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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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摔斷一兩吧。”我說。

“顯然你受傷並不嚴重,至少你還會挖苦人。”雨果說。要是雨果生我的氣,這會讓他覺好些,我心裡明白,也想知道原因。然而我並沒有怎麼費力思考,因為我確信自己知曉了答案。

我此刻躺在一張帆布上,一隻手臂掩蓋在臉上,試圖保持自己的私人空間,進行一些思考。我倆無法聽到外面的甬道上發生了什麼。有一刻,我以為自己聽到了房門開啟的聲音,然後聽到了靜默的聲音,不過也就到此為止。地下室的牆壁能經受住核彈的爆炸,所以我猜想四周靜悄悄是理所當然的。

“你戴了手錶沒有?”我問雨果。

“嗯,五點半了。”離血鬼族出沒,還有兩個多小時。

我任由靜默慢慢侵入。我見到難以讀明心思的雨果又在想心事,於是我集中神傾聽著。

本不該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所有事情一定會順順利利,等我們要去廁所時該怎麼辦?我不能再她面前撒,或許伊莎貝爾甚至都不會知道,在昨晚女孩出現後,我就應該知道,我怎麼能在擺脫困境的同時保住律師的行當,如果等過了明天我就開始遠離這些事情,也許我能擺脫困擾•••我把手臂用力貼緊眼睛,按至發痛,強忍著才沒有一躍而起,抓起一把椅子,把雨果•艾瑞斯揍到不省人事。他和兄弟會此時此刻還沒有完全理解我的讀心術天賦,否則他們不會把雨果留在我這兒。

也許在兄弟會眼裡,雨果和在我眼中一樣都是可以捨棄的。對血鬼族而言,他自然屬於可消耗品;我等不及要告訴伊莎貝爾,她的男寵是一名內鬼。

這讓我的殺戮慾望平息下來。當我想到伊莎貝爾將會如何對待雨果,我就明白假如自己親眼目睹一切,並不會真心實意地到滿足。事實上,那幕場景只會讓我恐懼不已,更是到噁心透頂。

但是,我還是隱隱想到雨果活該如此。

這位牆頭草的律師有忠誠可信麼?

有一個查明真相的方法。

我痛苦萬分地坐起來,背靠牆壁。我很快就能恢復健康——又是血鬼族的血在發揮作用——但我仍然只是名人類,依舊會覺難受。我知道自己的臉孔瘀青得很厲害,我也很願意相信自己的顴骨骨折了,而左側臉龐更是腫得厲害。但我的‮腿雙‬沒有骨折,假如有機會的話,我依舊能跑步,這是最主要的事情。

一等我振作神、覺儘可能的舒適,我開口說道:“雨果,你做叛徒有多久了?”他的面孔一下子漲紅了。

“你到底是指我背叛了哪邊?背叛了伊莎貝爾,還是背叛了整個人類?”

“隨便你選。”

“當我在法庭裡站在血鬼那一邊,我就背叛了整個人類。如果我早點了解他們的本•••我會對那起案件視而不見,因為我曾經認為它是一次有趣的法律挑戰。我一直是一名民權律師,對血鬼和其他人一樣擁有同樣的民事權利這點深信不疑。”真是牆頭草。

“的確。”我說。

“要否認血鬼居住在他們想住的地方的權利,這不合乎美國神,我當時是這麼想的。”雨果繼續說。我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痛苦,以及對世事的厭倦。

他還未曾見識過真正的痛苦呢。

“蘇琪,但是你知道麼?血鬼本不算美國人。他們甚至不如黑人、亞洲人或者印度人。他們不是扶輪社成員,也不是浸信會教徒。他們所有人只是血鬼而已。那是他們的膚、他們的信仰以及他們的國籍。”哎,當一個少數族群隱匿地生活了上千年,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個時候,我以為如果斯塔•戴維斯想要往在綠谷路或者百畝林,那是他作為一位美國人的權利。因此我替他辯護,對付街坊團體,還打贏了官司。我當時真是為自己到驕傲。接著,我結識了伊莎貝爾,還在某個晚上和她上了覺自己真是大膽極力,成了一名男子漢,不守陳規的思想者。”我眼睛一眨都不眨地凝視著雨果,同時一言不發。

“你也曉得,愛滋味極了,無與倫比。我跪倒在伊莎貝爾的石榴裙下,對她永遠都索取不夠。我的律師營生受到了影響,開始只在下午接見客戶,因為早上我起不來。我也沒法在早上上庭,天黑之後就離不開伊莎貝爾。”在我聽來,這就像是個酗酒者的自白故事。雨果已經對和血鬼做愛上了癮。我發現這個觀念即令人陶醉又讓我反胃。

“我開始幹起了伊莎貝爾為我覓來的零散活計。在上個月,我就到血鬼老巢裡幹起了持家務的雜事,那樣我就能逗留在伊莎貝爾身邊。當她想要我送一碗水到餐廳去,我興奮不已。不是因為我在幹這種僕人才做的雜事——上帝在上,我可是一名律師!真正的原因是兄弟會給我打了電話,問我能不能向他們提供關於達拉斯血鬼的企圖的內幕情報。他們打來電話的那段時間,我正在生伊莎貝爾的氣。我們為了她對待我的態度而打了一架。所以我開誠佈公地傾聽了兄弟會的請求。從斯坦和伊莎貝爾的談中,我旁聽到你的名字,所以我把名字告訴給了兄弟會。他們有一個教眾在阿努比斯航空公司工作,他查明瞭比爾的航班降落的時間,他們還想在機場抓住你,那樣他們就能搞明白血鬼想要你什麼,他們要怎樣才能把你拉回已方陣營。當我拿著那碗水走進來時,我聽見斯坦或者比爾在叫你的名字,由此我知道兄弟會在機場的行動失手了。我覺自己得告訴他們一些事情,用來彌補我安置在會議室的那個竊聽器曝光所帶來的損失。”

“你背叛了伊莎貝爾。”我說“你也背叛了我,儘管我和你一樣,也是一名人類。”

“是的。”雨果答道。他不敢正視我的眼睛。

“那麼貝瑟尼•羅傑斯呢?”雨果支支吾吾地沒有回答。

“死去的那名女招待。”我說。

“他們劫持了她。”雨果一邊說話一邊搖晃著腦袋,彷彿自己在說“不,他們不會幹出那種事情的”

“他們劫持了她,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幹什麼。我知道她是惟一一個見過法雷爾和戈弗雷在一起的人,我也把這事告訴了兄弟會。當我今早爬起時聽說女孩屍體被人發現,我真的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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