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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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爸爸是為了你才回來的嗎?”池池站在小凳子上幫媽媽擦盤子,很認真地擦。
苞蕭何繞了一圈,這父女倆情相處得不錯啊!回來的時候就口口聲聲地管他叫“爸”了“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昨天在路上的時候遇到了爸爸的媽媽,她說爸爸是為了媽媽和我才放棄大好前途的。”她是小孩子不懂這些,原話照搬,媽媽該知道事情的原委吧!
“爸爸是為了我們才回來的嗎,媽媽?”她不知道,也不想深究,怕這一追究又要往事重提,偏偏有人著她面對往事。
“池硯!池硯,我知道你在家,快點兒開門。”這聲音很具氣勢,可聽在池硯的耳中卻像是潑婦罵街。她不記得自己又得罪了什麼人啊!拉開門,她向外望去,很多年不見的一張臉,一張她不願回憶的臉停在門外。
“你還記得我嗎?”怎麼會不記得?她的到來是七年前一切災難的開始,池硯不敢忘,更不願想起“蕭夫人,找我有事?”她怕是知道池池的存在了吧!拍拍女兒的額頭,她不要女兒和當年的她一樣受到傷害“你回房間玩,媽媽跟這位婆婆有話要談。”她不想讓女兒看到不該看的一面,再怎麼說蕭夫人畢竟是她的親,有著改變不了的血緣關係。
“你請坐。”基本的待客之禮她還懂,茶卻是不泡的。
像七年前一樣,蕭夫人也不跟她繞彎子,有話直說:“我希望你別再纏著蕭何,那些事不是早該結束了嗎?!你幹什麼還要繼續糾纏著他?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培養他不容易,你這樣纏著他只會妨礙他的前程,你要是真愛他,就放他走。”可笑的話,可笑的婦人,看在同是母親的份上,她沒有笑出來“也許你不相信,但我跟蕭何真的什麼也沒有。我沒有糾纏著他,他想走我也不會留他。”還說她沒有?蕭夫人指著屋內喊了起來:“如果你沒有糾纏他,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女兒?你分明就是用孩子來絆住他,你還不承認?”
“沒有人用孩子去絆住蕭何,池硯更不會。”向珉適時地站了出來。好歹蕭夫人也是蕭何的母親,按理說他不該亂說話的,但他不能忍受池硯被人欺負。
站在池硯的身旁,他儼然一副相親相愛的模樣,“蕭夫人,現在池硯是我的女朋友,將來還會成為我的子,請你說話注意一點兒。”蕭夫人哪會將他的話當真“你難道不知道她跟蕭何生了一個孩子嗎?你怎麼還會要她當老婆。”向珉正待發作,門外有個人比他先一步發火“夠了!”蕭何氣
吁吁地站在門口,手扶著牆,他渾身都在顫抖。如果不是池池給他打電話,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再一次地將矛頭指向了池硯。
“回來是我自己作出的決定,跟池硯完全沒有關係。媽,請你不要再來打攪她和我女兒。”不要來打攪他的女兒?他這是什麼話?
“我是你媽!”蕭夫人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她的一番苦心兒子就是不明白呢?
“雖然你出國以後從不跟我們聯繫,但我和你爸託了人時刻關心著你。我知道你在國外這六年不容易,你怎麼能半途而廢呢?聽媽的話,回去吧!回到維也納繼續進修鋼琴,媽相信你好好地發展下去,將來能成為一代鋼琴家。”
“不可能的!已經不可能了!”從前他沒有能力,也沒有勇氣保護他所愛的人,現在即使他傷得遍體鱗傷,也不會再讓池硯和池池受半點兒傷害。
他走到廚房裡,用透明水杯裝了整整一杯水,右手握著水杯,他站在母親和池硯的面前,連向珉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
夾在兩個女人中間,蕭何久久不說一句話。約莫過了兩分鐘,他的右手開始顫抖,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水開始往外飛濺。冷汗從他的額頭上下,比飛濺出的水還叫人害怕。
“你…快把杯子放下吧!”池硯想要接過他手中的水杯,卻被蕭何的左手拂開了,他就是要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徹底地曝在她的面前。
顫抖的右手就快支撐不住了,蕭何努力地支撐著,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握緊手中的水杯,可惜心餘力絀,水杯從手中脫落,摔在了地上,隨著水花摔成了無數碎片。
右手不再擔負重量,卻還是抖個不停。池硯想也沒想,握住他的右手,緊緊地握著著“你的手…”一個鋼琴家的手就是命啊!他的手怎麼會…
右手受著她的溫度,他告訴自己:就貪戀這一刻吧!
“從六年前起,我的右手就患上了肌痙攣,用力時間長了就會不自覺地顫抖。這六年來,右手的病症不斷加劇,從未減輕過。”那天聽蕭何彈琴,向珉就覺得到了快節奏的部分,他指尖的力度明顯不夠,原來他的右手有傷。蕭何不學開車,向珉曾問過他原因,他只說他的身體狀況不適合獨自開車,當時向珉還以為他有駕車恐懼症,原來所有的
病都出在他的右手上。
那這六年,蕭何在維也納是怎麼度過的?
思索中他的目光定在蕭何的右手上,那隻手與池硯的雙手相互糾纏,毫無縫隙,沒有人能進他們之間。
他的凝望引來了蕭何的目光,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如今池硯的手已經不是他能握住的了。向珉不是說了嗎?如今池硯是他所愛之人,以後他們會結婚,她會成為他的老婆。
這隻手,他牽不得了。
蕭何將手從池硯的手心裡出,放到母親面前“我成不了鋼琴家,這輩子都成不了。這樣的結局,你滿意了吧?”-----媽是什麼時候走的,蕭何不知道,他躺在搖椅裡坐在陽臺上眺望著遠方,陷入沉重的思緒中,他連池池跑到他的身後都渾然不覺。
既然池池不管用,那拉來媽媽總該起點兒作用了吧!
坐在他的身旁,池硯順著他的掃光遙望著遠處的天。
“去看醫生吧!你的手應該能治好的。”他笑著搖了搖頭,搖椅帶著他的身體跟著搖晃了起來“剛開始的時候還曾想過看醫生,時間長了,也就這樣吧!我…並不想做一個音樂家。”一個無法擁有愛的人彈出的鋼琴曲是引不了聽眾的。
他在說謊,如果真的不想,那他將手上的傷暴在人前時,為何會讓他這樣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