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紅牌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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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倉促揮掌封架,勁力相,心腑鬥熱劇震,止不住向後反退了兩步,一張口“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腦中陣陣雷鳴,他吃力地掃目望去,只見郝覆仁面僵立。
郝覆仁臉上也是一片蒼白,緊閉嘴,一動也不動地立在當地,像一尊泥塑木雕的偶像。
陶羽慘笑說道:“郝叔叔,你好渾厚的掌力…”郝覆仁臉上肌牽動一陣,鼻中冷時半聲,卻未回答。
在他緊閉著的嘴角,此時已經級滲透出兩絲鮮血,順著下顎,淌落到衣襟上。
陶羽回過頭來,向陳朋和傅三槐道:“我雖然內腑已傷,自信還能接得你們百招,希望你們別我做出可怕的事來。”陳朋和聲應道:“我等奉命行事,身不由己,你多說也是廢話。”陶羽潛運真氣,駐然發覺內腑刺痛,真氣已無法凝聚,顯然,方才與郝覆仁對拼一掌,已使他剛剛練成的“七星幻影”玄功,受到了極大的損傷。
而當前的“鬼王鉤”陳朋和“銅牌飛叉”傅三槐,俱非庸手,憑自己重傷之身,萬難突破他們的聯手合擊。
他百念飛騰,無以為計,只得長嘆一聲,散去真力,幽幽說道:“我終於逃不出飛雲山莊的掌握!來吧!你們來吧…”說到這裡,身子晃了幾晃,眩然倒。
陳朋向傅三槐遞了個眼,傅三槐左臂挽牌,擦身上前,輕易地一探右手,使制住了陶羽肘間
道。
陳朋也收了鬼王鉤,沉聲道:“老郝也傷得不輕,咱們各帶一個,繞道出山,連夜秘密送他到總壇去。”傅玉槐舉手又點了陶羽幾處道,將他橫負肩上,陳朋也背起郝履仁,各展身形,悄悄離開了狙徠山…“
出
沒,一天又盡
著落
餘暉,往東的官道上,如飛馳來一輛馬車。
車前四匹駿馬,十六隻鐵蹄,翻騰敲打著地面,揚起漫天塵土,馬車車門上,卻漆著鮮明的一朵紅雲。
兩個身形魁梧的大漢,高高踞坐在車轅上,駕車的一個面目兇惡,右臂挽著一塊沉重的銅牌,另一個坐在他身旁,肩後斜著一柄奇形鬼王鉤。
不用猜,這兩人準是飛雲山莊總壇高手“鬼王鉤”陳朋和“用牌飛叉”傅三槐了。
這輛馬車,窗簾低垂,揚塵趕路,急若星火,自然隱藏著無限神秘。
從它的去向看,它的目的地,正是嶗山總壇。
“鬼王鉤”陳朋不時扭頭向車後張望,兩道濃眉。銷得緊緊的。
車窗重簾忽然掀起,從裡面伸出一個頭來,竟是“八卦掌”郝覆仁。
他顯得有些焦急地向車後望了一眼,輕聲問:“老陳,那傢伙仍跟著咱們,準是不懷好意…”陳朋“晤”了一聲,道:“我也這麼猜,那傢伙分明知道這是飛雲山莊的車子,仍然緊跟不去,八成是為了車裡那一位…喂!他現在怎麼樣了?”郝覆仁道:“放心,他道被制,到現在仍昏
未醒,只要趕到總壇,咱們的關係便算
卸了。”傅三槐忽然重重哼了一聲,道:“嘿,竟有敢跟蹤飛雲山莊車輛的人,我看他準是活得嫌膩…”陳朋卻謹慎地道:“常言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看那傢伙必是等候出手的僻靜地方,前面松槐場,他準會動手,老郝,你傷勢不礙事吧?”郝覆仁道:“服過藥丸,已經不礙運氣,咱們索
趁天黑以前趕到松槐場等他,動手的時候,我躲在車中不響,待他開門救人時,叫他嚐嚐郝某人的八卦掌力。”傅三槐得意地笑了一聲,長鞭一圈“啪”地脆響,馬車絕塵向前奔去。
行了頓飯時刻,前面一列蒼松,松林邊緣,參差地有幾株巨大的槐樹,傅三槐把馬車馳到林邊,驀地一聲吆喝,收韁勒住了奔馬。
果然,就在他停住馬車的剎那,後面蹄聲如雨,如飛衝來一匹駿馬,馬上人兒渾身綠衣裙,頭包青巾,卻用一幅薄薄的白紗,掩去大半個面龐。
她縱馬急速越過馬車,猛可一帶絲韁,連人帶馬急旋過來,恰巧擋住了去路。
傅三槐和陳朋齊都一怔,心底同時迸發出一聲驚訝的讚歎:“好身法,原來竟是個女娃兒!”他們均是久走江湖的人物,此時雖見這綠衣女郎騎術十分湛,但卻只有一人一騎,又是個年輕嬌娜的女娃兒。不覺把戒心鬆弛了大半。
陳朋詭笑問道:“喂!女娃兒,你攔住我們去路,莫非有意打劫財物?”綠衣女郎鳳目向車中掃了一瞥,冷冷說道:“你們如要命,就快打開車門,讓我看看車裡是什麼?”陳朋答道:“說得倒輕鬆,你看見車上標記沒有?也許你是初出道的雛兒,還不會知道…”綠衣女郎突然沉聲打斷他的活,叱道:“我知道你們是飛雲山莊的人,告訴你們,那朵區區紅雲,還不放在姑娘心上。”陳朋聽了,不覺一愣,傅三槐早已厲聲喝道:“丫頭,你是吃了熊心豹膽,存心挑咱們飛雲山莊的樑子來了?”綠衣女郎輕笑道:“你猜得不惜,假如你們不是飛雲山莊的,姑娘還不屑看看車中是誰哩!”傅三槐挽起銅牌,身形一縱,掠下車轅,戟指罵道:“丫頭,要看車中是誰,先會會傅大爺的銅牌飛叉。”綠衣女郎冷冷一笑,纖
輕盈一扭,也從馬上飄然落地,不再出聲,纖掌一揚,對準傅三槐當
劈了過來。
傅三槐運起神力,銅牌一扭“-”地一聲,硬接了一掌,登覺臂上一麻,拿樁不穩,向後連退了三步。
他大吃一驚,低頭一看,銅牌上竟然清晰地留下一隻小巧的手印。
綠衣女郎曬然道:“憑這一掌,可夠資格看看車裡是誰?”傅三槐生平除了“飛雲莊主”陶天林之外,可說從未佩服過誰,此時見這女郎年紀輕輕,竟具這等內家功力,不覺從心底冒出一陣寒意,低聲叫道:“老陳,這丫頭棘手,你別隻顧看咱的熱鬧。”陳朋縱身落地,探臂撤出“飛王鉤”喝問道:“你是何人門下?報上名來。”綠衣女郎聳聳香肩道:“你問我嗎?我叫凌茜,是桃花島來的…”
“凌茜?桃花島?”傅三槐翻翻眼睛,道:“是什麼怪種?怎的從沒聽說過?”凌茜嬌聲怒叱道:“蠢物,竟敢口出穢言…”叱喝聲中,綠影一閃,搶到近前,剎時掌打指戳,一口氣直攻三掌二指,招招勁風掀飛,內力如山,直迫傅三槐前。
傅三槐銅牌一陣掄擋“——”連響,直退到四五步遠,整條左臂麻木得險些失去知覺,虧得陳朋擎鉤從側面撲上,兩人聯手合力,才堪堪抵擋住凌茜的搶攻。
凌茜赤手空拳,力敵陳朋和傅三槐的一鉤一牌,竟無一絲怯懼,掌影漫天飛舞,展開一掄快迅絕倫的攻勢。十餘招以後,雙掌威力陡增,嬌叱一聲,兩隻白玉羊指似的玉掌,不停地揮拂翻掀,居然一連劈出二十四招,每一招莫不勢雄力渾,不遜苦修數十年的武林星宿。
陳朋和傅三槐亦非弱者,以二敵一。手上又多了兩樣兵刃,可是,當他們併力接下那二十四掌猛攻,不知不覺已退到了馬車旁邊,額上隱現出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