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天寒夢澤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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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捂住鼻子，恨恨的望著來人:“你鬼鬼祟祟的做什麼？”他永遠都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令人防不勝防。

彥信坦然看著她，顯得光明正大:“我聽見動靜出來看看。你不睡覺跑出來鬼鬼祟祟的又是做什麼？”初晨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裝模作樣，她把口重新掩蓋好“你怕我會跑？怕你的寶藏飛了？你不是不要麼？你如果不要，有的是人要。”彥信默默跟在她身後，走到谷裡。初晨看看口那塊巨石，努努嘴，示意他堵上口。彥信圍著巨石摸索了半天不得要領，便喊人去推石頭堵口。

初晨冷眼旁觀，看二十多個男人推得汗水淋漓，仍然無法將那巨石搬動。彥信一樣掙得臉通紅，大汗淋漓，卻不肯開口問她。

牟興著氣道:“小葉，你是怎麼把這石頭開的？”他就不信她一個嬌嬌弱弱的女人能推動這麼大的石頭。

初晨笑道:“你們二十多個男人都推不動，我又怎能推動？”推吧，推死你們這群傻蛋。

“小葉，你怎麼這樣頑皮？嚴大哥傷還沒好，怎麼能和他開這樣的玩笑？”王力從房中走出來，走到口摸索了一會，口發出沉悶的響聲，一道石壁緩緩降下將口堵住，一時眾人臉各異，更多的是把怪異的目光投向彥信。

初晨道:“誰和誰開玩笑？我又沒喊他們推石頭，是他自己會錯了意。如果這石頭是推來堵口的。一個人住怎麼辦？腳趾頭都想得到地東西，自己笨還怪人？”一甩袖子往裡面去了。

彥信低著頭不說話，眾人想笑又不敢笑。

初晨疾步跑到屋裡“啪”的一下關上門，推過桌子頂住門，幾步衝到前往上一躺，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好舒服啊。她伏在枕頭上，大大了一口悉的冷梅香。隨即又鄙視自己。頭剛捱上枕頭，睡意如水一般湧來。半夢半醒間，她聽著彥信的腳步聲在門口徘徊，沉沉睡去。

夜半，她被冷醒。她閉著眼睛一摸，身上的被子只蓋了一半，便拉了被角使勁拽。拽不動。她懶得睜眼，糊糊的想:“這被子生了不成？”手探到被子那邊一大股熱氣，下意識地就朝那邊kao過去。

剛捱上，就被一雙火熱的大手猛地摟住肢，壯實赤地身子隨即就壓了過來，同時脖子上落下了一個滾燙的吻。初晨猛地被驚醒，手腳並用，手掌拍上去地同時。腳也毫不遲疑地用了十二分的力踹了出去。

手尚未揮出就被人固定在頭頂，同時腿也被人用大腿壓制住，彥信從她頭頂冷笑:“你這麼噎巴巴地跑到我上，又巴巴地捱過來，現在又做出這麼一副樣子給誰看？”他赤的脯就壓在她臉上，下腹的灼熱堅頂著她的腹部。兩個人的姿勢極其曖昧。雖然隔著衣服，初晨仍然到火一般烤人的熾熱，還有劇烈地心慌和絕望。他是故意的，他想用這個來引誘她，而她居然險些有動搖。

“這不是你的，放開我。”她竭力想讓聲音做到冷冰冰的，但她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軟弱的哀求。

“你在和誰說話？嗯？”他開始進一步騷擾她，身子有意無意地地往下滑，嘴從她的耳垂上劃過，溫熱的呼吹在她地臉上。脖子上。起一層雞皮。

初晨深深呼，閉上眼。努力平息狂跳不受控制的心，不可否認，他對她仍然有致命的引力，但她卻不敢再輕易放縱自己。她早已喪失了那種青年少的勇氣和衝動，那時的她，明知面前是毒藥，仍然敢嘗試著喝下去；但現在，她只能遠遠看一眼，知道那東西危險，就迅速躲開，她不知道她的心能不能再受一次撕裂地痛苦。

“你不想要寶藏了？”她威脅。

“如果你這樣對我，我是不會幫你找的。”

“呵，什麼寶藏，讓它見鬼去。我若是找不到，別人亦得不到，最多再打幾年仗而已。而我，最喜歡的就是打仗。”他放開她的手，開始對她上下其手。

初晨趁機反攻，想要逃跑，驚覺自己全身酥軟，只能維持最基本的動作，此外本無法做其他事情。她又著了他的道，她絕望地哀求:“放開我。”

“你在和誰說話？”他固執地再問。

“我在和你說話，求你放過我。”她揪緊了身下的單，全身僵硬，幾乎不能呼。

“我是誰？你要我怎麼放過你？”

“你是太子殿下。你至高無上，前途無量，我只是一個沒有身份，沒有明天的民女，求你放開我，當我死了就好。”

“那麼你記住了，太子殿下不是民女隨便就能求的。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眸變深，面孔有剎那的扭曲，瞬間恢復到原狀，一口咬住她地耳垂，手開始伸向她地部那個疤痕，輕柔愛憐地撫摸。

初晨一陣心悸，驚恐地蜷起身子，眼淚下來:“求你，求你放過我。我不想。”她不要再經歷一次噩夢，她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她只剩下她自己——一個靈魂和心都殘缺不全的人而已。

“你不想什麼？”他溫柔地撫摸她地臉頰，輕輕扯去那層面具“我不喜歡它。它讓我看不清你。”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如果說出真話來，他必然是暴怒，她到底還是不敢怒他，她怕會引起他瘋狂的報復。

“你到底要怎樣才可以放過我？我並沒有做過害你的事情，你饒了我不可以麼？寶藏我已經答應帶你去找，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除此之外我現在什麼都不能給你，也不能給你帶來任何威脅了。你就當我從來沒有存在過，不可以嗎？”她絕望地哀求，在他手掌的撫摸下微側著頭，臉上淚光閃閃，像一隻垂死的天鵝。

他停下動作，久久沒有說話，最終放開了她，從她身上滑下，靜靜躺在她身邊，手臂還是緊緊摟住她的不放。

初晨全身僵硬，卻不敢有任何動作。很久之後，她聽見他的呼聲漸漸平穩綿長，才敢輕輕往旁邊一點一點的挪，她錯了，她不該奢望睡的，她就該和狼同住同眠，至少它們不會有這麼多的心眼，不會輕易就把她算計了去。

她剛剛挪動半寸，就聽見他堅定的宣佈:“你不要再想了，我不會放手的。我說過，你活著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鬼，我不會改變主意。”初晨嘆了口氣，幽幽的道:“你非要我恨你才行嗎？”

“你現在就不恨嗎？恨我的人多了，不在乎多你一個。更何況正好我也很恨你，咱們一起恨好了。”他收回手，翻了個身，把背對著她。

初晨提心吊膽，只怕他突然反悔，她困得要死，卻不敢睡著，每每剛剛睡著又被驚醒，簡直生不如死。

“你放開我吧，我還是出去好了。”他沒有回頭“你瘦骨嶙峋，我不興趣。”得到他的保證，初晨連氣都懶得生，放心一覺睡到大天亮。早晨醒來，驚見彥信一副動人心魄的美男樣，他半kao在頭，披散著頭髮，敞著衣襟，lou出小麥，肌強健的脯，兩眼微紅，神情茫，正望著她發呆，見她醒來困難地咧嘴扯出一個帶些討好的笑容。他又變換折磨她的方法了，這次大概玩的是溫柔一刀，這是她的第一個反應，她嚇得忙閉上眼，翻了個身，背裡假裝呼呼大睡。

短暫的沉默後，身邊傳來一陣衣物窸幹參⑽⒁換危沼諳鋁舜病！拔頤牆裉烊フ冶Σ亍！彼納秈鵠椿顧閼！？br>初晨鬆了口氣。她早已習慣他的霸道和蠻橫，冷淡和刻薄，驚見他討好的笑容，她實在是不能適應，也不知該怎樣應對。

門“吱呀”一聲輕響，門口傳來彥信和牟興的談聲。扯出確定自己已經安全，慢地坐起來耙耙頭髮，下了，剛剛梳好頭，門又“吱呀”一聲響，彥信端著一個盛滿熱水的盆進來，面無表情地放在她面前，簡明扼要，命令式的口氣:“洗臉！眼屎都糊住眼了。”初晨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他這是在伺候她？果真是打的溫柔一刀的主意？她的目光讓彥信有些不自在，他俯身端起盆:“不洗？不洗就算了。我自己洗。”賭氣似的把臉埋進水盆裡。

初晨沒有理他，他要自己洗就自己洗吧，反正她自問是沒有這個福氣消受美男恩的。今接受了他的小恩小惠，來恐怕要把一隻手或一隻腳都賠進去。

她站起身，走到門邊“你站住！”他氣急敗壞，臉也不洗了“你又要頂著你那張臉出去騙誰？”

“想騙誰就騙誰。反正又不是我自己取下來的。”

“所以我才打水給你洗臉啊。”

“我無福消受。”牟興站在門邊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木頭人的造型。初晨道:“牟統領，請你跟我師兄講，讓他給我送盆洗臉水，我不方便出去。”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水盆落地的巨響。

牟興嚇了一跳，臉皺成苦瓜，眼角覷著彥信，不敢答話。

彥信冷著臉將初晨一把推開，大步走了出去。