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孩的故事－－回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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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叫風，她的名字很好聽，單名一個雨字，她又姓杜，就成了一個極有詩意的名字，杜雨－－度雨，她是雲南麗江人，她出現在我生命中的時候我正好在愛上了寫詩，於是就常寫詩給她，那時的詩都是些文字遊戲，她總是笑笑說好詩，卻從來不和我多說一句話。那個女孩一直是我那個夏天的夢，那個夢一直都沒醒來，後來朋友對我說她是有男人的，但我不信，我知道她總是一個人在學校的湖邊看書，從沒有一個男孩陪著她，於是我的詩寫得更多，多得學校的雜誌上隨處可見。她依舊沉默著。我說我是路口的楓，你歸去可曾想起我。我說清晨我醒轉/可曾找到你來過的痕跡。她依舊沒有給我任何言語，直是淡淡的從我身邊走過，留下了一片香，我在黃昏她經過的草坪上唱《樓蘭新娘》《歌手的情人》，她只是笑笑，很淡很淡。我無語。那年的雨季她一直就這樣陪著我。她叫渡雨。雨季過後她就畢業了。臨行前她讓朋友給我捎來一包藥和一本厚厚的詩集，我的每一篇詩稿她都細心的收好，並在每首詩下寫了一段附，那包藥中有她寫的幾句話－－總是聽到你在講話是咳，很擔心，這是我讓家裡配好的藥，每天沖水喝，記住了。後來她走了，而我一直帶著她給我的詩集，詩集的名字叫《渡葉集》－－如果註定的葉子的歸期/我只能平淡如初/你的夢/我今生都不忘記/在心頭/打上你的烙印/一生一世。我常常在夜裡拿出來讀，聽她的聲音，渡過雨季。後來雲南的朋友說杜雨是娃娃親，和她的族長的兒子，而現在她已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她為族長生了一個孫子，全族人都為她自豪，我無語，或許這世上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那個未來的族長的母親是一位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