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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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古雷被叫到福澤樓去見萬吉,有三四天爺倆沒見面了,萬吉連家也沒回,吃住都在店裡。此時已是晚上,萬吉剛從店裡回來。
萬古雷向爹請了安,只見爹爹面罩愁容,不一驚:“爹,出了什麼事?”萬吉嘆了口氣:“這幾
已把幾個店鋪頂了出去,須把一筆款送到太原,昨
請楊管家押送,楊管家婉言謝絕,說他幾經思量,到北方去過不慣,還是留在南方的好。他說已決定搬到鎮江府或是揚州府去,為避史孟
的眼線,全家人分開來悄悄離京。這實在太過突然,為父勸他還是北上的好,離史孟
遠些,再說彼此相處十多年,分開實在捨不得。楊管家說這些年來蒙東家厚待,積下的銀兩已足夠下半輩子養老,多謝萬兄盛情…總之,說了許多
謝的話,但就是不去北方。為父說不去也行,就留京師主持商務,但你楊叔也不願意。為父見他去志甚堅,只好奉送了二千兩銀票。於是又找來梁護院,請他押款北上,哪知你梁叔說出的話與楊管家一模一樣,為父只好也送二千兩銀子…為父知道,人各有志,不可勉強,但多年相處,情
割捨不下…”萬古雷吃了一驚:“啊喲,竟有這等事!那麼羅叔叔呢?他是不是也要離開萬家?”萬吉道:“為父已對你羅叔說了,他並不知曉楊、梁二位要離開萬家,他說他決不背離萬家,他可以押款去北方…”萬古雷嘆了口氣,心裡覺得空空的。
萬吉又道:“還有,你沙師母昨來店鋪找我,說承蒙照顧這麼多天,她已決定隨楊家離開京師,因為她把女兒許給了楊家老二…”萬古雷跳了起來:“啊喲,那羅兄弟怎麼辦?她對燕妹妹一往情深,這、這從何說起!”萬吉嘆道:“羅家並未提親,這就怪不得你沙師母了。為父送了一千兩給沙師母…”萬古雷大搖其頭:“燕妹妹明明對羅兄弟有意,怎麼忽然間就變了呢,實在令人不解!”萬吉道:“世上不解的事多著呢,你聽好,為父有事與你商量。北上的這筆款足有二萬餘兩,如今得有可靠的人押送,你說誰去好?”萬古雷想了想:“為何不請羅叔去?”
“他不開身,要在京師幫為父做事。”萬古雷有了主意,道:“請曹罡一家,順便把郭公子帶出城,一舉兩得!”萬吉道:“什麼郭公子?他是誰?”萬古雷把昨夜劫獄的事說了,萬吉不
駭然道:“原來女飛賊就是柳家小姐!”一頓,十分憂慮地說道:“救人雖是應該,但遲早會被錦衣衛查到,這可是滅門大罪,不如你押款走吧,出去避一避風頭…”萬古雷道:“孩兒怎能離開爹爹,只要曹、郭兩位走了,就不會有事,請爹放心。”萬吉道:“但願如此。”又一頓,道:“你該上楊叔、梁叔家去看看,順便辭行。”萬古雷道:“孩兒這就去。”一頓道:“押款去北方何時起程?能推到後天一早嗎?”萬吉道:“可以,但要想出萬全之策。”萬古雷道:“放心,決誤不了事。”說完便從室中出來,去楊家、梁家辭行。
楊梁兩家就在他家隔壁,出大門走幾步就到。可兩家大門都有大銅鎖,人已走了。
他怔怔地瞧著緊閉的大門,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臨走也不打聲招呼,這難道就是十多年在一起的情誼?楊家兄弟、梁家兄妹與他一塊長大,還有沙家兄妹,大家就如親兄妹一般,不論走得有多匆忙,都該告別的呀?可為什麼就這樣走了,不是太無情了…
嘆口氣,他默默回家。顯然,他們怕自己去錦衣衛衙門救人惹出大禍,所以定是在昨天離開的。認真想想,他們也沒有錯,自己不該怨恨責怪他們。從對抗史孟起到去刑部天牢救人,他們義無反顧,不是都參與了嘛,還能怎樣荷求於人呢?何況未來吉凶難卜,他們離開京師找個安身立命之地,也在情理之中,又有什麼錯?這樣一想,心地釋然。
回到花錦樓,去探視郭劍平。上得樓來,在臥室門口就見郭劍平坐在上,由曹罡扶著,田翠花正端著個碗,一匙一匙喂他。
一見萬古雷進來,郭劍平推開碗,道:“萬兄二次救命大恩,小弟沒齒不忘…唔…”他未及說完,田翠仙就把湯匙硬進他口中,嗔道:“你這個呆子,剛才還沒說夠嗎,我都聽膩了,快把參湯喝了,還有細點呢!”萬古雷十分高興,道:“郭兄醒啦,
神也好了許多,宮師叔的丸藥果然靈驗…”田翠花道:“可不是,他一醒來,除了
恩戴德,就是叫肚子餓,你瞧一碗參湯已喝得差不多了,再吃些細點,一兩天就能起
。”田翠仙這時一手端個大碗,一手端著一盤細點,笑嘻嘻走進來:“郭公子,等急了吧?”郭劍平喝完了參湯,忙道:“多謝大嫂,救命之恩,今生永銘於心,定當圖報…”田翠花瞪他一眼:“你怎麼又來了,有完沒完,成天把恩字掛在口邊,當飯吃嗎?”她接過細點,拿起個燒買一下送進郭劍平口中,再從姐姐手上端過
粥,舀了一匙喂他。郭劍平又要嚼食又要接湯匙,忙得不亦樂乎,看得曹罡、萬古雷笑起來,十分開心。
昨夜把郭劍平救回來時,他已經奄奄一息,眾人都十分著急,宮知非把了把脈,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血過多,傷了元氣…”說著從懷中摸出一顆丹丸,續道:“幸而我老爺子早有準備,帶了一枚起死回生丸,這丸藥能把死人救活,他小子還是個活人,吃進去包他兩三天內就能行動自如,”說著叫拿水喂藥。
耿牛大為驚奇,道:“師伯,這藥當真能把死人救活?俺是說那些死得直僵僵的人…”宮知非罵道:“你這頭笨牛,我老爺子又不是神仙,直僵僵的死人還救得活嗎?!”耿牛咕噥道:“你說死人能救治…”宮知非喝道:“住嘴,你何時學會了嘮叨了我老爺子說話,不許你來岔嘴!”耿牛不出聲了,直把眼望著郭劍平,見他吃下藥去後,眼睛一閉,往後便倒,驚得叫道:“哎呀,他死啦,這藥丸吃死了人…”宮知非罵道:“這藥讓他睡覺,怎麼是死了?你小子信口開河、胡說八道,我老爺子的靈丹妙藥能吃死人嗎?你這頭蠻牛,真渾!”郭劍平這一覺睡得真沉,醒來傷勢果然好了大半,看來一兩天就能下走路了。
住在隔壁的西門儀聽見說話聲,便走過來探視,見狀也十分高興,道:“好了好了,郭公子傷體大有起,所謂吉人自有天相。”郭劍平忙道:“多謝前輩救命之…唔…”他嘴裡被田翠花
進了一個水晶包子,餘下的話說不出來了,忙著嚼食。
瞧他那怪樣,眾人大笑起來。
萬古雷又把押款出城之事說了,請大家出主意,如何能瞞過守城的衛卒。這不是容易的事,大家一時無語。郭劍平吃完了細點,神愈發好起來,斜靠在枕上,道:“萬兄,柳小姐、柳大哥張大哥呢?他們沒有來府上嗎?”萬古雷道:“昨夜只有柳小姐來救郭兄,衝出衙門時她獨自走了,連話也來不及說。”郭劍平嘆息道:“柳兄、張兄也受了傷,不知藏匿在何處…”一頓,又道:“讓小弟從頭說起吧…”此時公冶嬌因惦念郭劍平的傷勢跑來探望,見他好了許多,十分高興。
“郭大哥,柳姐姐怎麼成了血蝴蝶的?你們在何處藏身,為何搜查不到?”她忍不住問道。
郭劍平道:“從天牢出來後,宮前輩、馬前輩將我們送出京城五十里地,給了二百兩銀票,要我們遠走他鄉。我們商議後到了皖境,在一個小鎮上分開住宿。養了幾天傷,人人恢復了體力。那天晚上,柳小姐把我們叫到一處,她說道:‘我們本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小姐,家世顯赫,可一夜之間,家破人亡!狗皇帝為保皇太孫繼位,竟然不分青紅皂白,誅殺大臣,憑空捏造反叛罪名,使我們幾家蒙受羞辱,冤沉海底。幸而我們命不該絕,被萬古雷等救了出來,這是天意!我想了好幾天,活著就要報仇,我要殺了朱元璋…’柳小姐銀牙緊咬,雙目赤紅,那模樣有些嚇人。張文彥道:‘柳小姐,僅憑我們四人…’柳小姐打斷他道:‘你們不幹,我一人幹!我要殺人,我要放火,我要攪得朱家朝廷不得安寧!我只要有一口氣在,就要殺!’我有些吃驚,道:‘柳小姐,皇帝躲在皇宮,我們無法找他,別的人不能亂殺…’她接嘴道:‘你我滿門抄斬,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尊卑高下,我問你,他們難道不是無辜?你我難道不是無辜?那麼我殺皇帝老兒的親眷、殺他的寵臣,又有什麼不可以的?聽著,你們若要報滅門之仇,就隨我回京師,你們若要保自己一條命,那就各自東西。’柳銘道:‘二妹,以我們四人之力,只怕難以報仇,不如先隱藏幾年,侍機而動。’柳小姐冷笑道:‘大哥你好糊塗!你以為我們只要遠走他鄉就太平了嗎?你以為錦衣衛就不捉拿我們四個欽犯歸案了嗎?我們若是潛回京師,反倒出人意料,攪他個天翻地覆之後,不妨再離京師避避風頭…’張文彥道:‘愚兄願追隨妹妹左右,回京師鬧他個雞犬不寧!’柳銘道:‘二妹,皇宮大內高手甚多,錦衣衛也…’柳錦霞道:‘大哥,你小瞧了妹妹,別說錦衣衛那班酒囊飯袋不在我眼中,就是皇宮那批高手,也不是我的對手!’柳銘道:‘二妹,你的武功也是爹爹傳授的,有幾斤幾兩,我這個做哥哥的豈能不知?你怎能如此小看大內高手?’柳小姐冷哼道:‘你要不要與我過兩招試試?’柳銘不悅道:‘二妹,你長在深閨,不知江湖兇險,你我武功雖說不差,但世上能人有的是,切莫小看!’柳小姐一向任,聞言嗔道:‘滅門之仇你報不報?身為男兒七尺之軀,還不如我這個弱女子嗎!’柳銘吃她一
,憤然道:‘二妹,報仇也不急於一時,我們…’柳錦霞道:‘不必多說,大哥你若不敢回京師,那就各走各的道!’一頓又問我:‘郭兄你呢?’我身遭鉅變,早已心如死灰,便道:‘一家人都死了,我活著又有什麼味道,我幹!’柳錦霞道:‘那好,算你一個。不過有言在先,你們得聽我的號令,不得擅自行動,行嗎?’我與張文彥都說行。柳銘嘆道:‘我們四人本已成刀下鬼,如今被萬古雷、公冶嬌救出來,怎能又分開。也罷,我也隨你們去,反正早死晚死也是個死!’柳錦霞道:‘大哥,你放心,我們死不了的,妹妹這一生就是為了報仇而活,不殺皇帝老子,誓不罷休!’於是我們照柳錦霞的吩咐,分開潛回京師。錦霞扮成男裝,與柳銘在一起,我與文彥兄作伴。我們最先住在城南承恩寺附近的小旅館裡。當晚柳錦霞隻身外出,說是回家取幾件物品,不准我們跟隨。柳銘道:‘一個家已被抄空,妹妹你取何物?’她一笑答道:‘少時你就知道了!’一個時辰後,她回來了,帶來一柄華貴的彎刀和一條亮銀鞭。柳銘奇道:‘你買來的?’柳錦霞道:‘我藏好的,那
若不是爹爹阻攔,我早已殺他個人仰馬翻!’以後的事,各位想已知道。我和文彥、柳銘都被她的武功震懾,想不到她的武功真這麼高。但我對她的濫殺不以為然,那些保鏢護院與我們無仇,不必斬盡殺絕,但柳小姐見一個殺一個,決不留情。柳大哥私下對我說,她的武功路數全然不是家傳,這使他驚愕不已。那夜從宗人令府回來,他便問錦霞,什麼時候向什麼人學的武功,錦霞說是她從家傳武功中悟出來的新招。以後幾天,血蝴蝶名揚京師,傳說她是大漠神女的徒弟,柳銘說這全是無稽之談,她則一笑置之。那夜她要去皇宮刺殺狗皇帝,我們三人苦勸不聽,只好照她的話行事。由文彥兄扮成血蝴蝶,引走皇城外的鷹犬,她自己一人、硬闖皇宮。於是我們三人在皇城外與鷹犬狠鬥,我們雙拳難敵四手,情勢危急。我叫柳張二人快逃,拼全力斷後,鷹犬們窮追不捨,我受了幾處刀傷,逃至秦淮河邊,昏了過去,醒來已被衙門捕快逮住,後押錦衣衛衙門,我自稱劉然,不承認身份,不料被許亮認出…”公冶嬌淚
滿面:“柳姐姐藏身何處?”郭劍平道:“從作案以後,我們四人各住各的,白天不見面,晚上在府學附近相見。那裡讀書人多,我們都扮成書生,不會引人注意。但那夜我們三人都受了傷,柳小姐是否還會到老地方見面,就很難說了。”公冶嬌急道:“那要怎樣才能找到她?”郭劍平搖頭:“不知道…”萬古雷道:“嬌嬌別急,柳小姐會來找我們的,她知道郭兄被我們救出…”郭劍平苦笑道:“萬兄,她不會來的。我們回京師時,小弟就說,到萬府來和大家見一面,一來
謝救命大恩,二來彼此聯絡,好有個照應。但柳小姐卻道:‘我們都是欽犯,不再是貴客,怎麼好上人家的門?想當初,你我是公子小姐,身份何等高貴,象萬古雷這等富家公子也高攀不上。如今雖成了囚犯,也不能自貶身份,上人家的門去搖尾乞憐!’我知她無臉見
人,也不好再說。她又道:‘你們都記住,你們已經死了,昔
的柳公子、郭公子、張公子已經沒有活在世上。我們是四個鬼,四個冤魂,從陰間回到陽世,只為了殺人報仇!’我看她雙目噴火,咬牙切齒的模樣,覺得她心智好象有點不正常,但我不敢說出來。”萬古雷想起和她出皇城後的一段談話,不
深深嘆息,他也覺得柳錦霞心智有些狂亂。西門儀道:“郭公子話說得太多傷神,我們到樓下議事,讓郭公子靜養吧。”大家於是下樓,只留田翠花在樓上照看。
公冶嬌聽說了押款的事,便出了主意,大家十分贊同,商量好細節後,這才散去。
公冶嬌悄聲道:“明早你上我家來,我爹我娘明要見你,瞧瞧你是什麼怪模樣。”萬古雷笑道:“一表人材,討人喜歡…”公冶嬌啐道:“呸!唱戲的喝彩,自吹自擂。你是不是討我爹孃喜歡,見了面才知道。”萬古雷道:“你在兩位老人家面前替愚兄美言一番,說愚兄如何如何的…”公冶嬌嗔道:“我偏說你壞,鬼心眼…”萬古雷道:“使不得,莫氣壞了老人家。”公冶嬌詫道:“為什麼?”萬古雷笑嘻嘻道:“老人家招不到姑爺,豈不氣壞了身子…哎喲…你心好狠…”公冶嬌狠狠在他臂膀上扭了一把:“不害臊,你叫這麼大的聲音,也不怕人聽見!”萬古雷道:“你扭得我好痛…”公冶嬌道:“少嚕嗦,你皮厚,不會痛的。記住,明
已時正來,不準遲誤!”萬古雷道:“是,遵命!”公冶嬌上車走了,萬古雷心裡甜甜的,依然傻笑著站在原地。
皇甫楠板著面孔,壓著一腔怒火聽完貢勝奇、房天兆的敘述。這兩個沒用的東西,居然看不住一個郭劍平,反而損兵折將,死了二三十名衛士。這下可好,怎麼向朝廷代?
只聽貢勝奇又道:“下官失職,十分羞愧,郭犯被強盜劫走,下官難辭其咎!”皇甫楠心想,你當然難辭其咎,若不是都督器重你,我能容你做副手嗎?若依我以前的脾,早把你砍作兩段才解恨!
但嘴上卻道:“貢大人不必自責,事已如此,只得另想辦法捉賊,早了結此案。”房天兆道:“昨夜來人身手極高,下官與貢大人都親自出了手,沒能截住賊人,這並非失職,只怪手下人無能,沒看住郭劍平。”皇甫楠大怒,恨不得立即出劍,將這個賊囚戳個透心涼。但他只深
了口氣,抑住怒火,冷冷道:“有過推卸到下屬頭上,房大人不覺得有損顏面嗎?聖上若是怪罪下來,總不能拿下屬去頂罪吧?這說得過去嗎?”房天兆陰聲道:“昨夜要是皇甫大人也在場,就不會說這番話了。下官追捕主犯,無暇顧及郭犯,下屬沒有盡職看好郭犯,怎能說是下官與貢大人失職呢?這未免…”貢勝奇勸解道:“事已至此,再說無益,捉拿劫匪要緊,當商議出個對策來…”房天兆倏地站了起來:“下官奉召進宮,盛公公
知辦案情形,告辭!”說完便走。
皇甫楠雙眼冒火,直盯著他的背影,待他消失不見,才從嘴縫裡擠出幾個字:“總有一天,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不信走著瞧!”貢勝奇道:“皇甫兄,不必與他計較,我擔心皇上追究罪責,要儘快捉到這班劫匪。”皇甫楠壓下怒火,道:“放眼京師,有誰這麼大膽,敢到錦衣衛劫牢?我已請霍兄去查問,等半個時辰就會有迴音。”貢勝奇聽他說得含糊,但也不願多問。
皇甫楠又道:“三天內再捉不到血蝴蝶及其同黨,你我定會丟了烏紗,掃盡顏面。”貢勝奇道:“血蝴蝶十分詐,至今不知其藏身地,又如何破得了案?”皇甫楠道:“她定是藏在同黨家中,要想捉她,必須先查到救她出天牢的那班人。”
“可是,那班人又是誰呢?”
“我心中想到了一人,他定是其中的一個。”
“此人是誰?”
“富商公子萬古雷!”
“他?這…這有何據?”
“只有他有這份身手。”
“昨夜與我手的蒙面人,武功路數確實象萬古雷,但他怎會與柳錦霞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