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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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順天門外。

街北的金明池在三月一這天開放,平時這兒止閒人進入,但今天皇帝親自在此校閱水軍的演習,可以隨人觀賞,即使是御史臺也不能止。

金明池是平皇帝與達官顥貴們遊玩的所在,據說太祖皇帝在剛平天下之初,實施中央集權政策,許多地方上的藩鎮都被解除了權力,大多數便移居在京城裡,享受優厚的待遇。

有一天,這些將領們陪同太祖到金明池喝酒、泛舟,十分盡興,尤其談到往,更是罷不能。

由於太祖在登基之前,與這些將領的身份相仿,也是握有兵權的高級將領,算起來也是舊時的同僚。

正當大家開懷暢飲之時,太祖指著皇帝的寶座道:“這個位置是有天命的人才能擁有,朕不過是因緣際會下,被人推擁得之,眾將官若有人覺得能比我勝任,朕馬上讓位!”話語一畢,所有將領皆匍匐在地不敢起身,表示絕無非分之想。

如今,當朝萬歲爺似乎也有意重演歷史,只不過被釋兵權的主角換成了慕容無恨,而且不只要釋兵權,還想要他的命!

金明池相當遼闊,周圍約有九里三十步,東西直徑有七里許。走進池子大門,從南岸往西約百餘步左右,有個面向北的臨水殿,是皇帝駕臨時停留之地,皇上就在這裡觀看各樣演、競賽,以及賜宴。

臨水殿的節目最先展開,儀衛隊列站在伸出水面的棚臺上,靠近殿前的水面上橫列四艘裝飾花彩的小船。

水軍演習是一種競賽,更是一種表演,是臨水殿的主戲。

開演前,水中的一艘小船結架起一座小綵樓,樓下有三個小門,形狀有如傀儡戲棚,正對著水面。另外兩艘樂船上有軍中的各種戲樂表演,如大旗、獅豹、掉刀、蠻牌、神鬼、雜劇之類,稱為“參軍戲”另一艘則是舉行“進致語”說一些吉祥話。

與皇上同桌共飲的慕容無恨,專心地看著水面上的表演,只見傀儡戲棚中的小門打開,走出了小木偶人,有的垂釣、有的划船,小船還具的繞了幾圈,垂釣的木偶,也真的釣上一條活生生的魚。

“愛卿,你說這是不是很假,任人擺的木偶真能釣到魚嗎?”趁著幾分醉意,萬歲爺提醒慕容無恨,別忘了自己的身分。

“木偶可憐在他沒有大腦,不會思想,不過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臺上的演的,臺下隨時可能發生。”有人就是駑鈍地需要人提醒。

水面上的戲碼換成了水鞦韆,大偶則踢球、跳舞,配上“致語”、唱和、音樂。

水軍的演習尚未開始,皇上似乎很煩悶。

“皇上似乎很擔心船上的傀儡會拿著刀行刺?”慕容無恨似笑非笑。越是怕死的人就越擔心死神的降臨。

“皇帝心中詫然,臉平和地抬頭望著他,見他不避諱地直視自己的酒杯,才發現他正拿著空酒杯往嘴裡倒,不為之失笑。

“朕只是擔心傀儡們不知道是朕賦予了他們生命,竟不知道要恩圖報,還妄想展翅高飛。”像是在應驗萬歲爺的話,畫船上真人表演的水千在盪到高度與架子平行時,表演都突然一個觔斗,縱身跳入水中。

“就像他一樣,達到巔峰時就棄船而逃。”皇上行至殿前,望水興嘆。

“人往高處爬,水往低處;沒有高低之分時,當然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事情。”慕容無恨替皇上斟酒。

“況且皇上也絕對不想要一個無大志之人。”慕容無恨的話太諷刺了!

“為什麼楊世昌沒死?”皇上臉一變,語調也隨之嚴厲。

“他說密函不在他身上。”慕容無恨厭煩透這種無聊的娛樂。

皇上的眼中略過一絲慍,但他按下滿腔怒火,以超凡的度量捻髯微笑。

“朕說過殺無赦,你沒聽懂嗎?”

“我的雙手有太多血腥,能饒過一人算一人。”慕容無恨無所謂的回答。

“你敢抗旨?”皇上的臉一片煞黑。慕容無恨太目中無人!

“抗旨?沒有密函、密旨,除非皇上隨便安個罪名,否則恐難服眾!”好歹他是王府的繼承人,沒有個好理由,也不能說殺就殺。

昨夜他才由蘇州回京,皇上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悉楊世昌沒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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