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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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這邐思不過是一場夢所引起,只是夢的延續,什麼事都沒有,只是他胡思亂想罷了。如今,他還能告訴自己是胡思亂想的嗎?
還是…他對她,真有什麼非分之想不成?
不會吧!韋不群光是想象便覺得駭然,不敢相信自己對她的情誼,竟是男女之情…
“不群,你究竟要鬼叫到什麼時候?”
“嗄?”誰在同他說話?
他忽地抬眼,彷若自一團霧裡頭脫身,眼睛所及是再
悉不過的庭院,這裡不是大哥的掬繁軒嗎?
他什麼時候跑來這兒的?
“耳子總算是清靜了一些。”那語調柔魅如水,卻隱約透著些許不耐。
他順著聲音望去,果真見著大哥就端坐在主屋外的亭子裡,而他的身旁還跟著形影不離的文逍,他不由得搔了搔頭,緩走向前。
“大哥。”他悶悶地走到韋至逸身旁坐下。
難道…他不知不覺將想法給說出口了?
真真真是太丟臉了。
“唷,總算髮現我在這裡了?”韋至逸漂亮的微揚,
人的深邃魅眸卻宛如是一潭死水,語調透著譏諷。
“你比我這個瞎眼的人還糟。”
“大哥,你別這麼說嘛,我只是…”說真格的,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這裡的,更不知道蹲在那裡多久了,現在只覺得腿雙有些發麻;不過,看看天,他大概真的在那裡待了很久。
“怎麼,心裡有事情?”儘管雙眼已失明,韋至逸依然準確無誤地拿起茶杯輕呷了一口。
“沒…”韋不群有氣無力地說。
“就連對我也難以啟齒?”
“不是,是我自己…”輕嘆了口氣,韋不群悶聲地說:“就算我真想講,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是啦,肯定是他書讀得不多,才會詞窮難以表達。
“是為了你的親親觀之?”韋不群忽地抬眼。
“大哥,你怎會提起她?”大哥未免太會猜了?怎麼隨便出口便猜得準確無比?
“倘若不是因為她,還會有誰?”韋至逸角泛起淡笑。
“你天天將她放在嘴邊繞,想要不知道她都難。教你如此熱中的人事物,她還是頭一個哩。”
“是、是嗎?”他怎麼一點都沒發覺?
“怎麼?發現自己愛上她了?”聞言,韋不群頓時萬般狼狽地跌坐在地,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大哥一出口竟戳中了他的痛處!怎麼深居掬繁軒的大哥隨口猜猜,也能夠猜得八九不離十?
“大哥,你…”
“倘若不是喜歡她,你怎會天天將她放在嘴邊,吵得我不得安寧?又怎會對我提起此人卻老是不帶來見我?還一得了空閒便窩在醉樓?我可不認為你是個如此貪杯之人。”韋至逸語調輕柔,卻字字見血,只見韋不群眨了眨眼,嚥了咽口水,張口
言,可掙扎了好半天,卻仍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大哥和慕容攸那混蛋的說辭一模一樣?
“大哥,觀之是個姑娘家,我最近才知道…”韋不群慢慢爬回座位。
“哦?我一直以為她是個姑娘家。”只有他這個笨蛋弟翟拼走眼。
“不是…”
“看來,你是情愫深植卻不自知。”語末,韋至逸不勾起苦笑。
“大哥…”別笑他啊,他可真是一點自覺都沒有啊!不是他自願如此的,而是他…真是少筋吧。
“你在煩什麼?”
“煩什麼?”韋不群隻手托腮,自文逍手中接了杯酒過來,邊呷邊想著,不喃喃自語:“我究竟在煩什麼?怎麼好似連我自己都不是
清楚的?”一場夢延伸到現實之中,教他突然有幾分清醒;然而,他究竟在煩悶什麼,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連事情的癥結都不知道?”韋至逸聞言不發噱。
“我…”他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啊!
“我不知道,只是覺得…也不是煩,就是教慕容攸那混蛋給吵得頭疼極了。”
“慕容攸?”
“慕容家的麼子啊!”
“無端端地怎會提起他?不是已有數年沒見過面了?”
“可不是?偏偏莫名其妙的,觀之的二哥竟然要將她許配給慕容攸!誰都知道那渾小子不是個好東西,他本就配不上觀之!”他惱恨地低喃,長睫掩去的眸底閃
著淡淡戾氣。
韋至逸苦笑不已,難以置信他這笨弟弟連自己的煩悶是源自於晁觀之慾出嫁都不曉得。
“倘若是喜歡她,就別教人給搶了。”面對他突來一語,韋不群愣愣地瞅著他,戾氣隨即消去,取而代之的是雙頰發燙的紅暈。
“我、我還不知道…喜歡她。”這字眼陌生得很,一念上口,他便覺得羞。
他從來不曾特別喜歡過什麼,更不曾在意其他人事物如她這般…這就是喜歡啊?教他在醉樓
連忘返:教他老在兄長面前談及她;教他不管去到哪兒,回京之後定要頭一個見著她;教他不管去到哪裡,心裡全是她的身影…
他不是個貪杯之人,更不是個貪嘴之人,然而卻貪著她的酒、貪著她的人,如此地渾然天成,他卻毫不自覺自個兒的心意。
“啐,還不知道?”韋至逸冷哼一聲。
“難不成你要等到他們房花燭夜,慕容攸將你的親親觀之抱在懷裡好生疼惜,你才知道你想要做什麼?”聞言,韋不群不由得一愣。他沒想過這事兒…
“你該不會連房花燭夜要做什麼事,都不知道吧?”他的兄弟該是不會如此不濟才是,只是他…
“我當然知道,我…”韋不群忽地站起身,拳頭不自覺地緊握著。
倘若他敢碰她、倘若他真敢欺她,他定要、定要…
“坐下,你緊張個什麼勁兒?他們都還沒成親呢。”韋至逸啐了他一口。
“就算是成親當也犯不著這般緊張,隨便想個法子都能夠扭轉乾坤;重要的是,你和她的心意…”他和她的心意?
對了,他從不知道觀之是怎麼看待他的,她從未提起,他只知道她待他好,由著他胡來,可這是她天,還是懾於他的官位不敢拂逆?
他對他,究竟是怎麼的心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