙子降臨人間。眾人一時都看呆了,包括傅君嬙和早見過師妃暄面目的徐子陵在內。
跋鋒寒首先“清醒”過來,深一口氣道:“師小姐仙駕親臨,為的自是和氏璧的事,請問準備如何處理?”師妃暄淡淡一笑,朝三人之中最為純良的徐子陵道:“三位果然武學修為大進,可喜可賀!和氏璧想必已毀於三位之手了。”徐子陵默默與她互相凝視半晌後,灑然笑道:“師小姐之所以有這番推斷,可是起因於東華法王的先天神卦?”寇仲和跋鋒寒都有種鬆了一口氣的
覺,更
到徐子陵正在施以反擊,且把握到師妃暄話語裡的破綻,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若師妃暄認同了東華法王的先天神卦,那麼自己偷和氏璧之舉,便成了順應天命,化解災難之舉,因此也可以理直氣壯了。
師妃暄正要開口,忽然遠遠傳來了一陣歌聲。寧道奇淡然道:“東華法王來了。”師妃暄朝三人點頭一笑,沒有再開口了,自然是要全神貫注去對付東華法王,暫時顧不上他們了。
三人面面相覷,以三人現在的本事,竟然還被如此輕視,實在說不過去,但見寧道奇與四大聖僧個個神肅然,如臨大敵,均思道:與東華法王這個喪心病狂的殺人惡魔比起來,我們三個偷和氏璧的小賊的確還算不了什麼。
秦川離開案發現場之後,便回到了客棧,獨自進房間一邊休息一邊思索。雖然沒有洗清自己的冤屈,但最後竟然又遇到了邊不負那垃圾爛人。邊不負為人雖卑鄙齷齪,但在宗教方面的見識的確高人一等,不過他想出來的那些計謀策略卑鄙無恥不說,而且實在也不怎麼高明,只是秦川本身擁有太過強大的力量,足以彌補計謀中的致命破綻漏,即使是九
的計謀,也能收到一
的效果。與邊不負這卑鄙小人談起話來,竟然能讓秦川
到一陣輕鬆。或許是因為邊不負人品低下,為人齷齪,與這種卑鄙小人在一起,心中容易產生優越
之故。難怪電視劇裡,那個大貪官大
臣和砷這麼討乾隆皇帝的喜歡,除了善於拍馬
之外,大概還因為有了這個丑角滑頭的反襯,能讓乾隆自覺英明神武吧。自己以後若真拿了天下,可要留神這種卑鄙小人,不能讓他們揹著自己搞風攪雨。
秦川又想:邊不負這垃圾該不會真的打著我的牌子,去栽贓王世充那老狐狸了吧?我可要阻止他,不能讓他打著我的牌子四處招搖撞騙,信口雌黃,壞了我的名聲!但轉念一想,自己現在哪裡還有名聲可言?而且王世充本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己的麻煩事已經太多了,實在沒功夫再去管邊不負與王世充之間的狗咬狗把戲了。其實秦川內心深處也不在乎邊不負胡來,如果真的能讓自己解脫了目前的困局,不用與師妃暄針鋒相對,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秦川在房間裡睡了一覺,卻又是噩夢連連,陡然驚醒,渾身冷汗淋漓。一陣柔和的簫聲忽然傳來,曲調雖簡單樸實,但意境卻極為高明,充分體現了“清、高、淡、遠”四字。秦川心情的波瀾也漸漸被簫聲所撫平。秦川心道:吹簫之人好高明啊!樸實無華,平淡見真,了不起,了不起!莫非是石青璇?
秦川凝神細聽,這一用心,便立即察覺這簫聲之間竟然沒有半點換氣之間的停頓,簡直不可思議。簫聲有如高山水淡雲明月,竟然充滿了天地萬物之生機,逍遙自在的氣派十足,令秦川頓時想起莊子的《逍遙遊》來了。秦川隱隱
到吹簫之人有一種高深遠大的目光與寬宏博大的視野,還有一種
察世間萬物運動本質的思索能力。寧道奇!秦川終於明白吹簫之人是何方神聖了!
秦川心道:寧道奇在此吹簫,自然是要引我出去了。師妃暄與四大聖僧自然也將對付我的準備做齊備了。唉,該來的終究還是躲不了!只能去面對!秦川嘆了口氣,拿起英雄劍,出了房間,忽然聽見馬廄裡傳來鳴叫,過去一看,見老油條神情亢奮,不怎麼安分,於是便牽了它出來,順便遛遛。
寧道奇的簫聲傳遍洛陽古城,眾人都覺簫聲的來源似在身旁,又似在無限遠方,縹緲難測。秦川毫無內功修為,自然聽不出寧道奇究竟在何處吹簫,只是對大唐書中天津橋上,河畔洛神的記憶相當深刻,自然便騎著老油條朝天津橋而來。
寧道奇的簫聲止住之後,街邊湧出大批江湖中人,紛紛朝馬上的秦川望去。秦川縱目四顧,瞥見眾多的江湖高手之中,竟然沒有一個是認識的。這些素不相識的江湖高手,各個都望向自己,或憤恨,或嫉妒,或恐懼,也有不少年輕之輩一臉躍躍試的神情。秦川心道:這就是邊不負說的那個“除魔盟”吧!這些人與我無冤無仇,卻偏偏一起來對付我。邊不負說得對:世人對強大力量不是崇拜,則為恐懼。單向過濾場的力量已經超出他們所能理解的範圍了,自然引起他們的恐懼排斥。秦川並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視若不見,繼續朝天津橋而去。這些人也不敢貿然出手,紛紛遠遠跟在秦川身後,阻斷其後路。
秦川見寧道奇的簫聲停了,原本也想來一曲,禮尚往來,但身上卻沒有帶上簫,於是放聲高歌道:“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嫋嫋兮秋風,庭波兮木葉下…”身後眾人都以為秦川要以蓋世魔功來音攻聲伐,一舉收拾大夥,於是紛紛凝神提氣戒備,心神守一提防,卻不料秦川歌聲之中
本沒帶半點內力。
秦川邊唱邊思道:這《湘夫人》一詩可讓屈原受了莫大的冤屈,其政敵誣衊屈原和楚懷王的寵妃鄭袖有一腿,便是從這詩中挑出所謂的證據的。
“湘”就是楚國“夫人”就是楚王之妾,詩中的“湘夫人”美麗高貴卻不能和愛人公開成雙成對,而只能在荒郊野地與之秘密幽會,自然是暗喻鄭袖了。就因為這一頂莫須有的綠帽子,讓楚懷王把屈原疏遠放逐了,開了“文字獄”與“莫須有”的先河。屈原與莊子可謂那個時代最傑出的兩大思想家文學家。莊子於潦倒之中逍遙自樂,他留下的思想與文字安
了後世無數失意之人傷痕累累之心。屈原一生憂國憂民,最終卻落個悲憤沉江的結局,深為世人所同情,也是後人公認的第一愛國詩人。
“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這正是屈原的悲劇源,有著不容於世俗的孤獨。而自己現在何嘗不也是孤家寡人,心中的理想與抱負這些世人又豈能理解?當
漁父勸曰:“聖人不凝滯於物,而能與世推移。世人皆濁,何不淈其泥而揚其波?眾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釃?”但清高自傲的屈原又豈能與世俗同
合汙?最終寧赴湘
,葬於江魚之腹中。而現在擁有領先知識,強大力量的自己又何嘗肯向這個時代的汙穢規則低頭?自己與屈原的命運到有幾分相似,只是較之屈原自己卻擁有強大無敵的力量,也不知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不知不覺,秦川騎著老油條來到了天津橋前,面對著師妃暄等人,身後還跟著大把大把的除魔衛道俠義之士。老油條馱著秦川才走了這麼一段路,就無打采起來,一副要死不活的德
。秦川夢中驚醒之後,未經洗漱,便出來了,頭髮有些凌亂,神情也顯得比較憔悴,再加上適才自比屈原,心中更是鬱悶悽苦,因而眼光顯得格外的
離深邃。此時秦川的形象實在是顯得有些落魄悽慘,然而在
傳後世的《東華上仙經》之中的《神蹟篇》裡卻是如此描寫的:“月光星空之下,東華上仙騎著麒麟聖獸,臉上帶著最為深刻的慈悲,眼中閃著對世人無限的憐憫,緩緩而來,一大批被魔鬼所矇蔽的無知世人手持利器,不懷好意的跟在其後。”而侯希白以此為題材的宗教名畫《雙仙會》之中,也將秦川此時的一副落魄悽慘相描畫成了如同地藏菩薩般的大慈大悲相。
秦川一眼望見師妃暄一身縞素,心道:古人有抬棺上戰場以示決心的,今妃暄穿成這樣,自然也是下定決心要與我一戰定生死了!想到這裡,心中更是一片淒涼。眾人一時都默然無語,然而氣氛卻極為壓抑沉重,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圍在秦川身後的那些“除魔盟”俠客之中,功力淺薄之輩已經忍不住冷汗淋漓了。
最先打破這沉默氣氛的是傅君嬙,她低聲向宋師道問道:“剛才他唱的究竟是什麼?”宋師道不假思索答道:“是屈原的《湘夫人》。說的是湘君、湘夫人二神的相思以及終於相會的歡愉情景。”傅君嬙瞅了瞅秦川,又望了望師妃暄,笑道:“這東華法王果然有趣得很。”接著朝秦川道:“你便是那喪心病狂、殘忍好的東華法王麼?不象啊!不象!”她此言一出,眾人無不神
大變,不少人都隱隱為她擔憂,寇仲等人更是以身體圍住了傅君嬙,四大聖僧則做好了隨時出手制止秦川行兇的準備。
沒想到秦川並沒有動怒,只是喃喃道:“‘喪心病狂!殘忍好!’原來各位給秦某的便是這八字評語!”寇仲生怕他會與傅君嬙為難,連忙岔開話題,道:“關於和氏璧一事,我等正要請法王來評評理!”秦川嘆了口氣,朝師妃暄等人道:“我想各位之所以為難他們三人,和氏璧並非主要原因吧!主要是因為他們三人已經惹起了你們的警惕之心。這三位都是膽大包天,誰都不肯輕易賣賬的人,又擅長打破天下平衡之勢,有天翻地覆之能,卻不受各位所控制。因此各位才要藉著和氏璧一事,來收拾他們,對嗎?”秦川這話一出,周圍眾人心中都不服氣,暗想:要說膽大包天,擅長打破天下平衡之勢,有天翻地覆之能,還有誰比得過你東華法王?你於昨天一
之間,先血洗法場,後大鬧皇宮,便讓整個洛陽都翻了天!這簡直是一隻老虎在指責三隻貓如何如何兇殘一般荒誕!
秦川接著道:“至於和氏璧一事,當在酒店我便早已說明。這是註定要發生之事,乃天命,豈可違背?”說到這裡,猛然想起自己的理想
本就是違背天命,自己這個頭號逆天行事之人又怎麼好意思勸說起別人要順應天命來?想到這裡,頓時覺得底氣不足,頹然嘆道:“罷了罷了!沒什麼好說的。和氏璧一事就算到我頭上好了。就算是我偷了和氏璧,又毀了和氏璧好了。不過這和氏璧本來也不是屬於你們的。它是楚人卞和發現的,並非你們的祖傳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