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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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初爺,雖然咱們屋頂讓您砸了個小,您肯負責當然是萬分,但沒必要擺這麼大的陣仗吧?”嬤嬤雖然臉上還帶著笑,卻是無比僵硬。瞥見廳前來往穿梭的人影,更是讓她咬牙切齒,緊扭手上絹帕,臉上青白接。

“順道做個整修,不好嗎?”坐在錦椅上的初天緯端起杯盞,輕啜一口,氣定神閒的模樣和她成了強烈對比。

當然好,可只要給銀子就成了,犯不著找人來拆了醉月樓啊!嬤嬤臉上掛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盯著那張皮笑不笑的臉,口才便給的她竟想不出任何話可接。

“早這位初爺就帶了大隊人馬踏進醉月樓,那群木匠打扮的漢子少說也有二十人,一進門,把帶來的木料往大廳正中堆出一座小山,就開始四散拆屋,嚇得樓裡的姑娘全逃竄出了房,縮在大廳牆角擠成一團,直簌簌打顫。

她聞訊下樓,正好瞧見有人拿著大木杵一擊敲散了隔擋內室的山水花鳥大屏風…那可是她費了多大的心思才從魏尚書那來的呀!

她連忙先遣人去搬救兵,再下了樓和他好說歹說,客套虛偽用了,暗諷威脅用了,卻是不論她出什麼招,他只一徑噙著莫測高深的笑,用短短數字的回話猛跟她打太極。

擠在牆角的姑娘全用哀求的眼神瞧向她這嬤嬤,她卻一籌莫展、急得滿頭大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完全不聽她號令的木匠肆破壞。她的雕花拱門!她全套的槐木桌倚!

直至他傳來淡淡一句,她才知道他所為何來!

“擷香姑娘睡醒了嗎?”急得團團轉的思緒霎時清明,雖不願將擷香送到這危險人物面前,但在招數用盡之後,向來長袖善舞的她,也只能派人十萬火急去把擷香叫來。

打從昨晚踏進醉月樓,對方就是不懷好意的,早說這姓初有問題,只怪她貪財引狼入室。

“嬤嬤。”一聲叫喚從梯階上方傳來,看見來人,嬤嬤只差沒涕零,急忙過去拉了她手。

“擷香你可來了!”在踏進主樓時擷香就已看清屋內的亂狀,包括屋上那個。沒讓驚愕顯現臉上,她走到廳中最難讓人忽視的身影前,盈盈一瞄。

“初爺。”初天緯手一揚,讓嬤嬤一直心疼的敲打聲才終於倏然停歇。

冷冽的視線在她身上掠過,美顏脂粉未施,一襲素衣布裙,少了矯飾的妝點及誘人的服飾,她反而更顯清靈妍媚,美得奪人魂魄。若是在他處相見,難以想象眼前這姣美如玉的她竟是青樓女子。

迅速將心頭的讚歎掩下,她身後的男子攫住了他的注意。

欣長的身形罩著一襲淡黃長袍,漂亮得過分的俊臉透著冷傲,眸如雋星,直勾勾地看他,護衛的意味昭然若揭。

初天緯帶著思忖的眸光,來回在海品頤及擷香身上環繞。眼前這名男子,和他所追捕的人有關嗎?和這醉月樓又有何關係?

有了昨晚的經驗,擷香不等他響應,即徑自起身,雖然身高只至他的下頷,她仍仰首無懼地直視,須臾,菱緩緩勾起笑…

“初爺,去而復返是怪擷香昨晚服侍得不夠周到嗎?”嬌柔的語音音量不大,卻是清楚地傳進眾人耳裡。

帶進的木匠中,有一半是他的手下偽裝。察覺手下詫異又帶著瞭然的目光,劍眉一擰,初天緯起身。

“樓後花園方便參觀嗎?”嬤嬤一凜,和海品頤對上視線,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反對。連她都被耍得大栽跟斗,怎麼放心讓擷香和他獨處?

知道她們的擔慮,擷香悄悄握住海品頤的手,微微使勁後放開,宣示著讓人心安的自信。若不順他的意,怕是沒辦法善罷干休。

“當然。初爺,這邊請。”擷香領先朝長廊走去。

和手下換了眼,初天緯跟隨離去。

“嬤嬤。”不消多說,海品頤語中的疑問嬤嬤已經了了十足十。

“我做啦!打從昨晚我就用盡必系要毀了這姓初的,卻是沒半人理我!”嬤嬤氣得腳用力直跺。醉月樓讓人囂張地砸了屋頂,她怎麼可能悶不吭聲就此作罷?

結果呢?送給順王爺的密函被退了回來,說是無能為力;夜探嚴大將軍府第,一提到初天緯的名號,馬上讓人用身體微恙、不宜見客的藉口請出了門外;所有門路用盡,卻只得到一個響應…初天緯,沒人敢碰!

就連稍早派去宰相府裡搬救兵的探子,到現在還沒個影兒!不用說,結果她已經可以想見。

“怎麼會?”海品頤一驚,望向兩人消失的長廊,眸中焦慮更甚。這姓初的是為了“他”來的!怎能為一個人毀了醉月樓,毀了大夥兒辛苦五年建立的基?

盛怒中的嬤嬤沒將海品頤的異樣看進眼,只急著揮舞手中的紅羅帕,發出剛剛全被堵了口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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