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第二十三章第十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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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當真是這般容易死,那就不是王家的牛鼻子了!”正在眾人焦灼之際,那女妖卻是冷不防的開口道,語氣中雖然還有些幽怨,但卻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那種陰寒與狠戾的彩。
徐雲德頗為差異的問道:“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老道死不了?”女妖答道:“我說他死不了他就定然不會死。”想來這女妖道業雖然及不上王家的十代傳人,但也是極為高深的,以它的修為,要殺他們以及昏中的王常規,簡直不用費勁兒!所以
本用不著出言騙人,想到這裡,徐雲德微微點了點頭道:“死不了便好…”但隨即卻又是臉
一轉,業障短刀立馬反握在手,並跨步上前,擋在了劉萍與王長貴前頭,冷聲對女妖說道:“你休想趁人之危,若想動老道,須當過我這關!”那女妖見狀,卻是淡然一笑,繼而說道:“我千年道行已然被廢,距離那魂飛魄散的時候也不多遠了,還鬥個什麼?”徐雲的一聽這話,不由微微一驚,細細打量之下,只見此刻的女妖癱軟在地,臉上蒼白一片,雙目之內也全是疲憊之態,先前的陰狠毒辣卻早已無影無蹤,見狀之後,對於它的話,當下也不
信了大半,幽幽說道:“這也是你咎由自取的下場,休得去怪旁人!”女妖神
悽然的點了點頭,隨之卻又說道:“千年時光,封印之內我獨身一人,唯有那無盡的孤寂與綿綿的思念與我相伴,今
得以見著旁人,不知你們可願聽我一敘?”徐雲的聞言後,頓時疑惑了起來,心道:“這女妖怎麼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但看她楚楚可人的悽慘模樣,最終還是由不住的點頭說道:“你要說什麼,儘管說便是!”女妖聞言,竟是神
一喜,衝徐雲的稍稍欠了欠上身,施了個古時的禮儀,隨之開口講到:“我本是大宋的興隆公主,時值父皇登基之前,便與一書生相戀,但父皇死活不願,強將他送至邊關,並要我立下重誓,此生不再與其相見。那時父皇初掌大權,朝綱不穩,我身為他的女兒,自當以大局為重,縱有萬般不願,但還是答應了下來!”話至此處,那女妖卻是神遊物外,似乎夢迴當年,兩行清淚兀自滑落,可“她”卻似乎全然不知。
隨著這女妖的講述,一個悽慘且又詭異的愛情故事…或者說是玄奇故事,逐漸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那是北宋建國初期,人盡皆知的陳橋事變主角趙匡胤竟然是這女妖的父親!這一點卻是徐雲德等人始料未及的,歷史之中從沒有過關於這開國公主的半點記載,但看她此刻的模樣,想來定然是英年早逝,所以才不為人知吧…
女妖實名趙雅潔,其父稱帝以後,賜她興隆公主的封號,恰合北宋開國之時,建隆的年號。這趙雅潔情竇初開之時,偶遇一落魄書生,這人名叫孫子傑,雖然窮苦,卻是滿腹經綸,才高八斗,出口成章,趙雅潔便是被他的才華所引。
兩人一見如故,私定終身,但世事難料,蒼天無眼,趙匡胤在得知小女與一窮苦書生相戀之後,大發雷霆,當下便找人抓住了孫子傑,並他與趙雅潔斷了聯繫,孫子傑天生傲骨,哪會服軟?而當時的趙匡胤卻又是初登寶座,生怕殺了此人,女兒會生出事端,到時家中醜聞傳了出去,多半引來閒言風語。無奈之下,只得連哄帶騙,讓趙雅潔立下了重誓。
孫子傑得知之後,萬念俱滅,任由趙匡胤將自己發配邊疆,但卻在臨走之刻,留了一件東西給趙雅潔。而這件東西,便是如今趙雅潔身上的淡紅紗衣。
事情的古怪之處,便就要從這淡紅紗衣說起了。出於對愛人的思念,趙雅潔每觸景傷情,懷抱紗衣,以淚洗面,但卻極少捨得穿。因為衣物穿在身上,總要換洗,時
久了,難免破舊,這可是她萬萬不願看到的。所以一直以來,唯有夜半無人之時,在沐浴以後,她才會穿上些許時候,每當這時,趙雅茹總會
到置身於愛人的懷抱一般,那種
覺甚是微妙。
時久了,這種奇妙的
覺越來越令她著
,以至於後來
罷不能,每夜總得穿著紗衣才能入睡,可她卻全然不覺,這紗衣的
彩竟然
漸鮮紅,到了最後,竟如血染一般!與此同時,趙雅潔的身子也是
漸消瘦,最終卻是在距首次穿上紗衣的那天整整七七四十九
的夜晚,一睡不醒,死時便是穿著血衣…
趙匡胤痛失愛女,但卻沒做聲張,只在暗中命人替她建了墓,乃至連碑文都沒有刻上,這儼然也就成了沒有記載的歷史,所以對於這麼個北宋的開國公主,後世之人全然不知。
趙雅潔的屍首長眠於墓底,復一
、年復一年,卻絲毫不減腐爛之
,期間陰氣匯聚,妖風暗生,不足百年的光景,在一月圓之夜,她竟然再次睜開了眼眸!此時的血衣,紅光大甚,恍惚間,竟有一玄奇的修行法門灌於腦海,已然成妖的趙雅潔被那血衣驅使,在暗無天
的墓
裡頭,開始了索然無味的修行。
要知道墓雖簡,但畢竟是出於皇家,裡頭的鎮妖驅
的法門更是層出不窮,成妖初始的趙雅潔無力破開那層層的封印,唯有不停的遵照腦中之法,不斷的提高自己的道業。其念想唯有一個,那便是早
逃離此間,去邊外找尋自己的愛人!
但她卻哪裡知道,墓中一,塵世百年,此時此刻,凡塵中早已是風起雲變,莫說是那孫子傑了,乃至他的孫子也差不多老了!只是須當他有孫子才行…
血衣妖法頗為厲害,一門心思的修煉了不足三年,趙雅潔便成功的破開了重重枷鎖。重返於世的她,一路北上,直奔外漠北而去,且沿途打聽著孫子傑的下落。奈何天不遂人願,孫子傑雖問到了,但見著的卻是一座孤墳,聽人說,這廝年輕時被髮配於此,每
神神叨叨,瘋瘋癲癲,盡說些牛鬼蛇神的胡話,所以一生未娶,年不過三十便撒手人寰,就連墳都是旁人給他修的。
這一悲慘事實,對於趙雅潔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萬念俱焚之下,腦中嗜血的**越來越濃,最後終究是壓抑不住,出手殺了給他引路的老者,並在此後一發不肯收拾,每以殺人為樂,以血祭衣,夜間躲于山中修煉,白
出沒,一時之間名聲大作,竟然成了人神共憤的大魔頭。
終得一夜晚,星月無光,細雨如麻,她正在一處山間石
中參悟血衣妖術,突然一個鬚髮皆白的白鬍子老道衝了進來,此人正是王家的當代掌門,當
那王老道二話不說就要收她。
趙雅潔豈肯服軟?當下便是妖大發,驅著血衣奮起還擊,與那王家老道足足鬥了三天兩夜,雖修為比不上牛鼻子,但他要想輕易取勝卻也萬難。
可令趙雅潔萬般也沒有想到的是,這老道竟然早有準備,鬥法數後,突然有一道童躥將出來,並拖來了那紅銅鑄就的柱子,這柱子滿是銘文,且紅光
轉,一見便是不是凡物!
牛鼻子老道見狀,神大喜,頃刻間更是道法
增,竟然也用出了與剛才十代傳人相同的陣法,原來三天兩夜內,這個老道一直都沒有拼盡全力,不下片刻功夫,趙雅潔終究是敗下陣來…
只是最後他並沒有殺滅已然成妖的趙雅潔,反倒是將它封印了起來。而這一封便是千年時光,直至今!
往事講到這裡,那女妖早已是淚滿面,喃聲說道:“只因當年我被這血衣
失了心智,竟然出手殺害了那麼多人的
命…”徐雲德聽了這話之後,不由長嘆了一口氣道:“事情本不怪你,要怪,就怪送你血衣的孫子傑吧,他竟然擁有此物,對於其中的秘密又怎會毫不知情呢?我想他送你血衣,其意多半便就是要害你成妖,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這人表面雖然是個落魄的書生,但實際上卻未必如此!”那女妖聞言,臉上竟無半點的驚異,而是微微點了點頭道:“此事我早已知曉,但我心中有他,愛他,雖然知道了他有心害我,但卻還是生不起絲毫的怨恨…”這時,攙著王長貴的劉萍也不由開口問道:“先前你說的那些著實動人,可是我還有一事尚且不明,不知你能不能與我們仔細說說?”那女妖點頭答道:“你我同為妖物,今
相見,也是有緣了,有什麼疑惑,趁著我還沒魂飛魄散,儘管問吧!”聽那女妖還是以為自己是個妖怪,劉萍卻也並不反駁,只是說道:“你尚且為人之時,乃是宋代初期,距今也就一千年出頭,可之前你為何要說修行了幾千年呢?這時間上的出入也著實有些太大了吧?”徐雲德一聽劉萍這話,也頓時心生疑惑,連連點頭說道:“是呀,妹子若是不說,我倒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自打你出生時候起,距今也不過千年出頭,既然如此,又何來幾千年之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