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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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如今的燕孤鴻,已是“十九天”第一高手,以他的身份地位,說出這樣的話,便足以讓多數中原江湖人還視為頭小夥子的寒冰心,聲譽大噪,耀為當代高手之列。

且聽他口氣,燕孤鴻似乎很贊成,寒冰心對於外族人,以及朝廷的看法。

南官劍花首先便問道:“燕大俠,你以為寒少俠的議論,如何?”燕孤鴻不答,反指了指翔靖相,道:“我徒弟。‘北鴻’翔靖相,北漠人。”他的語聲,綿綿渺渺,好似纖弱,卻又能清晰地投進,在場五千多人的耳中。

覆過一的死寂,漫遍神州群豪的心頭。

本一直以為燕孤鴻身邊的小子,不過是裝扮怪異罷了。想不到,那小子真是,北漠人!

而燕孤鴻竟還將他收為弟子。這真是!

中原群雄惶惑地看著,燕孤鴻那若有若無的詭妙笑意。

南宮劍花又發問:“但燕大俠,朝廷真會如此對待我們?我們畢竟也是中原人啊,朝廷豈會與他域聯合,想要鏟去我們?”燕孤鴻深深地看著,南官劍花一眼。這“南劍花”眸中,智光轉。若說,他沒法子自我判斷,那真令人難以置信。看來,南宮劍花是想借他天下第一的口,道出令神州諸雄心服口服的論詞。

燕孤鴻笑了。很有意思。他似乎沒必要讓,南宮劍花的苦心,白費。

於是,他道:“武林人向來以入朝為官為恥,這是為何?相信在座各位或多或少,都受過朝廷的招攬。但又有多少人,會自願投入,那個骯穢的宦海里?江湖人的鄙官,到底是為了什麼?”南宮劍花很合作地,立即回答:“咱們江湖人最討厭的,便是虛偽的表面工夫,最愛的便是,笑傲山林、喋血江湖的自在痛快。要我們栽入,那個烏暗髒亂的世界,我們豈會願意。對不,各位?”群雄轟然應好。

燕孤鴻又續著道:“那就對了。對一個政治勢力而言,什麼東西,最讓當權的人,驚懼害畏?”南宮劍花望了望身後,向單鼎打了個眼

單鼎會意,立即接上燕孤鴻的話頭,道:“當然是,我們這些大異於順民的武林人。我們的存在,就像個暫時平靜的兇濤,隨時都能再起狂瀾,再捲風雲,鬧他個天翻地覆。在掌權者來說,江湖便是個極端險惡的江湖,是個絕不能留的國中之國。是以,朝廷若有要除去我們這些眼中釘的陰謀,其實是不用太過意外的。”眾人紛紛點頭。慢慢的,眾人的心緒,都被牽引到某個特定的方向。

燕孤鴻再進一步。

“那麼,對平民而言,武林人代表什麼?江湖可曾對平民有過什麼劣舉?”所有人的心中,鏗然一響。是啊!如果,神州分成武林、朝廷、百姓三個部分,那麼對中原百姓來說,朝廷與武林,有沒有什麼區別?

“如何?”燕孤鴻緊著問。

南官劍花與單鼎眼對眼,也說不出話來。這一點,他們可真是沒想過。雖然,他們的確恪守著,不傷普通百姓的江湖例。但是,他們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因為,百姓論權論武,都不及於朝廷,還有江湖人。

百姓這樣的存在,似乎只不過是,一塊可供踏足的浮雲罷了,幾乎沒有實相的鏤印。

碧月夜深知,燕孤鴻的脾,既要改革觀念,就一定要翻個,徹底!所以,她笑了。

翔靖相則是莫名其妙。管什麼百姓呢?來自北漠,慣於遊牧生存型態的他,從小看到的,便是民軍合一的狀態,武林人就是軍人,就是百姓,哪有什麼區別?

本難以想象,以農立國的神州,竟分成百姓、江湖、朝廷三個部份。

燕孤鴻曬道:“怎麼?說不出來?對神州而言,這三個部分,哪一個重要?是朝廷?還是武林?是武林吧!你們想必是這樣認為,對嗎?你們大概忘了,神州整整有一千多萬人。

其中,武林人不過只有七、八十萬人。朝廷除去徵民為兵的人數,僅就真正任職於朝廷的人數來說,頂多只有三十多萬人。那麼,剩下的呢?剩下的,難不成不是人?江湖人瞧不起在朝的人,可以理解。然而,忘了九百多萬的百姓,可是應該?”在場的五千多人,被燕孤鴻的言鋒,刺得遺體刃傷。

“別忘了,我們也曾經是,平民!我們曾經是。雖然,每個人在入江湖時,已誓言忘懷身為百姓的種種過去,甚且,更名、變籍、棄家、詐死、拋、離子、背父、舍母等等,或運用其他各種的方法,切斷與以往的切聯繫。然後,投進個用血砌成的江湖煉獄。因為武林,有許多武林人所想要獲得的價值,存在。我們為了這亟尋得的夢,苦苦地追著。但是,我們真該忘懷一切嗎?我們可是該為了去處,而忘了來處?該,或不該?”隱者無名長嘆一聲。如果,再有一次生命的話,他是不是還會重複,這個選擇,再度踏進武林這個不歸的血路?會不會?

他所愛的女人,是個平凡不過的女子。她本來不該愛上他的。她,本不該愛上,他!但她卻無法克抑的,愛上了他。

然後,便是江湖無盡的腥血殺雨,頭崩落於,她那純粹的心靈。她難以承受。但她卻又深愛他。所以最後,她只有鬱心成疾,撒手而去,絕命人寰。這是,她的悲劇?還是,他的悲劇?

一輩子的痛!他永難忘懷,那股深深鐫進,他的心與骨的痛。

當年的他,為了想要天下第一這個虛名,棄家離去。但是,他從不後悔將家拋去。因為,他本姓陳。他本是“龍朝”皇族的一份子。他好高興能拋去,那樣的一個生存環境。

他從不後悔,當時作出那樣拋棄所有的權財名的一個決定。他很清楚,這個決定,再重複千百次,他的抉擇,仍是一樣的。

他由衷地厭惡著,朝廷那副腐爛面孔,以及千瘡百孔的毀心。

自由任縱的他。怎也受不了那樣的環境。而且,他的離開,不過是讓位子的遞承序位,少了個爭逐的對手。本不會有人真正的在意,他的去留。他們所注意到的,不過是:少了一個補位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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